
赫智与思浩抬着死狗,两人不时回头望望越追越近的村民。思浩喘着粗气说:“老大,带着这狗我们肯定跑不掉的,丢了它吧。”
赫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跟哥说了要给他找下酒菜的。我不能说话不算数……哎哟……”——赫智绊到石头,摔倒在地。
思浩马上丢了死狗来扶赫智:“快跑。”
赫智跑了两步,单脚跳着说:“妈的,崴到脚了,你先走。”
思俊回头望了望那些追过来的村民:“那些村民是法盲,被他们逮到,真的会要了你的小命。”他蹲在地上,拍着肩说,“我背你,快!”
赫智推着思俊,“你背我肯定一个都跑不了,你快去我哥那秘密基地找他们。快跑!”
思浩迟疑着,在赫智的催促下终于跑了起来。

村民们很快跑了过来,围着死狗纷纷叹息。拿枪的村民张三摸着死狗说:“这可是我们村最好的狗啊,它敢跟野猪单干的。”他猛的站起,枪指前面不远处的赫智,吼着:“绝不能放过那两个畜生。快追!”
众村民纷纷朝不远的前方在一瘸一拐走着的赫智追去。

山坡上,思浩拼命的连滚带爬的跑着。不时的回头望望,终于跑到了水池下面。他挥手大叫着:“哥,不好了,赫智被村民抓住了,快快……快去救他。”
思俊问:“怎么回事?你说慢点?”
思浩喘着粗气说:“我们想去打条狗来给你们做下酒菜,被村里的人发现了,跑的路上赫智拐到了脚,被抓住了。”
赫华猛得站起骂道:“不知死活的家伙,村里的狗他也敢偷。”说完从三四米高的水池跳了下去。
哲列与思俊、歌帅依次跳下水池,个个身手敏捷。
方秀米站在水池上喊:“歌帅,你这死没良心的,接我一把。”
歌帅站在水池底下拍着手:“小心,跳!”
方秀米一跃跳下池子,被歌帅稳稳接住。方秀米在歌帅怀里的手还在乱挥着。
歌帅说:“好了,再摸,再摸,要收钱了。”
方秀米停了下来做了一个鬼脸,跑了起来。跟着大伙跑下山去。

一行人在公路上走着。赫智跟那死狗一样被人绑着、抬着。
赫智不停叫着:“有种你们杀了老子,来呀,来呀。”
村民张三用猎枪敲着赫智的头:“你当我是猪呀,打死了你这畜生老子还要坐牢。老子今天就绑了你,没五千块休想让老子放人。”
赫智吼:“那死狗哪里值五千块。你他妈不如去抢。”
村民张三说:“我那狗敢跟野猪单干。上次有人出了三千老子都没买。”
赫智还想说话,被人用臭袜子堵住了嘴。
歌帅、赫华等人抄近路追了上来。赫华嘴里边跑边喊着:“站住,站住,都给老子站住。”
听到叫喊的村民纷纷停了下来。大家纷纷望着张三,张三举着枪说:“别怕,我们人多,老子还有这个!”
赫华顺势冲过去,踢倒了两个村民。自己也掉在了地上。
张三用枪指着赫华的头瞪眼吼着:“你狠是吧,信不信老子一枪打死你。”
赫华冷笑:“我还真不信你有这个胆。来呀,开枪呀。”他指着自己的脑门说:“有种朝这儿开!”
张三迟疑了一下:“你……有种是吧。那我没种。我可以让你也没种。”他手中的枪向下滑去,最后指到了赫华的裤裆,“猜猜这里,老子敢不敢开枪。”
赫华脸色变了,笑了起来:“老大,别乱来,你那破枪容易走火。”
歌帅他们冲了过来,歌帅张开两手,示意思俊、哲列别乱来。
歌帅喊:“老乡,我叫歌帅,有话好说。”
村民张三点着头:“歌帅是吧,听说过,渣矿四条龙。想不到来我们村里偷鸡摸狗。”
歌帅打着哈哈说:“别听人家乱说。我们都是吃素的。”
村民张三也笑着:“吃素?笑话,”枪指着死狗,“今天你们不就弄死了我家的阿黄。”
歌帅说:“那绝对是误会。不过事情都这样了,要赔多少钱我们好商量。”
村民张三擦着枪,冷笑着说:“要是别人,少说也要赔个五千块。但你们,就不用赔钱了。”
思俊马上拍手,走上前去笑着说:“这才是理智的决定。我们请客,走,喝酒去。”
村民张三用枪指着思俊:“没那么简单。”
思俊赔笑退后:“你什么意思?”
村民张三枪指着地上还被绑着的赫智:“既然你们是四条龙,从我这天门穿过去吧。”说完张开双脚,指了指胯下。“龙过天门。这个应该不难!”
大家相互对望着。
歌帅笑了笑:“就这么简单。”
村民张三点着头:“对!就这么简单。”
歌帅拍手:“好,我就做回韩信。”
哲列看着歌帅蹲了下去,马上拉住:“老大,我来。”
思浩猛的趴了下去,从村民张三的胯下穿过。之后跑去给赫智解绳子。
张三一脚踢开思浩,指着其他村民:“急什么,每个都要钻。”枪又指着歌帅等人:“老子要你们今天每个人做回韩信。”
思浩咬着牙,又趴了下去。接着钻下一个人的胯。

歌帅与赫华眼光碰在了一起,在歌帅轻点头的那一刻,赫华猛地跃起,一手抓住猎枪将枪口举向天空。
“呯”——几乎是枪响的同时,歌帅一脚踢过去,思俊、哲列挥拳而上。连方秀米也挥着粉拳打了过去。
歌帅漂亮的连环脚将村民张三踢倒在地上。
思浩拿掉赫智嘴上的布条,又帮着解开绳子:“老大,你没事吧。”
赫智吐着嘴里的布渣:“浩,苦了你了。”
思浩笑着:“没事。没事,你是我老大,你没事就好。”
被解放的赫智捡起地上的猎枪,指着倒在地上的村民张三,边踢边吼:“叫你打老子,叫你打老子。你瞎了眼,老子才值五千块吗,最后也值一万……五万。”
思浩去抢那猎枪:“老大,当心走火。”
赫智说:“抢什么抢,这猎枪只有一发子弹的。”
歌帅与方秀米站在一边看着赫华与思俊、哲列打着其他的村民。看到赫智猛的踢打着村民张三,走过去拉开赫智。他拿过猎枪。蹲在张三面前:“怎么样,我们这四条龙没让老兄你失望吗。”
村民张三擦了擦嘴角的血,低下了头。
歌帅摸着枪,说:“跟你说个事,我们四个明天就要去广东了,我这两个弟弟就请你帮我们看着点了。记住,他们好你就好,你也知道我们矿区别的没有,就炸药多,他们要是出什么事,我会送给你家一车炸药,你说怎么样?
村民张三迟疑一会,说:“今天的事算了,以后他们不犯我,我绝对不会再碰他们。”
歌帅把猎枪丢在另一个村民身上:“那么,走吧,我们就不送了。”
众村民纷纷站起,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思俊与哲列互相击掌。
赫华揉着手,说:“想不到要走了还过把瘾。”
赫智笑着说:“哥,刚你们太酷了。”
赫华一脚踢过去,骂着:“你这臭小子,叫你去弄点下酒菜,你却去偷别人的狗。那些村民是你惹的起的吗?”
赫智摸头笑着说:“我想狗肉做下酒菜肉最过瘾呀。“
歌帅拍拍手,说:“回去吧。很晚了。“
一行人在公路上搭着肩走着,齐声吼着别安的《海阔天高》,歌声回荡在深夜的公路上……

本故事根据风灯客剧本《弄潮纪事》改编,以此致生活在时代夹缝里的70后广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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