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帅走到电话亭,拨通号码。方秀米等四人跟了过来。纷纷伸长了脖子。
“你好!我找楚楚,孟楚语!”歌帅说。
“我是,请问你哪位?”——方秀米回头对赫华说:“很有女人味的声音。”
歌帅不安的迟疑了一下,说:“……歌帅!”
“歌帅!你在长沙吗?你在哪?”——方秀米马上回头说:“听到了吗,她很关心歌帅的语气。”
“我在火车站!”歌帅推着方秀米,想让她离远点。
“你要坐火车,要去哪里,几点的车?”——方秀米又说:“聪明的女人,我喜欢的那种。”
“还没买到票。近几天都没有票。”歌帅小心地说。
“现在票很紧张……要不,你先到我这边来。我再看看能不能叫我爸找关系弄到票。”——方秀米拍了一下手。“她让我们过去。”
“可是,我们有五个人。”歌帅说。
“没事呀,我这边有地方住。我现在去接你。”——方秀米再次转头说:“五个人,都住得下!”
“我在火车站广场第三个电话亭,穿牛仔衣。”
“你就在那等我,20分钟左右,我穿……白色羽绒服。”
“那……再见!”
“……再见!”
歌帅挂了电话。方秀米与赫华、哲列、思俊相互击掌庆贺。
“楚楚大概20分钟到。”歌帅说。
“我们回避一下!”赫华拉着方秀米,与哲列、思俊就走。
依着电话亭站着的歌帅此刻心里忐忑不安。他将要见的这个楚楚只是一个笔友,而且先前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凭以前通信的感觉还是蛮好的。文字给他的感觉就像席慕蓉诗中的女子,长得应该像周慧敏那样。那么好的印象若是真见该会有多大的落差,歌帅心里完全没底。他望着走远的方秀米等人,喃喃自语:“是笔友就不应该见面,不是吗?见了面就不能算笔友啦。”
本故事根据风灯客剧本《弄潮纪事》改编,以此致生活在时代夹缝里的70后广漂族。广场周围,小摊小贩在叫买着。方秀米与赫华、思俊、哲列一人端着一份臭豆腐摊子蹲在广场边吃了起来。方秀米看着一个五六岁卖花姑娘纠缠一对时髦的年青男女。
男人烦噪推开买花姑娘,小姑娘抱住了男人的脚。男人举起手吼骂:“滚,再不滚,打死你。”
方秀米说:“什么男人,要打小姑娘。”把碗递向哲列,“帮我拿着,姑奶奶要去教训人了。”
赫华说:“看我的。”把碗一丢,跑过去,飞起一脚,将那男人踢倒在地,骂道:“欺负小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男人恼怒的爬起来,当看到对方是三个人,并且个个都比自己高大,马上赔笑:“我只是想吓吓她而已,不会真打的,绝对不会打的”。——说完忙拉着还在叫骂的女人迅速走开了。
赫华指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骂着:“算你识相,下次别让老子看到你,我们安化四小龙专打抱不平。”他回头对方秀米他们说,“刚才我那个踢腿,漂亮吧!”
思俊与哲列纷纷伸出大拇指。
方秀米扶起买花的小女孩,轻拍着她身上的灰,关心地问:“小朋友,你怎么样?没地方痛吧?”
小女孩小声说:“姐姐,买朵花吧,我要是卖不完这些花,老板会不许我吃饭,不许我睡觉,还会打我的。”
方秀米揉了揉鼻子,说:“你还有几朵,我都买了。”
小女孩一脸意外:“真的吗?”方秀米点着头。小女孩数了数:“九朵!十块钱一朵,九十块!”
这回轮到方秀米意外,但还是拿出了钱,苦笑着说:“你的花好贵呀!”
小女孩拿着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赫华、思俊、哲列三个人相互靠着,对着方秀米直摇头。
赫华说:“你这家伙太奢侈了,九十块,能买好多烟。”
方秀米摸到着头呵呵地说:“这小朋友好可怜。”
赫华与思俊、哲列还是摇着头。方秀米把花递向他们。思俊嬉笑接过:“送我玫瑰,想追我是吗?”
方秀米踢着思俊,说:“想得美,别以为你没男人味我就当你是女人。”她指着歌帅那边,“让歌帅送给楚楚,感情投资!”
赫华与哲列举起大指。哲列说:“还是米米有经济头脑,选你做财政部长绝对没错。”
方秀米臭美的说:“那是当然!”
赫华说:“财政部长,我请你吃碗臭豆腐。”他推着要跟过来思俊与哲列,“滚!你们先去把花给梦呀歌帅去。”
哲列与思俊走到歌帅跟前,将玫瑰塞在歌帅手里。
“耶,搞什么?这怎么好意思送给人家!”歌帅说。
“总得拿点见面礼呀,要不你好意思到她家里面去住呀!”哲列说。
“那,那可以找点别的。”歌帅说。
“没有别的。”思俊说,“十块一支,已记在你的帐。”
“干吗记在我的帐上,又不是我个人的事!”歌帅说。
哲列说:“抗议有效!那记在大家的帐上。”
思俊点了根烟递给歌帅。并拍拍他的肩说:“兄弟,委屈你了!来抽一支。”说完还抱了歌帅一下。
“滚。”歌帅说,“我不抽烟的。”
思俊说,“兄弟,即便那个叫丑丑的长的太对不起人,你也要挺住,不然,我们要睡火车站呀。”
歌帅踢打着思俊说:“叫楚楚,不是丑丑。”
思俊笑着躲开,说:“如果不是长得太丑,怎么会交笔友。长的漂亮的都恨不能相片贴的满街都是。你呀,小心见到恐龙,慢慢等吧。”
望着思俊与哲列走开的背影,歌帅突然觉得此刻的等待显得悲壮了起来。
歌帅突然记起口袋里还有一封楚楚的信,前天收到的,因为这两天忙,都忘了看。打开来看,是楚楚填的一着词,是梅艳芳唱的那首《似是故人来》的填词。这首歌歌帅很熟,于是跟着唱了起来:
桃花红了 梨花白了 这边好风光
春雨过后 梨花带雨 眼前有彩虹
春风吹来 芳心驿动 人比花更美
我印了双唇 添上了胭脂 只待故人来
月儿圆了 谷酒熟了 菊花正开好
就在花下 煮壶好酒 花与酒争香
点着灯笼 燃起篝火 把脸儿印红
我头戴黄菊 怀抱着琵琶 只待故人来
……
歌帅轻声的唱着,却不知怎地,他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下一集:笔友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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