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5 • 人生的春天
第五章 人生的春天
艾玛的父母吃完饭就回圣莫尼卡湾的家，据说他们住在一个拥有180度可观海景的大公寓里，而我也因有报告要写，早早回房。我和艾玛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直到……
“ 发薪水了，这是320刀。” 我把Monica给的钱留在桌上。
“ 住五天是300刀，清洁费等搬出去那一天再给。”她答，电脑屏幕上显示她正在玩Poker游戏。
“ 我……我找到更好的了，今晚就搬。”
艾玛按下游戏暂停键，转身向我：“ 别告诉我妳找到一个高、大、精、贵的住所，如果真是那样，我祝福妳！”
两天前我认识《风中奇缘》里印第安公主的扮演者，她说伯班克地区有个旅舍挺便宜的，一晚只要20美元，交通还算方便，有微波炉及煤气灶可做饭，就是床单不太干净，来往的人也杂，各路英雄好汉都有。
我回答艾玛新家很好，大到可以开派对，窗外还可见圣巴巴拉海滩……（真佩服自己做起梦来完全不需打草稿）。
“ 妳知道从这里到圣巴巴拉有一百多公里，开车起码两小时吗？” 艾玛问。
呃……这我倒不清楚，只因班上有人转学到“圣巴巴拉城市学院”就读，我以为它近在咫尺。
“ 呵！两小时算什么？这里交通高峰时段不也堵？”我仍死鸭子嘴硬。
艾玛叹了口气：“ 听着，妳是李奥介绍来的，我不得不卖他面子，他照顾落难演员也不是头一回了，妳就安心住下，别再提钱的事。”
我能感觉他俩的交情不一般，即使她曾当着我的面对他下逐客令。
“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等我攒够房屋押金及第一个月的房租就搬走，还有，欠妳的租金一个子儿也不会短少妳。”
她摆摆手，算是接受，然后转身继续玩P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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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扮演花木兰的最后一天，离情依依，我的“老公”问我将何去何从？
“ 首先当然得跟你‘离婚’，然后回去继续做兼职，老板娘说了，下课后我可以上她那儿工作几小时。”
“ 很好， 那么……Good luck.”
看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有点儿小悲伤，就这样？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罢了，萍水相逢，就这么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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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社区大学就被请去留学生办公室喝茶，升学顾问是个戴眼镜的华裔女士，能说普通话。
“ 卫小姐，我们收到上课老师的反馈，过去两个礼拜，妳无一天出席。” 她面色凝重地说。
“ 我……生病了。”
“ 请出示医生证明。”
我答不过是小感冒，自己在家歇着，提供不了证明。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后，翻看手上的卷宗：“ 光这学期妳就缺席42天，已经超过上课天数的一半，除非妳能提出有利的证据，否则下学期就不用来上课了，我们也会取消妳的学生签证。”
尽管我一再哀求并且保证不再犯，她仍不假辞色，看来大势已定。
我气馁地走出办公室，郁闷到想死。没有了签证，注定我得打包回国，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多丢人！倒不如往金门大桥一跳，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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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风云变色？” Monica问。
“谁说不是，被房东赶出去不说，现在连学校也不要我了，妥妥的一个大Loser。” 我答。
“ 那可怎么办？妳若走了，再找一个‘黑工’可不容易，薪水太低，很少人愿意干………”
说得我怒火中烧，不安慰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
“ 妳也知道薪水低？都替妳做牛做马大半年了，也不涨我工资！”
Monica自知理亏，她说只要我有办法留下来，下个月绝对涨，一小时多3美元，够我买个肉夹馍吃……
话刚落音，门上的铜铃声响起，一个穿着时髦的洋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肌肉男，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 Nothing special.” 那个已见法令纹的女人绕了一圈后，轻蔑地说没啥特别的东西。
我的眼光跟随着那对男女而去，即使他们已经走得老远，远到只剩下两个小黑点。
Monica头抬也不抬地说这种组合见多了，只要付得起钱就能找只小奶狗伴游，陪吃陪喝陪玩，还能释放内心的欲火，她早该如此做……
我感到悲哀，曾听说有不得志的演员沦为外围女或夜店鸭子，我没想到李奥也堕落至此，难怪他有钱上健身房及戴好几千美元的名表。既然如此，何必到环球影城赚辛苦钱？真让人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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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说要取消我的学生签证，但至少这学期结束前我是安全的，于是我索性不去上课，专心试镜。如果运气好得了个角色，钱有了，工作签证也会有，好歹也对得起自己的“不忘初心”。
这一天我刚从一个话剧团试镜回来，逢上艾玛刚炸好甜甜圈，她邀我一同喝下午茶。
刚起锅的甜甜圏松软可口，配上黑咖啡再好不过，我一连吃了三个。
“ 妳是否又压力过大了？” 她知道我有“压力大就肚饿”的毛病。
我答正是，话剧团需要一个口音很重的亚洲女仆，我心想这岂不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兴冲冲赶去，这才发现试镜的人可组三支足球队，瞬间信心全无……
“ 又糊了？”
“ 也不一定，我觉得自己发挥得尚可，听说他们还需要一位亚洲脸孔的男拳击手，明天试镜，早知道我就通知李……” 我突然住嘴，日进斗金的人还需要这份微薄的薪水吗？
“ 妳是说李奥？他大概没空接这个。”
莫非艾玛也略知一二？我忙打听他的来历，还有，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 我们学生时代就认识了，那时我是班代表，他是康乐，他总能让大家开心。后来我来美国，两年后他也跟过来，在一家中国老板开的健身房当教练，就这样。”
我想起艾玛的前男友，问李奥可认识？
也许问到伤心处，她哽咽了一下：“ 他们两个很熟，到现在还是拜把兄弟。”
“ 噢！原来如此，希望李奥没把他带坏。”
艾玛问我什么意思？我耸耸肩说没什么，然后找个借口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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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一来挡都挡不住，来美国202天11小时05分钟，我终于迎来人生的春天。话剧团团长通知我明天办理入职手续，后天排演，还好两个月后才正式演出，在那之前，工作签证会办妥。
我高兴得手舞足蹈，恨不得拿起扩音器昭告天下，简直太爽了！
“ 萌萌，这么早收工了？” Jessica 问我。
“ 是的，噢！不是，没收工，明天开始上班，不是，后天排演……老天！我在说什么？嘻嘻！我找到全职工作了，预计会待在话剧团里直到明年春天，如果反应良好还会加场。”
“ 太好了，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瞧！机会不是送上门了吗？”她笑开了花，“ 今天我请客，是不是还是腊汁口味？”
“ 不用妳请，每种口味各来一个，外带。”
给了Jessica 12美元，我拎起纸袋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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