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茬小麦种下去,转眼到了秋季。手下的大伙忙着收割。天气晴朗,昊宁兴致满满,约夜曜一起去林中打猎。两人带上剑,背上弓,装好箭枝刚要出发。忽听村子那边有人大喊。
——强盗来了!
只见远远的路上烟尘滚滚,一队赤裸上身的强盗骑着巨大的野狼横冲直撞而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妇女和儿童纷纷朝着这面奔逃,哭喊声惊叫声一片。
——来了就杀他娘的!
瓜皮手提一根木棍,敲打门框说。
——他们只是要粮食,给他们就好,不会伤我们性命。
昊宁说。
很快强盗们就来到这个偏僻的茅草屋前,将大家团团包围,强盗首领是个胸口有深红色弯月刀疤的彪形大汉,身下是凶悍的野狼,龇着獠牙,虎视眈眈。
——舍财保命!
首领大喝一声,把狼脖子上的缰绳一拽,恶狼宽大的脚掌重重地拍打了几下地面,停了下来,但依然呲着獠牙,狼嘴贴着地面喷吐出血腥的气息,涎水流淌一地。
强盗们听了,一队进粮仓搬粮,另一队进屋搜查,粗鲁地踢打砸烂,用剑胡乱刺进挑开装衣服被褥的包裹里,一无所获地出来。门口人都吓得瑟缩一团,瓜皮也扔了木棍不敢言语。正在强盗们觉得尤为尽兴之时,忽然一个强盗从人群中拎出小花,托上狼背要一起带走。小花尖叫着,拳头雨点似地砸,强盗只无耻地笑着,不痛不痒。
夜曜心头一丝怒火闪过,视线扫过面前十六匹狼,十六个强盗,举弓便射,一箭从侧后方穿过野狼的腹部。普通的弓箭,怕是射不穿野狼的皮毛,而手中的,正是一把强劲的好弓。
强盗本想满载而归,扬长而去,谁料走在最后的那个强盗惨叫一声摔下狼背,小花也摔出了五六米远,野狼倒地抽搐两下死了。
强盗还没反应过来,第二、第三支箭已经飞了出去,一支穿透了奔跑中的野狼的后腿,另一支正中刚回过头来的野狼的喉咙。
首领气得眼睛几乎睁裂了,骂着粗话挥刀冲来,十多条恶狼跟着一齐冲来。
夜曜朝昊宁使了个眼色,拔剑就冲了上去。两只中箭的恶狼跌倒后,一只由于惯性冲入了人群,人群来不及躲闪,惊呼着跌向门口。
首领已经率先冲到夜曜面前,提起野狼的缰绳,巨大的野狼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朝夜曜扑来。夜曜不躲不闪,待野狼腾空时,弯腰狠劈过去,利剑划过它的下颚、喉咙,直到腹部,雪狼飞出去压倒了一座棚子,烟尘腾起,鲜血一地。
嗜血的杀意此时已在夜曜心头燃起,握剑的手因兴奋而颤抖,他朝狼群中走去,狼群此时将他围住,强盗们也愤怒到了极点。
他的左侧,有狼朝他低吼,右侧,有腥红的眼睛直盯着他,还有后腿被箭射伤的那一只,踉跄地徘徊在外圈,伺机报复。夜曜把手中的宝剑一横,狼群一拥而上,有的从他的左肩上跳过,闪过身,剑刃与狼背上强盗的弯刀碰撞在一起,又一匹狼从他的右肩上跳过,刚站稳脚步,又一只狼张开血盆大口正面向他扑来,横剑去挡,忽然一道寒光,快箭飞入恶狼的左眼,将狼头贯穿。
回过头来,才看见昊宁搭弓射箭。他的箭快而狠,箭箭致命。夜曜心中快慰,有了他的辅助更加所向披靡,强盗纷纷滚落狼背,昊宁也拔剑与夜曜并肩作战,他的剑刃锋利无比,风声悦耳,血沫在空气中横飞。片刻功夫,战场沉寂下来,野狼的尸体横陈在烟尘和黄沙里,口鼻中流淌着鲜血,土匪们奄奄一息想要撤离的,都被夜曜一箭命中倒地。
强盗首领也被昊宁的手下擒住了,结结实实地绑住,嘴巴用布塞住,按住跪下,夜曜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那个险些被强盗抢走的姑娘,抱着被擦伤的胳膊站着,见夜曜满身鲜血的走来,惊恐地避让开,想道谢也不敢上前。首领见夜曜走过来,脸上的横肉紧绷着,拼命想挣脱绳子和口中的破布,喉咙里咕噜噜滚雷似的咒骂着。
——要不然把他放了……
昊宁的话还没说完,夜曜手中的剑已经劈在那人脸上,有黑色的妖气顺着脸上裂开的缝隙挤入,一直劈到胸口,直到那人眼珠向上翻成了白色,咽了气。
宝剑垂下,剑尖滴血,黑色妖气探出贪婪的长舌,悄悄顺着剑刃接住了剑尖上正要下落来的最后一滴血,然后发出了“嘶嘶”的畅快的响声,消散不见。
——这样的喽啰,我一个活口也不想留下。
夜曜说。
昊宁也将宝剑擦净,归了鞘。夜曜看见他手中漆黑的剑柄上,刻着雄狮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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