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手捧《简书》,踯躅不定,是退是进,纠结的蛋痛,于是随手写了那篇拙文《简书,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写了》。
拙文发出后,诸多简友发来文字,或建议或感慨,吱吱呀呀,众说纷纭,像是到了六必居的酱货铺子,酸的辣的,甜的咸的,一盘盘,一碟碟,全都呈上来。小人我手足无措,扫一扫马蹄袖,深深扎了个万福,各位爷,请上楼,有雅座....
小的让店小二将楼上弹曲卖唱的女子,划拳斗蛐的男人都请出去,说要攒个书会专场,然后请各位爷来到茶楼之上,客不分主次尊卑,都是一色儿的枣木马扎坐下,围坐在柳木桌子四周。
店小二手提一把紫黑陶茶壶,泡上一壶草帽酽茶。
我整一整围裙,道,各位爷,喝时烦劳吹一麦秸儿,省得卡了爷的嗓子,这茶,味儿不敢说好,但色总是有的,因为泡茶的那顶破草帽,小的已经戴了三年了,我特意从老家带来的,平常舍不得喝,着实有些乡土气息。
各位爷拱手,客气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四皮儿,你请我们来,是为何事?
我一一斟了茶,道,前日小的写了一篇拙文《简书,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写了》,各位爷多有指教,所言极是。昨夜俺在床上烙饼一般翻过来,调过去,就是睡不着。我刚说至此,女侠悠悠任珂微笑着说,那叫辗转反侧。
张大怪是个急脾气,你啰嗦不啰嗦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是是是,小的辗转反侧睡不着,纠结地一晚上跑了7次茅房,俺就是想不明白,写简书到底该不该迎合读者呢?
井底女蛙首先发话,她乃简书签约大咖,皮肤白嫩,丹唇皓齿,频有女侠风范,道,我曾在简书中发表过一篇《我就是那个取悦别人的机灵鬼》,文章总是用来读的,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嘛。
人鱼海棠,身材娇小,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外柔而内钢,绣花飞针是她的独门绝技,江湖中都惧她三分,道,我曾写过《写爆文的6点建议》,在座各位,莫要自命清高,都是俗人,有谁不对出轨和小三的体裁不感兴趣呢?若果真如此,各位因何不上山去呢?自古以来,人类无不对奇闻轶事垂涎三尺。
说着,她环顾四周,那只纤纤玉手伸入怀中,众人面色惊恐,众人都知道,她指间正在怀里掐着三支绣花飞针,哪敢说半个不字。
人鱼脸上掠过甜蜜又冷酷的微笑,那笑容像是武则天送来一壶美酒,你敢喝吗?人鱼缓和了一下语气,却掩不住她的轻蔑,道,这就对了,既然都是俗人,就莫要攀高,非要阳春白雪,唱什么昆曲,流行歌曲不是很好听吗?入乡随俗总是有好收成的。我的那篇小文《来自东莞的我》点击量数千,诸位都看了吧?
各位大侠连连点头,她转向我,用眼睛问我,你呢?看了吗?我仓促站起来,看了看了,我也正想写一篇《就你一个人没戴套,所以我爱上了你》。
众人哄堂大笑。
张大怪(简友)堆一脸坏笑,露出错落有致的一排黄牙,他顺手抄起一碗草帽茶泼在我身上,但是我一点儿也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这一泼就像是小秘指着我的脑门儿说,你真坏。我轻轻掸了掸身上的茶渍,几片儿麦秸散落在地,我回头叫道,小二,给张大爷上茶。
悠悠任珂很会把握时机,待众人笑定,缓缓走到我身边,摸着我的头,我感觉像是女皇的抚慰,道,竖子开窍了。然后慢慢悠悠转过身来,连裙摆都无半点摆动,我心中闪过两个词--沉稳和恬静。
悠悠任珂继续说,各位莫笑,就凭《就你一个人没戴套,所以我爱上了你》这个题目,你们会不会看这篇文章?
众人点头如鸡啄碎米。
八色(简书大咖)站起来,一挥胳膊道,说白了吧,都是江湖上混的人,装什么孙子,爷就是喜欢美女,这个体裁我愿望看,也愿望写,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哉!
说完一仰脖将茶喝了,将茶碗丢到柳木桌子上,那茶碗咣啷啷转了半天,方定。
金钗和阳陶是两位绵绣美女,面儿薄,听不下去了,金钗用小母指勾了一下散在额头的秀发,道,小女子不敢苟同,文学讲究通俗,但不是庸俗。阳陶随声和道,此言甚妙,你们这帮俗人,莫非都是从猪圈里爬出来的吗?然后,她走到张大怪身边,亏你还戴个眼睛,各位都是社会一员,承担着一份社会责任,我教学生能这样教吗?要正向引导方为正宗,如果都像你们一样,练什么辟邪剑谱,葵花宝典,你们先自宫去吧!
阳陶老师一席话,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每个字砸在地上,都冒起一股青烟来,直说得张大怪哑口无言,心说,把文章往俗里写又不是我提议的呀,怎么冲我来啊?一扭头,他看到我,一腔怒火都泄到我身上,两步跨过来,薅起我的脖领子道,四皮儿,你这厮竟他娘地欺世盗名,你在《简书我真的不会写了》中提到的那篇《赤兔之死》是你写的吗?快说!咦~四皮儿,你眼睛怎么这么大啊?
我揪住他的手,哑着嗓子说,爷,请小点劲儿,再揪我还吐舌头呢!
张大怪一松手,我秃噜瘫软在地,他指着我吓道,你说,你和《赤兔之死》有球毛关系吗?
“咳,咳,没有,没有,是小的笔力拙劣,没写清楚,才引起众人误会。”我伏地嗑头如捣蒜,“那篇《赤兔之死》是2001年江苏才子蒋昕捷的大作,我岂敢剽窃!”
张大怪跟上一脚,量你三寸钉,古树皮,也没那个胆量。
阳陶走过来,拉开张大怪道,算了算了,四皮儿也不是有意为之。说完,扭头对大家说,我们都应该从这件写作事故中吸取教训,借用法国作家福楼拜的一句话,形容一个事物的词这世上只有一个,可见写作要严谨,用词要贴切,非常之重要。说完她倒背着手,仿佛这茶楼就是她的讲堂。
八色说话了,一幅书道正宗的领袖口气,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了他吧,别跑题,今天我们是讨论写简书到底该不该迎合读者,犯不上口诛笔伐。天自有道,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吃饺子到底是蘸醋还是蘸酱油,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吧。
我木讷而怯怯地说,爷,俺喜欢蘸臭豆腐。
众人皆笑,真是个呆子。
八色一脸鄙视地乜斜了我一眼,舌根下挤出四个字:糊不上墙。
我举手反驳道,老师,你漏了两个字,应该是牛粪糊不上墙,原句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出自《论语》。”我本想卖弄一下,不成想又引来一堂哄笑。
八色不再理我。
这时,简友-相由心生说话了,名如其人,他眉宇间透着儒雅之气,道,我觉得大家说的都对,我道是同意四皮儿所言,写作就是“我要去洛阳”,走到哪写到哪,是骑着驴去还是骑猪去,不拘一格,洒脱一些,不必强牵附合,但是,文章总归是让人看的,像《月亮和六便士》中主人翁思特里克兰德那样创作存粹为了却内心的愿望,将画画完了,就一把火烧了,我看在座各位无一能为之。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早就说过,文学要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这是宗旨,毛老爷子的话,咱能不听吗?所以,我认为创作首先愉悦自己,其次才是取悦他人,追随自己的感觉吧?不求警醒他人,但也不能霍霍人,特别是未成年人。
说完,他看了看几位少侠,世外桃源梦飞、清水洗尘、哈鲁小米、林北辰、创造晴天等几位简书少侠,微笑着说,人家必定还未成年嘛!呵呵!
相由心生一番话,大家听着都舒坦,个个眉头舒展,都像是被蒸气熨斗熨过了似的,一齐举起草帽茶来,chess,chess,然后众人引吭而尽。
我冲楼下大喊,店小二,上茶!
茶来了,我提着紫陶茶壶,躬着身子,一一给各位爷满上,然后将茶壶放在柳木桌子上,双手搓着围裙,怯怯而弱弱地说,谢谢各位爷赏脸,可是,俺俺,俺还是想去洛阳......
注:1.文中所提各位简友,如有冒犯,日后,小的请你们喝茶,赔罪道歉!
2.前文《简书,我真的不知怎么写了》一文中关于《赤兔之死》的描述,确实有些模糊,故在此文中加入片段,作为对前文的更正,那确实不愧是高考满分作文,我顶礼膜拜,对我的写作风格影响颇深!
四皮儿这厢有礼了!甩袖子,深深扎一万福!
网友评论
或者你可以找适合你风格平台去投,这样就不用费劲改造自己。
或者中庸一点,找一个平衡点。
如果你想通过简书发财,把写作当职业那么迎合是必须的。如果你只是把写作当做爱好和追求,那么就不需要,我手写我心,我文抒我情。
我们把前者叫写手,把后者称为作者(努力中还未出名),作家(已经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