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对不起，一句我爱你
今天就是母亲节了，你们给妈妈送礼物说暖心的话了吗？
如果有的话，真的很羡慕你们啊。
因为我们，也有很多话想跟妈妈说，却始终说不出口。
妈妈，对不起
临近母亲节一直没想好送什么东西给我妈。想着打电话问问她喜欢什么。
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没开口，我妈就说：“看你昨天发的照片你最近又瘦了，压力很大吗？”
“没啥压力，妈。我们老板刚夸完我，同事们也很配合我的工作。说不定下个月就当上CEO了呢...哈哈哈。对了妈，我上个月工作比较突出，这个月多发了1000块钱奖金，母亲节我就不买什么礼物了，给你转一点钱过去吧。”
我妈笑呵呵地说：“儿子现在有出息了，以后你妈就靠你了。”
因为急着工作，所以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正在看着稿子的批注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您的尾号7504的储蓄卡账号，收入人民币8330元，活期余额12500元”
过了一会我妈发来了一条短信。
“收到钱了吗？8330没错吧？这都是你以前给打的，我都替你存着呢。儿子，虽然你和你妈说的都是你现在吃得多好，住得多好。如果你真过得那么顺风顺水，话可多了，拦都拦不住。你呀，平时多吃点，别不舍得花钱。”
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对父母的愧疚又进一步加深，越发的无法偿还。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每次给他们转账都是为了尽可能地去弥补自己的愧疚。
在家里最困难的那几年，因为虚荣，我编了很多参加培训班、买教材、交学费之类的理由来骗他们打钱。
当时我妈，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钱打给我。
写这篇的时候身边的朋友问我：“这件事你有没有给阿姨说过？”
我说：“没有。”
“为什么不说呢？”手机锁屏上显示出的这6个字格外刺眼。
我没有再回复。
也许就像刘同写的那样吧：“很多事，说出来是解脱，但留在心里才能反省。”
对我妈，我愿意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反省。
妈，我会用一生去弥补你和我爸。只是对不起，我没法当面说出那一句，对不起。
妈吗，我爱你。
写的时候朋友讲个这么一个故事：
小时候有一次，我妈过生日。
我按照平时老师教的，给她做了一张贺卡。绞尽脑汁地写上了一堆肉麻的话，还用最喜欢的指甲油把贺卡涂得亮晶晶的。
一张小小的贺卡，全是我的真心。
我把贺卡递给我妈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然后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了过去。停在离自己还有30厘米的地方，瞥了一眼上面的祝福语。
立马松手丢在了茶几上。
我妈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了。
原来她还是喜欢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以后不要写这么肉麻的话了，她擦擦手接着说，我看着难受，尤其是这上面还有亮晶晶的东西，是鼻涕吗？
我呆在原地。老师不是这样教的，按照老师说的，她应该非常感动地抱着我哭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给我妈送任何东西，也不会对她说出半个肉麻的字。
我妈也一如既往，高冷得难以接近。
我们俩就这样默契又礼貌地保持着距离，一年，两年，十年。
今年寒假从北京回家，我妈突然颈椎严重病变，住进了医院。
有一天我一个人回家，去爸妈房里帮忙找东西。
无意中，竟然看到我妈的梳妆盒里，装着那张涂着指甲油的贺卡。贺卡又黄又破，比当年还要恶心。
我也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把它夹了起来，瞥见上面有最几个模模糊糊的稚嫩字体:妈妈我爱你。
这五个字太陌生，陌生得恍若隔世。我没说什么，默默地把贺卡放回去。
离开家的那天，我去医院跟我爸告完别就准备离开。
结果我妈把我喊到了病床前，第一次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时隔很多年，我第一次细细地打量了她，她其实病得很重，面色蜡黄，有了几根藏不住的白头发。
她递给我一个苹果，慢慢地说，怎么走的这么急，你这么一走，又得大半年才能回来。
顿了一下，接着说，老是见不着你，你爸老想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居然有点红了眼睛。
我有点差异，问她，你怎么变得这么肉麻了？你以前多酷啊。
说完拖起行李箱，说，走了走了，赶不上车了。
出门遇到我爸爸，他说，你一走就是半年啊。每次你走了以后，你妈妈就对着你空了的衣柜发呆，有时候还念叨，一下子柜子就空了，总害怕有一天，你搬空以后，就不搬回来了。你长大得太快了，你妈妈也终于还是老了，老得觉得时间不够用了。她早就不酷了。
我哈哈哈地笑，拖着行李箱说，知道啦知道啦，赶不上车啦。
边说边迅速别过头，害怕被发现也有点泛红的眼睛。
她也老了？她怎么可以老？怎么可以不酷？
当年那么酷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有白头发？怎么可以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怎么可以红着眼睛跟我说话？
老天爷，我从来没为任何事后悔，也从没求过你。就这一次，我后悔了，我不要她变成一个会抱着我哭的人。
求你了，把她变回去吧，把她变回那个会嫌弃地丢掉我贺卡的妈妈。
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已经长成了和当年的妈妈差不多的年纪，我才终于明白了她。
现在的我，和年轻的她一模一样。
我很怕对在乎的人表达感情，就算很在意也会淡淡地说随意；我很怕被人看出我的情绪，宁愿假装冷酷把眼泪全部憋回去；我很怕经历矫情的场景，每一次都拼命掩饰感动，死也说不出口一句我爱你。
但是，你知道吗，和你一样，我不是真的不爱你。
妈妈，我们都是那么倔的人。对不起，我没有说出那句随着贺卡一起泛黄的，我爱你。
-3-
从我们来到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和妈妈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是把我们带来世界上的那个人，她是给我们最多依靠的那个人，她是我们最亲的那个人。
可是偏偏对这个人，我们最难说出我们这一生说得最多的两句话。
一句是“对不起”，一句是“我爱你”。
妈妈，让你遇到我们这么不懂事的小孩，曾经让你那么辛苦那么无奈。
妈妈，对不起。
妈妈，如果有来生换我们来当妈妈吧，所有的辛苦让我们承受一次。
妈妈，我爱你。
ps：送给妈妈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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