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糊涂小姐林垚,莫名其妙的做了那刁蛮小姐花玲珑的先生,一身别家的皮囊穿在身,内里依旧是那糊涂心......】
花玲珑正自拜礼,林垚忙上前扶将起来说道:“小姐,快快请起,我定会全力。”说话之间,计上心头,即身为先生便有些分量,待我好好整整这个惯坏的大家小姐。于是故作难为的说道:“我们人的礼道最是繁琐,不仅行为上的礼多有讲究,就是口头上的礼也是多不胜数,单就针对女儿家的专门礼仪便也够小姐学上好几日了,我们人又多,制定礼法的人自然也多,这个有基本的三法,那个又来个五法,什么祭天地、宗庙,祭先师先圣、尊师乡饮酒礼、相见礼,还有什么诞生礼、饮食礼、冠礼、馈赠礼、夫妻礼、男女礼……”
花玲珑听言顿觉难过,扶着桌边瘫坐在椅子上:“天哪。”
林垚见状忍俊不禁仍是说道:“还有那天地生者之本,先祖类者之本,君师者治之本的三本;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夫死则子为母纲的四纲;还有仁义礼智信的五常,这拱手礼、一拜礼、两拜礼、三拜礼、叩首礼、执手礼、推手礼、交手礼、作揖礼、鞠躬礼等等等等,还有那三从四德便是女子最为基本的礼法……”
未待林垚说完,花玲珑已是连连摆手说道:“这么多!我不要学了,简兄简直是在要我的命!”
林垚听言不禁笑将起来,简星痕说道:“你如此顽劣,不学怎行。”
花玲珑听言很是不悦,撅起嘴来说道:“我哪里顽劣,最近玲珑一直呆在这憋闷的宫里,半步也未踏出去!”
“半步未踏出去,却也搞得宫里鸡犬不宁!”
“鸡犬?简哥哥在说昨日那个韩卢?是他放肆在先!”花玲珑口中的韩卢便是那犬神白儿,韩卢不过是其生前名姓。
林垚听罢噗嗤笑出声来,这个大小姐还真是可爱,花玲珑瞥了一眼说道:“你笑什么!”
“不得无礼!先生是笑你无知!”简星痕道。
林垚听罢更是笑不自持,不久之前刚被称作了无知小鬼,如今却要做人先生,真是好笑的很。
简星痕眼看着林垚哈哈大笑一点样子也没有,清嗓儿只作提醒,林垚这才止住,不尴不尬的微吐粉舌,故作正经的朝花玲珑说道:“小姐,还是先学作文再来礼教吧。”
花玲珑听言转身朝向简星痕说道:“简兄,所谓的礼教就是全言听从先生书本?我照着做就是?”
简星痕点头,花玲珑很是不满道:“凭什么,这人是傻是呆,竟出了这么个不合道理的礼来。”
简星痕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也不做应声,朝一旁正自偷笑的林垚说道:“先生可知道我为何请您来了?”
林垚听言笑道:“照我看来,小姐倒天真可爱的很,您果真要使她泯灭了天性?”
简星痕把玩茶杯的手停了下来,转而拿起茶杯送到唇边吃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做好自己本分就是。”虽是漫不经心却给人一种冷风侵体的阵势,林垚不禁微微撅嘴道:“我以为再为人便记起所有,似乎独独忘记你的遭遇。”似是自说自话,不禁痴傻之气又上来了,竟走上前去扯着他的臂膀望着他,丝毫未将他的不解放在眼里,只顾自家说道:“星痕,我是垚儿,不,我是明月啊!”
此番行为,使得屋内之人瞠目不解,一旁的花玲珑本欲上前阻拦,却在林垚流泪时停住了步子,不禁蹙起眉头,世人有抛珠滚玉之说,可眼前这位未免多了些。
如此想着的时候,简星痕已是站起身来,轻轻推开扯着自家袖子的手说道:“花玲珑,你可真是越发放肆!”听不出任何情绪。原来他已是知道,花玲珑借那女先生的肉身,换林垚鬼魂一事。
若林垚不这般犯痴傻症,他还不能察觉。
那花玲珑虽是刁蛮骄纵无人监管,却独独惧怕简星痕,虽说这简星痕对待任何生灵皆是慈悲和善,对待花玲珑更是宠爱有加,此刻也并无半点儿愠气,花玲珑却深知,他是从来都一个表情示人的永远的正经八百,平日里都是喊道自家玲珑,如今却喊了全名,便知大事不妙立马服了软,撒娇道:“简兄,你喊玲珑全名儿,玲珑好怕。”
“你若知怕,便不会行此荒唐事了!还不自行那卍心阁报道!”他如此轻罚了她并非是有心偏袒,而是算到那女先生命该如此,这林垚又命不该绝,上天注定有这一遭,处罚了她也是为得她长个记性,故姑且如此处置了。
花玲珑遵命自去,心内却暗爽以为是简星痕有心偏袒,也未有丝毫悔悟。
自这花玲珑去后,简星痕也欲要起身离开,反被林垚拦住,“先生还有何事?”
“不知那卍心阁是个什么地方,星痕要如何处置她?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可是却也知道她是犯了错,只是觉得小孩子家未免犯错,星痕不该丢下一句话任她不管的。”
简星痕看了一眼林垚,不紧不慢的说道:“疱人不治疱,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迈出房门却一把被林垚扯住袖子,他瞥了她一眼,一个甩手将其甩开,并说道:“本是借居在人身上,该当惜福,休再逾越!”
林垚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下一秒便冲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了他的去路说道:“星痕,你忘记我了!”
简星痕闻言停住脚步逼近她,随即一股寒气向她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只听他说道:“第一,不可则止,勿自辱焉;第二,我不可能是你所说道的星痕,你许是错认了,休再多说。”
林垚听言噗嗤笑出声来:“星痕,你可真是有趣,越发文绉绉的!我学道的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先生若不安分守己再多言语装痴傻,我将遣你回去!”
林垚以为他是故作此说,便决议将计就计顺着他来说道:“那我该如何称道公子?”
“本人俗名乃简星痕也,先生只跟从你们世间礼仪喊道就是。”
林垚听言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玲珑小姐的先生,您是她的长兄,又是这宫中之主,按理我该喊您宫主大人;可到底是不知这宫主是个什么官职,您又不十分管道我们世间,按此来说,倒也不妥;我若喊您简公子又未免生疏,况您是个有家室的,喊道官人,又显得矫情未免少不了娘子一说,说来说去,还是星痕最得道理,一来显得亲近;二来我从前便是如此喊道,一时难以改口;这第三,此称呼最合我意,合意便是合礼!”
一通长篇的胡说八道,前言不搭后语,自家说罢了也止不住的大笑,简星痕是从未遇着这般聒噪无礼的丢下一句:“巧舌如簧,颜之厚矣。”踏上佩剑飞上天去为的是脱离这无聊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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