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璃见叶锦回来,忙从屋里出来迎上来道,“叶姐姐,你可回来了!”又看向冬儿道,“谢冬儿姐姐送少管家回来。”
冬儿有些吃味地看着红璃拉着叶锦的衣袖往里走,离开时心里一直在为那句叶姐姐而伤神,连撞到一个人也没察觉。
到是撞到她的人,像见了鬼一般急急地跑了。
叶锦扫了一眼屋内,不见青莺,有些奇怪道,“青莺这个丫环,这几天怎么老是见不到人影了?”
红璃也不知她去了哪里,除了早上撞见她在墙根下听墙角,也是大半天没见她了,现在见叶锦提起,便将早上的事说了。
叶锦微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便进了屋。
一大早起来,得知业王和二公子已领命进宫,需得在宫里用过圣宴才归。
备下的八桌席面昨日就已经收起来,从今天起,摆的便都是家宴。
无论大的小的席面,来往的只会是与业王府沾了关系,或是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的娘家,或是一些久未进京的旁支。
这才过了午时,丞相府的马车却突得来了。
叶锦得到消息时,大少奶奶已带着人前去迎接,这回已接了人正在正厅里闲话呢。
她一边往正厅走,一边打听到这次来的是丞相夫人,并府里的一应小姐丫环,乌泱泱地站了正厅一大半。
叶锦只是进去打了声招呼,左右是人家娘家的事,便也没多待就出来了。
出来不久,又听说纪待郎携家眷前来叩拜业王,叶锦安排席面,让他与一众身份相差不多的官员坐于一处,又让小厮到门口看着,等业王和二公子回来就回了她。
纪待郎是前脚看着丞相府的马车进的业王府后脚就跟了来,他身份没有丞相高,所以不像业王、丞相等一群人早早就被皇上请进宫,而是得到了晚间时,才能与其它身份相等的官员一同面圣。
正好,今日摆的是家宴,他身为业王府二少奶奶的父亲,论身份乃是业王的亲家,自是有资格来参加这宴席。
但他不好直接来找二少奶奶,只得等叶锦离开,才托了个小厮引他去见二少奶奶。
李管家忙得焦头烂额,正捧着满怀的锦盒往库房去,今天来的人身份一个比一个来头大,光是喜担就放满了门口,连库房都快放不下了。
走过碧月池时,正见叶锦立在一棵柳树下,心里暗骂叶锦真是福气好,事不见她多做,只管会使唤下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竟让王爷对她愈发看重。
叶锦没想昨日不过是喝了杯冷茶,当时并没在意,今早起来竟觉得额头发烫,手脚也有些酸软,想是寒气入体,发起了热。
在柳树下吹了会风,突见面前的池子里,跃出一个青衣男子。
乌发青衣皆被池水打湿,就那般直立在水面上,有风吹落几片枯叶,掉落在池子里。
碧绿的池水,映着他的身影,被枝叶惊动,化作点点涟漪扩散开去。
只这一出神,那男子已然不见。
叶锦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身在业王府,不论那男子是谁,这般不走常路地闯将进来,皆因将他抓住才是。
可惜她因发热,脑子有点迷糊,被那男子就这般给逃脱了。
正想去宴席上看看,就见一个着鹅黄锦袄的女子竖着眼望她,见她看过来,不屑地冷吼了声,带着身后的丫环走远了。
叶锦莫名其妙地看了她背影一眼,并不相熟,许是她不大认人,在哪里得罪过谁也说不定。
大厅内,丞相夫人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着大少奶奶和冬儿在旁,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底牡丹花瓶递给大少奶奶道,“这叫凝香丸,是你爹和我花了重金从一个尼姑手里弄来的,里面装的可不是寻常东西,你只管记得等他回来后,每晚睡时将它涂在腰腹处,娘保管不出半月,他定会对你百依百从。”
大少奶奶犹豫地不敢接,“娘,这凝香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将它涂在腰腹处,难道我身体真有碍不成?”
冬儿已听出丞相夫人话里的意思,忙一边拿了过来,一边笑道,“夫人,老夫人那是为了你好,你只管听老夫人的话就是了。”
“还是冬儿机灵,好了,娘也坐了有一会了,再坐下去难免别人生疑,你在府里好好待着,娘下次再来看你。”
丞相夫人的丫环都在正厅不远处站着,见她出来忙涌上前,跟随在后。
从碧月池绕回来时经过大厅,正见丞相夫人带着丫环离去,便辟在旁侧向她远远行了一礼。
冬儿扶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大少奶奶出来,见到叶锦眼睛一亮道,“见过少管家。”
叶锦看向大少奶奶,她刚才在池子边想了些事,那天虽把成公公给吓走了,但赏乐伎给业王是皇上的主意,所谓圣命不可违,所以那三个乐伎一定会进业王府,但碍于大公子,只不过是换个不辱没业王脸面的名头罢了。
是谁都猜测出那三个乐伎进府的目的,虽是赏给业王,可最后会进了谁的院子谁也说不定。
二公子倒也罢了,反正他已有了五个姨娘,再多几个也无妨,可大公子却不一样。
当时谁都传言,大公子曾亲口许诺,此生只愿娶大少奶奶一愿足以,虽此诺是否为真她无从应验,但大公子房中的确从未有过姨娘这倒是真的。
叶锦有些犹豫道,“宫里要赏三个乐伎给业王,可能不久就要进府,请大少奶奶留意着些。”
大少奶奶全不解她话里的意思,“少管家,你这话是”
叶锦扯起嘴解,浅浅一笑,“没什么意思。”转身朝着宴席慢慢走去。
大少奶奶转头看向冬儿道,“你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吗?”
冬儿正一脸痴迷地看着叶锦的背影,听到大少奶奶问话,忙回过神道,“应该是担心那三个乐伎占着宫里出来的,寻大少奶奶晦气,所以特来给大少奶奶提个醒。”
“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像?”
上了马车后,丞相夫人搭着一个老嬷嬷的手,脸上有几分忧色,“你说那药真的能行,要是再没消息,别说是她了,恐怕连我在丞相府的地位都快被人挤掉了。”
那老嬷嬷知她是想到兰姨娘的兄长苦读十二年书,终于得进进士在丞相府被丞相看重,意欲提为侧室的事,让夫人感到身份受到压迫。
这才将主意打在二小姐身上,指望她能生个一儿半女,抓牢夫君的心,好让业王府成为她的靠山。
可这凝香丸世人都只在书中听过,只言此药有迷惑之效,宜生儿孕女,可到底是真是假,谁又能做下保证。
当下,也只敢多劝几句,让她放宽心,以二小姐的样貌才情,就算不靠那药,也保准将丞相大公子的心抓得牢牢的。
丞相夫人叹了几声气,也不知是为自个还是为女儿的将来担忧。
叶锦在业王府非但没等到业王和二公子回来,反倒等到皇后娘娘传召进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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