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安从被抓捕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警察用手铐把她铐在床边急匆匆出去了。
在这四五个小时里,若安的心从刚开始的慌乱到渐渐冷静。捅伤赵检她不是没想过会被抓,可等到她真的落网那就是另一番感受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局面,也许坐牢,也许无罪释放?
自己的行为是故意伤害还是防卫过当?她看着手上的手铐,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让她恨不能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的梦想是做一个警察,如今她还没长大,没有成为警察反而先成为带上手铐的罪犯。
在她的胡思乱想中墙上的指针显示她已经被铐在床边4个多小时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铐在什么地方,到底是派出所还是警察局?她也搞不清派出所和警察局到底是不是一个地方。现在她只想做一件事——上厕所。
尿意一阵阵袭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就像被人使劲吹满气的气球。膀胱膨胀到轻轻一碰就会“啪”的爆炸。这尿意随着墙上走动的指针越来越难以压抑。就在她感觉自己可能会尿裤子时,警察走了进来。
青年警察端了一碗泡面:“吃不吃泡面?”
若安看着年轻的男警察感叹道:“你们也挺辛苦,这么晚还要加班,晚餐就是泡面?”
“还不都是你们吗?你们不犯事我们也不用大晚上跑来吃泡面。下午抓到一个贩毒的女人,她说上厕所。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跟着到厕所吧?这不,那个女人跑了,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抓回来。还没休息又要逮捕你。”
青年警察拿出另一桶泡面:“吃吗?”
屋子里弥漫着泡面的味道,若安从下午被抓到现在滴水未进,还真有点饿,“谢谢。我要上个厕所。”
男青年警察一听若安要上厕所眉头皱在一起,满脸写着不情愿。
若安感觉不妙,你可别不让我上厕所呀:“大哥,你不会以为我要逃跑吧?我没那个本事。我真内急!”你再不快点带我去厕所我就要尿你床上啦!若安想着,这要是尿在床上估计自己会因为丢人而羞愧死。
青年警察犹豫了一会:“你最好别跑!”他故意做出恶狠狠的表情,希望可以震撼住若安,“我帮你把脚铐带上。”
“你乐意就戴,我快尿你床上了,你最好快点。”若安看着厕所外的围墙,有那么一瞬间想着:指不定自己也能翻围墙逃跑出去。可是戴着手铐和脚铐又能跑多远?即使侥幸跑出去,警察也会发布通缉令吧?跑绝对是下下之策,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辈子。再说这围墙这么高,自己也没那本事翻过去。
“你好了没?快点啊!”青年警察站在厕所外催促。
“好了。”若安提起裤子,她出来时看着这个警察,觉得有点愣头青,“你多大了?”
青年警察一愣,一本正经的回答:“23,你问我多大干嘛?”
若安忽然笑起来,被青年警察的正经脸逗乐:“感觉你跟我想象中的警察不一样。特别可爱。所以想着你应该刚做警察不久。”
“嗯。我刚毕业的。你呢?”
“13岁。”
“13岁就犯事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泡面吃吗?吃的话我给你泡一碗。”
吃完泡面若安的双手被再次铐在床上。这是上下铺的床,几根铁棍子焊接在一起,上面铺了两块1米2左右的木板,若安不禁想:这警察住的宿舍真差。
“你们准备把我锁到什么时候?电视上这会不应该审问我吗?这都把我锁了一夜了,你们到底想干嘛?这么锁着我都困死了,又不能睡觉。”
青年警察不再说话,这小姑娘真会扯犊子。扯了一夜犊子现在还精神抖擞,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
他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四个肉包和一杯热豆浆:“吃点吧。天亮了,一会你该上路了。”
“去哪?”若安接过豆浆和包子,“是监狱吗?”
“一会有人给你做口供,做完口供就知道啦。”青年警察走了出去,没多久进来一个秃顶的中年警察和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矮胖子警察,矮胖子警察打开若安的手铐。
若安活动一下被铐了一夜的手脚,心里想着去哪里做口供?嘴上却说:“叔叔,我可以回家了吗?”
秃顶警察被若安的自来熟惊讶到了:“别乱叫叔叔。走,去做口供。”
“叫什么名字?”
若安看着中年大叔,想着这秃顶大叔可真瘦,和孙悟空有点一比拼,“夏目若安。”
“多大了?”
“13。”秃顶警察听见若安13岁,持笔的动作停顿几秒,13岁的孩子还没自己的女儿大。想到自己的女儿,再看13岁的若安,秃顶警察内心难免有点不忍。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警察局吗?”秃顶警察把心里那丝怜悯按捺住,继续询问。
“捅伤人。”
“交代一下为什么捅伤赵检吧。”
若安把玩着手铐,整理情绪开口,“那天我在家里写作业。王小鱼突然跑到我家说我弟在网吧与人争执被几个小痞子带着网吧后面修理。我一听就急了,准备拿把刀吓跑他们。可等我到了网吧后的空房子里才发现里面的人是赵检。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检按在了墙上……随后他的手就伸到了我的衣服里……我当时害怕他强~奸我,就给了他几刀……”
“对了,之前我在家时赵检曾想过在我家非礼我,被我拿台灯打了出去……”
“赵检不仅强~奸了王小鱼还强~奸了张倩倩……叔叔,你说我捅伤赵检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啊?”
秃顶警察皱眉,案件比他们想象中的复杂。据夏目若安交代,赵检不仅企图猥亵夏目若安,竟强~奸了王小鱼与张倩倩。常年与罪犯打交道的警察很快把眉头舒展开。
若安想从警察脸上看到自己会被怎么样,奈何只看见皱了几秒的眉头,她硬着头皮问,“叔叔,我会坐牢吗?”
秃顶警察没有回答,矮胖子警察笑呵呵的看着若安,“小丫头,现在知道害怕了?”
若安点头:“叔叔,监狱里的人会打我吗?”
“案子还没定下来。这是你的口供,你看一下没有问题就签个字。”警察没有多说。
带着手铐的若安被带进警车,警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停在了一个更高大的地方。若安想起电视上报道监狱的狱霸打人,让人扫马桶还逼着喝尿的片段,吓的头也不敢抬,跟着警察往里走去。
“叔叔,会有人打我吗?电视上说他们打人都不会留下伤痕,专门打身上,狱警也不管,是吗?”
秃顶警察看着小丫头,于心不忍,“你的案子由于的媒体宣所以要提交到省里。”
连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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