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晶,下午放假,我们逛街吧!”
“不去!”
“韩晶,周杰伦又出新唱片了,我们去买一张吧!”
“不去!”
“韩晶,去打会儿球吧?”
“不去!”
不去!不去!不去!!任凭谁叫我都不去,我要把自己扎进书堆里,我要把爸爸妈妈还有我自己的理想一块实现---考上一所好大学。
我在纸上一遍一遍地划着英语单词music音乐、dance舞蹈,violin小提琴、CD唱片……
我又来到那熟悉的菜园。
西红柿挑着红红的灯笼向我炫耀着她美丽;冬瓜露着白白的肚皮弥勒佛似的冲我傻笑;茄子弯弯的,如紫莹莹的月亮……我摇摇头,我要找的那只枯萎的葫芦,她还好吗?我屏住呼吸,在一片残枝败叶中搜寻。
一张憔悴的脸!我终于找到了她。葫芦!这就是我要找的葫芦!我轻轻地呼唤她。我走上前去,要将她抱在怀里……
“叮铃铃……”该死的铃声又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响起。我愤怒地睁开眼,要将那只可恶的闹钟碎尸万段。
“怎么啦,韩晶?像只暴怒的狮子,上课啦!”同桌摇摇我的胳膊。
我茫然四顾,见同学们鱼贯而入。原来,我刚才在课间打了一个盹。
就在我被那个寻葫芦的梦纠缠不清时,文子出事了。
最近一段时间,文子总是三天两头请假。事后她就神秘地告诉我:昨上了一通宵的网,困死了;今天和小代去蹦迪了,好刺激;明儿和小代那帮哥们去体验野外生存训练……听得我一愣一愣的。我无不担忧地说:“你这样岂不荒废了学业?”文子却满不在乎,“我可不想变成你那样的书呆子,我要享受我的青春。”
今天一上午,文子又没来上课。好不容易挨到要吃饭了,刚一出教室门,我就被一女孩拦住了。
她的头发染得红一缕、蓝一缕的,象束孔雀毛似地支愣在头上。夸张的熊猫眼上金粉闪闪。此时乍暖还寒,她却一件超短裙挂在身上。
“你,找我吗?”我疑惑地打量着她。
“韩晶,快跟我去。”她不容分说地抓住我的手就要往外跑。
“你是小代!”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了。“你要带我上哪儿?”我挣脱了她的手。
“文子在派出所里,她这会吓得不行了,让我赶紧找你。”
我吓得一哆嗦,“文子她怎么啦?她出什么事了?你赶快告诉我,快呀!”我抓住小代的胳膊使劲地摇晃。
“文子跟别人打架了。”
“跟谁打架?快说!”
“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你自己去了就知道了。”
我前脚赶到派出所,文子的妈妈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咋回事呀?文子?”文子妈妈老远就开始乍乍呼呼。
文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妈妈,一下子就扑到我的肩上哇哇大哭。
文子妈妈尴尬地摇摇头。
“阿姨好!”
“还是人家韩晶懂事!”文子妈妈悻悻地说。
等文子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她就跟我们讲事情的经过。
“今天,我和小代去购买街舞大赛的门票……”
“你怎么不上学?你几时学会逃学的?”文子妈妈吃惊地望着文子。
“我不是最喜欢跳舞吗?逃一次学又怎么了?”文子不以为然。
“你怎么能这样?”文子妈妈急得直瞪眼,“后来呢?”
“我们走到半道,路上碰到一个红头发,一个绿头发,他们俩说要和我们交个朋友,一直纠缠着我们不放,小代悄悄拨了一个电话,然后白头发就来了……”
“停!停!什么红头发、绿头发?他们都是谁?还来了一个白头发?这怎么又跑出来一个老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子妈妈不耐烦地打断了文子的话,我也听得一头雾水。
“那是人家将头发染成红的、绿的、白的,所以我们这样叫。”文子没好气地瞪了妈妈一眼。
“你这都是认识的些什么人呀?”文子妈妈伸出涂有鲜红蔻丹的手指着文子大叫,“他们总有个名字吧!”
文子求助地望着小代。
“阿姨!那个白头发是我们一个朋友,叫刚子。”小代道。
“你是谁?”文子妈妈狐疑地打量着小代那支愣的孔雀毛,“我们家文子就是跟你学坏的吧?!”
“她是我同学,这不关小代什么事。”文子赶紧说。
“哼!”文子妈妈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你可不许再打断我的话。”文子冲妈妈说,“白头发,不,是刚子,刚子看见那俩头发对我们动手动脚,他飞起一脚就把那俩头发踢在地。我们乐得拍手大叫。正在我们得意之时,那红头发手里不知怎么就攥着一把刀子,‘刚子!小心!’我大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刀子悄无声息地捅向刚子。我眼睁睁地看着刚子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我气极了,捡起路边的一块砖头,狠命拍向红头发的脑袋。红头发的脑袋愣住了,血从红头发的脑袋上流了出来。红头发瘫软在地……”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紧张地问。
“你……你……你是不是把别人给……给给……打死了?”文子妈妈急得已经语不在调了。
“我也不知道呀!当时看到地上两个血人,我们都吓懵了。还是小代想起了报警,于是那两个人被送进了医院,我就被带到这儿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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