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一段时间,我过的比较没有规律,因为突然之间,我收到了老师的信,让我去北边,尽可能的赶路,可是至于为什么,信里并没有说明,我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照他信时的意思,可以用一些小手段到达目的地,但是没有给我一个具体地址,只说我走着走着就会看到了,那么我就不能坐飞机,而且也不能坐火车,因为它们不能随时停下。
于是当我面对森林时,只能麻烦一些动物稍我一段,面对海洋时,也只能搭一段顺风车,老实说,鲸鱼们有些不太能顾及我的感觉,它们游的太快,有几次我的皮箱都差点掉落到海底。
之后,我就只能去请海豚帮忙,它们倒是友善的多。
终于,我到了北边的地域,这里是一片低海拔的城市,没有过高的群山,少水,多是沙漠地带,就算一些城市也很少能看见茂密的树木植被,空气也一下变得干燥起来。
我不知道老师让我到这里来是来找谁,我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一路颠簸,我有些疲累,随便找了一间小旅馆落脚。
这个小旅馆和我往常住的并不同,不是在楼房里,而是在一个不大的小院子,三四排丙两相对的平房,门口放着大水缸,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拉着绳子挂着洗干净的衣服或者被褥。
只在院子的角落里有一棵半死不活的桔树,长着稀稀拉拉的叶片,树下一个小男孩子穿着沾满了土的衣服在玩一个玩具小火车,他嘴里学着火车的声音绕着树转圈,我正要回身,突然一阵轰鸣声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就在院子后面一墙之隔的地方竟然有一列火车飞快地开了过去。
我完全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那个小男孩兴奋地举着小火车跑上前抬着双手欢跳着。
房东给我打开了面前的房门,等火车过去以后他才告诉我说:“请原谅,这里的环境就是这样,住习惯就好了,你知道吗,刚开始我们一家人都不习惯,不过现在,嘿嘿,晚上过火车我们都能睡的很好,欢迎,这就是你的暂时的新家,当然,有些简陋,水缸在外面,这里有小炉子,你可以自己烧水喝,床单被褥也是新换过的,出了院子右边走一百米再左拐过马路就有小吃街,那里有许多特色小吃,另外,有什么需要,你就尽管告诉我好啦。”
当我站在这个并不大的小房子里四下打量时,我是有些心灰意冷的,我甚至想要转身离开去找其他落脚的地方,可是外面的天色已经不允许我这么做了,我只好耸耸肩说:“好的,谢谢,不过,哪里有洗澡的地方?”
房东指了指这排房子的最后一间说:“那里就是公共浴室,每晚十点到十二点有热水,旁边就是洗手间和水房。”
我谢谢过他后他才把钥匙给我叫着那个小男孩子回到了对面的一间房子里去。
我也转身走进房间回身关了门,我再次打量着我将要入住的房间,这个集卧室,客厅,厨房于一身的小小房间,脚底下是已经掉了漆皮的木板,原本白色的墙面已经有些发黄,仅有的一扇窗户,窗框已经掉漆掉的不像话,窗帘就是简单的一块布,还遮的并不严实,头顶上的天花板角落还有蜘蛛网,正中央只挂了一只小灯泡。
对窗的是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褥倒是干净的,只是已经洗的发白,发黄的纱质丝帐随便地挂在床上方,一侧的墙面还贴着一些过时的海报。
窗下有一张长桌,桌上放着水壶水杯,桌子一侧是个简单的衣柜,靠近门的一面墙是挂着些彩色珠子的灯绳,门背后有个小木架,上面放着白色的洗脸……
木架上方有一面模糊的小镜子,木架一旁是扫把,再往里去就是一个小小的锅台,上面放着小火炉和一个锅子,锅台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窗,这面墙上全是黑黄的油泥,小窗也是多年不曾清洗,被烟熏的发黑了。
我叹了口气,把箱子放在桌上,看来,我这个不怎么讲究的人也还是要把这里打量一下了,因为我在其他方面的要求并不高,但是睡觉的地方还要让我觉得舒适才行。
我关好门,从窗子向外看看,院子里没有人了,天已经黑下来,只在大门处灯着一盏灯,而有个女人去把晒的衣服收起来回了房间,一列火车又轰隆隆地开了过去。
我用脚尖点了点地面,陈旧的地板从我脚下剥离出一块崭新的地面来向四面漫延着,墙壁也重新贴上了暗纹的壁纸,身后的窗帘抖动了几下成了崭新的丝绒,丝帐快速地收成一团聚在床上方的天花板上,再像瀑布一样落下来,恢复了它洁白而柔软的纱质。
床变的宽了些,铺了暖色调的床单,头顶的那只小灯泡也摇身一变,成了一盏暖色的吊灯。
桌上的茶具是我喜欢的样式,其中一个空杯子里还有热乎乎的咖啡,我伸手拿起来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打量着这个崭新而温馨的房间。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怯怯地问了一声:“哇,好漂亮的房间。”
我惊讶地回过头去,正好看见房东家的小儿子正从门缝向里张望着并感慨着夸赞了一句。
我见是他,这才松了口气,招手让他进来,他小心地走进来,并低头看着脚下的新地板,再打量四周问我:“我家原来的房子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变了?”
我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漂亮的糖果来递给他说:“这是我变魔术变出来的。”
他接过来看了看,剥去糖纸舔了一下说:“谢谢,你是个魔术师吗?还会变什么?”
我点了点头,放下咖啡,向他伸出手去说:“走吧,我给你变个其他好玩的吧。”他很信任我地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我关了门拉着他走到那棵桔树下。
他的小火车还放在树下,于是我把它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在他嘴边说:“吹口气。”
他一下兴奋起来,对着小火车吹了一口气,接着我把小火车放在地上,那小火车突然全身抖了抖,鸣了一声响笛后,绕着小男孩开动起来,小男孩惊讶地看着它咯咯直笑。
我再抬头看着面前这棵可怜的桔树,回身去看一旁的水缸,对小男孩说:“咱们给小桔树喝点水吧?”小男孩子的注意还在小火车身上,只是随便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用指尖节敲了三下水缸壁,里面的水就从缸里冒出来流进桔树的根部,很快,桔树开始摆动起来,小男孩这才被桔树吸引了目光。
整棵树原本的叶子都掉光了,但很快,从枝头又重新冒出来一片片新绿的叶子,一些树枝也飞快地从树干中长出来,几分钟,整棵树都长粗了一圈,整个树冠都长满了新叶,再过了一分钟,开满了美丽的花朵。
这棵病恹恹的桔树就在几分钟之内几乎覆盖了半个院子,小男孩兴奋地拍手在原地跳跃着,这时房东从房间里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快回去睡觉。
小男孩对我小声说:“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你再给我变只小狗怎么样?”
“你只要听话,我一定变只小狗给我哦。”我摸了摸他有些脏的头发,瞬间,他的头发就又干净起来,他笑着冲我摆手说了晚安就回去了,身后还跟着他的小火车。
我回身看了看桔树,这才走回房间,进房门的时候还有火车呼啸而过,但当我关上房门后,就完全听不到了,而且窗外是满天的繁星和一望无垠的海洋。
我终于舒服的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才觉得精神气爽起来。
当我推门出去的时候,院子里的人都惊讶地围着那株桔树,此时的桔树上已经结满了青色的桔子,连房东都惊愕地抓着头发,不知道这棵树怎么会在一夜之间长的这么繁芜。
小男孩只是神秘地笑着看向我,看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于是我走到他面前把一个小纸盒放在他的手里说:“你要对着小纸盒说出你的愿望,并且连做三天好事,让人们都由衷地夸赞你是个好孩子,愿望才会实现。”
他捧着小盒子看着我问:“愿望?”
我笑着说:“对呀,你不是说想要个小狗狗吗?”
他低头看了看盒子,突然犹豫起来,接着又看向我问:“除了这个,其他什么愿意都可以实现吗?”
我想了想说:“当然,只要你肯付出努力。”
他再想了想,突然搂着小纸盒说:“我想让我的妈妈活过来一直陪着我们。”
我有些惊讶:“你的妈妈她?”
他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飞快地看了看还在树下发呆的父亲对我说:“妈妈生病死了,就在去年春天,那棵树就是妈妈种的,可是,我不要小狗了,我想要妈妈活过来回到我们身边,可以吗?”
我叹了口气,其实,如果让我给他变出一只小动物来,并不是难事,但要把他的妈妈复活还给他,恐怕是做不到的,不过,也许,我可以想其他的法子给他一个妈妈。
我笑着说:“你的这个愿望比较难办,不过,也不是办不到,当然,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你能等待吗?”
他点了点头,期盼地望着我。
“那么,你从现在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父亲,要天天洗脸,经常洗头发,洗衣服,帮助父亲,对人要有礼貌,更重要的是,要好好的念书,这样,你表现的越出色,妈妈就会越早回到你们身边。”
“真的?”他极兴奋地问我。
我指着小纸盒说:“你把它埋到桔树下去,并对它许愿,什么时候,你看见它发芽了,那么就是你的愿望要开始进行的时候,从那时起,你就要按我说的做,等它长成另一小树,你把它挖出来埋在另一个地方,天天给他浇水,和它报告你每天都做了什么,那么,等它长大,结了果,你的妈妈就会回来了。”
他看看纸盒看了看我,转身就去树下,把纸盒深深的埋了进去,他的父亲问他在干什么,他只是说在种愿望树。
就在他忙着种自己的树的时候,突然院外传来了惊人的鸣笛声,人们都惊愕地回头张望,于是我看见几辆救火车正飞快地从门外经过。
有人指着远处喊:“快看,好大的浓烟!”
我们都向远处看去,果然,一大股浓烟正升上半空。“看来火势不小啊。”房东说着,已经有些年轻人从院门外跑过,院子里的一部分人也都跟着往地里跑,我也跟在人群里。
当我们都跑近时,街道的这头已经被拉了警戒线,而就在距离我们一百米远的地方一个大院子门外停着救炎车,而院子里则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消防员们大声说着:“必须要把院墙拆掉,不然车进不去!”
我一听转过挤出人群从另一面墙直接穿了过去,正好撞在一个消防员的后背上,他猛地回头看见我,先是愣了愣,随即抬手阻止我进入一面说:“小姐,这里不能随便进去,这里是火灾现场,很危险,请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抬手阻止了他,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动不了,我则趁机快步走向了马路对面的那个院门前。
那道院门的确是太小了,正常的一辆大货车都无法进入,更别说是救火车了,有几个消防员同时看见靠近的我,正想向我走来时,我已经一头撞进了面前的院墙里,我想,他们一定是被惊呆住了吧,对不住了,我心里说着,一眼看见了那一大片的火海。
着火的地方是一幢三屋的小楼,里面的人正被消防员们一一救出并成功地送了出去,而让人捏一把汗的是,院子里有一片停车场,有些人正在车里准备开车离开,但却被倒下的墙体砸中车子并阻断的出路,大火正在四周包围着。
院中的消防员们人手有限,我扯了扯长裙的下摆,它很快变成了长裤,我飞快地跑向那几辆车时,背后有人想要叫住我,可是我没有时间再做解释,冲到一辆车前,发现车体被砸的变了形,里面的人疯狂地想要推开车门,却无济于事。
“不要担心!我来救你们。”我说着冲上去一把扯下车门,并钻进去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先抱了出来,拉着司机也爬出来,她的额角破了一块,血流的一脸都是,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又从车后座跳出一只大白狗来,我把孩子交给她,她拼命地跟我说谢谢,我把她交给一个消防员后又折回去救其他车子里的人。
火势越来越大,外面的车进不来,消防员们只能把水喉拉进来喷水,可是水管的长度有限,只有很少一部分能浇在火焰上,作用并不很大。
我接二连三的从车里救出了人并把他们送了出去后,我听见有个消防员从三楼的一扇窗子里向下喊:“这里的火势太猛了,有个昏迷的人没有办法从大门抬出去!”
我抬头一看,果然那间房子里一大半都被大火所吞噬,他正背着一个人站在窗口寻求帮助。
其他消防员都抬头看他,并说去找工具来,但是他所在的窗外是一棵大树,树下就是一段院墙,根本没有办法铺设气势之类的东西。
我抬头冲那个消防员喊:“你等一下!”
说完我一拍树干,只见几根粗壮的树枝突然从另一个方向转过来并开始缠在一起而另一部分树枝则同样交缠着向我身前压下来,我跳开一旁,抬头看着,那个消防员并没有看清外面的情形,还在大喊着,快点,火就要烧过来了。
窗外一段粗大的被缠在一起的树枝停在了窗台下方时,那个消防员才惊呆住了,而另一段树枝则垂向地面形成了一个之字形,我冲他大喊:“快爬出来!”
他看了看我咬着牙这才顺着窗口一点一点地爬了出来一直爬上了树身,就在这一瞬间,一大股火焰从窗口喷出,他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看,加快速度向下爬,我也松了口气,再回头,看见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那棵树以无比诡异的姿势带着一个消防员往楼下运动。
终于他带着那个昏迷的人爬了下来,其他的消防员这才上前帮他,我看见昏迷的是个中年妇人,脸色苍白,他们路过我的时候,那妇人的手碰到了我的手腕,我就听见了她的声音:“谢谢你。”
我知道,那是她心底的声音,她醒不过来,却完全知道经历着什么,我看着她,突然灵光一动,或者,我该去找她谈谈。
我看着这里的居民们一一被送了出去后,有消防员来让我也一起离开,我并没有听他的,而是看见楼侧的一片谁开发的小菜园里,放着一个瓦罐,我快步走去拿在手里,瓦罐是空的,我回身对消防员说:“我需要水。”说完我跑去从水喉里接了一罐水。
“你要干什么?”有人问我,这时,突然从人群里发出一个声音来:“嘿,你是不是那个魔术师小姐?我看着你很像啊。”他这么一说,又有人大声回应:“对,我看着也像,原来魔术师小姐在这儿!那就太棒啦!”说完就先鼓起掌来。
我回身向他们挥了挥手,身旁的消防员相互对视着又看向我,其中一个也瞪大了眼睛惊喜地问我:“对,我在网上见过你的视频呢,当时你不是这样打扮的,你穿着长袍子,哇,原来真的是你,刚才你变的那个魔术实在是太棒了,我怎么没想到。”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摆手说:“我今天换了造型,没认出来是正常的,不过现在知道了,那就别把我再抗出去了战士,让我来帮你们一把吧。”是的,他就是刚才义无反顾把我抗出去的那个。
他听我一说,立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捧着瓦罐对着那片大火,四周则是一片安静,都安静地看着我再次变魔术。
我把瓦罐转了三圈后向半空一泼,里面的水就完全涌了出来进冲向半空,这一瞬间,整个天空乌云密布,天很快就暗下来,接着雷电交加,一分钟之内,大雨就落了下来。
只是这雨只落在院子里,大火瞬间就减小了火势,四周以及身后的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个局部降雨,几分钟之后,才突然爆发出激动的掌声来,就连消防员们也禁不住热烈鼓掌。
我放下瓦罐时,那个抗过我的消防员立即说:“真是太神奇了,你是个伟大的魔术师!我可以跟你合影吗?”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消防员都来凑热闹,于是我被他们围在中央背景就是那一大片的雨和火焰的斗争,留下了这样一个纪念。
等大火终于熄灭后,我拍了拍瓦罐,半空的水又一次装了回来,乌云散开,又露出晴朗的天空,那个消防员向我伸出手说:“这个东西,可以送给我吗?”
我好笑地把它递给他说:“没问题,不过下次救火可不能指望它,它只是个普通的瓦罐和普通的水,你们才是最伟大的战士。”
我正说着,突然,听见轰然一声响,转过身时,看见楼的一角竟然坍塌了,楼顶上有一个大大的蓄水池竟然从底部开裂,一大股水从里面涌出一直涌向院门,而院墙底部也突然开裂,一大半的院墙都向外倒塌,我怕会砸伤人,脚下用力一踩,这一条街道的路面都向后拉开了几米远,那一道院墙哗啦一声倒了一片,碎石石只落在人们身前半米远的地方。
人们再次鼓掌致谢,可是掌声未落,大水则从院子里涌了出来,顺着坡路直冲向下方的街区。
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原计划是把水控制在院子里再去处理,谁知道这片院墙这么不结实,竟然倒塌了,而且楼上的蓄水池竟然也破损,流出十几吨的水全都冲向下一个街区,火灾刚除,又来水灾了。
我顺着街道跑到下一个十字路口,看见很多行人、汽车都泡在了水里,商店也进了水,同时,又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刚才院墙倒塌时,砸坏了排水管道,地下废水也都涌上来,街道上的水们不断上涨,马路两旁的排水管理都来不及排水。
我不能把好事变成坏事,这事还得要我来解决。
难道,这就是让我到北方来的原因?不,我想应该不是这个。
我甩甩头,捡了一个高一些的地方爬了上去,如果这些水没有办法从地下流走,那么就从天上走吧。
我看着街道上越来越多的水,咬了咬牙,这时,站大水里的大部分人都看见了我,有些年轻人指着我大声说:“看,那是不是那个流浪的魔术师小姐?”
我很奇怪,我明明已经换了普通人穿的衣服,他们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双手慢慢向天空抬起一面说着:“离开地面,去灌溉干涸的土地吧!”
话音一落,地面上的水突然向上升起四下的人们都哗然地看着,一个个惊异不已,而一大股水柱一直伸向聚集而来的云层里向着城外而去,这个景像倒是壮观的很,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些惊恐。
我从台子上跳下来又往破了的地下管理跑去。
开裂的地面以下是混浊不清的水,只是这样什么也看不清,消防员们告诉我已经去找维修工人了,他们一会会潜进水里修补水管。
我看着不断涌出的水觉得不能再等了,于是我拿起一小块石子扔进水里,水面顿时向两侧分开,这下,我就能清楚地看见一个粗大的水泥管道,其中有一段裂开了一大条口子,里面的废水不断涌入迅速融入分成两半的水里去,对于这一点,消防员们又是倒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
十字路口的水还在倒灌入云,只是水量少了许多,人们都举着手机拍照,四下的天上的阴云却是越来越重,再也承担不了太多的水,再不停止,它们又会重新变成雨落下来。
“好吧,先让这些废水去它们该去的地方做做贡献,等修补好管道吧。”我说着把手按在了路面裂口边沿:“来吧,去四周最干涸的地方滋润土地吧。”我说完,管道的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那些废水则统统落了下去,而十字路口的水也停止再灌入云层,也一齐向着这个洞口倒流而来。
人们都追逐着跑来看,半空厚重的云朵这才慢慢地往郊外移去。
在废水已经完全把管道露出来以后,管道上方的裂口这才一点一点地融化似的开始修补,并且在四周缠上了一层金属层,这样,就更加结实。
四周的人们不断向我致谢,将我团团围住,而消防员和警察们则都四散开来去想办法修补和维护受损的城市,我对四周的众人说:“我们一起来清理这个城市好吗?”
人们一至响应,四散开去清理街道上的泥沙,因为院墙倒塌,上方的电线也被扯断了,这一条街道都停了电,而路面上也是乱七八糟的碎砖,开裂下陷的地面,路面上残留的脏水。
人们在附近找了大扫帚把水往地下排水系统里清扫,工程队的人也赶到现场来修护街道,电工们则去维修电路,我想我就再帮他们一把好了。
这时的天空乌云正在淡去,突然一大束七彩的光从云层之外洒下来,照向这座城市,美丽之极。
当工程队们刚把下陷的路面四周打围好后,突然发现下陷的路面正在向上升起,那些裂缝也在自行愈合,倒塌的院墙也收起自己碎落的砖,一块块地重新堆彻起来,变成了一道崭新的墙面,那些电线像一条条蛇一样从地面上顺着墙体游上电线杆重新相对连接起来。
倒了一半的楼房像个不小心摔倒的孩子,自行站起,散落在四处的砖块墙板都找回自己的位置并填充了空缺里,并且焕然一新,路面上排水口像吸尘器一样把残余水流都统统吸进管道而马路两旁那些空空的花坛里突然破土而出了一棵棵的嫩芽并迅速长大。
几分钱后,它们变成了手臂粗细的树苗,再过了一会儿,就成了高大的开着花朵的桔树,树下是一排整齐的草坪,建筑物上黯淡的玻璃窗变得闪闪发光,落满灰尘的建筑外墙干净而整洁,路旁的金属栏杆也褪去了陈旧的颜色重新变成了它刚站在那里时的样子,甚至连路旁的汽车也都焕然一新。
一个小女孩怀里抱的掉了色和一只眼睛的布熊都恢复了它的原貌,小女孩的被泡了水的小皮鞋也变成了崭新的红火色,她欣喜地指着自己的鞋子让妈妈看。
一个为了去帮助老人的年轻人的自行车被摔坏了,他扶着自行车正在发愁时,看见一旁的指示牌正由上而下像被重新油漆了一遍而发呆时,再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自行车竟然完好地停在面前,他不由高兴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座城市重新恢复了生机,像一座新城市一样,我突然想起它来,那一年,我也来过这里,那时的我还年轻,变魔术的本事还并不够,因此我生了一场大病,是这里的人们帮助了我,送我去了医院进行救治,还提供了住的地方,这个城市里的人全是热情而友善的。
后来地壳变动,他们的水源被转移,因此曾经的绿洲变成了荒漠,我四处流浪,就忘了它,现在,是我该用自己的力量回报它了。
此时的人们正在城市里欢呼自己的新城,而我则间在这条早已干涸的河道前,河床里积满了泥沙,开裂成一块块,四周原来的树林如今也成了一片荒漠,寸草不生。
我抬起头来,挥了挥手,那团沉重的云朵正向这边移来,一时间,天空又聚满了乌云。
“就是这里,把它放下吧,生命之水。”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水瓶来,里面装满了蓝色的水,我将水瓶托起,里面的水冲上半空裹入了那团云朵之中,当水瓶里的水一滴不剩时,一道惊雷,大雨倾盆而落,我把手里的水瓶也向前丢去,它在半空碎裂开来,化成了一条蓝色的半透明的水龙,在半空徘徊了一阵后,一头冲进河床。
大雨滂沱,不断地落在那条悠长的河床及四周的荒漠中,我打起伞来支在头顶,听着雨伞上噼哩叭啦的雨滴声,心里无比惬意,我终于用我的方式回报了这个城市对我的恩情。
不一会儿,水龙从河床里冲出来,冲上半空又再次撞进河床,再冲回河面时,在河面上形成了一架雄伟的大桥,桥的对岸泥土翻转,密密麻麻的嫩芽从土里升出来,快速长大,同时,我听见了隆隆之声,回头看去,从河床的上游一条大河正顺着河床汹涌而下,河床上积聚的坚硬的泥沙向着两岸飞快移动着形成了两排高大了围栏。
河床很明显地下陷十多米深,大河轰隆隆地冲了过来并向下游冲去。
两岸已经布满了绿色高大的树木后面,是一大片的果园,菜园,另一旁也搭起了几幢十几层的房屋,我回过身,四周那荒凉的土地,就在这半个小时之内被绿色所包围,人们从城市里涌来,看着面前这条宽大的长河,对面郁郁葱葱的树林及河面上那条龙形大桥都惊呆了。
在大桥的桥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字:请爱护这个城市的一切,违背了守护的自然法则,一切即将不在,魔术师留。
我此时站在医院的病床前,我面前躺着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岁之间,我轻轻地握着她的手,眼前便是一片花海。
我身边站的一个穿着花裙的女人,她的头发披散着被风吹起。
“对于我的建议,你真的愿意接受吗?”我问她。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微笑着露出玉石一般洁白的牙齿来:“我愿意接受,为什么不呢?现在的我,睡在那里,无人理睬,所有的人都抛弃了我,只有护士每天去给我换药,擦洗身体,我知道,她也是不耐烦的,你知道吗?她给我擦洗身体的时候真的很用力。”
她笑了笑重新看向那片花海继续说:“我的丈夫给了医院一大笔钱,他守了承诺,让我享受了有钱人的日子,可是,却让我无法好好活着,所以,魔术师小姐,你觉得,我怎么会想要继续这样?或者,你把我的灵魂带走,或者,按你说的办,只要别再让我那么睡着了,我睡了两年了,好累。”
“好的,我知道了。”我说着,转身走出了病房。
一年后,一个小男孩在自己的学校门外,看见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人正向他招手,他微笑地跑过去,大叫着:“妈妈!”然后幸福地扑在她的怀里,她摸了摸他干净的头发,把手里的水果递给他,他们一同向着叫作桔子树的旅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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