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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这可能就是地震的前兆吧!”钱超伦暗想,可他没有将内心的独白告知身边的人,而是静静地陷入恐惧的沉思中。
不久,一则新闻传开了——原来是四川汶川大地震影响到周边的省份。不过也还好,至少贵州没有发生地震,因此所有的担心自己和家人都是多余的了,连同那些因为地表震动而抱头鼠窜的跑到屋外的人也都跑回家了。
“超伦,还不走,在这儿呆坐着干嘛,回去家吃饭了。”
爸爸的呼唤声将七岁的钱超伦拉回了现实,只不过他由于刚刚从惊愕中苏醒过来,现在他仍然在大口喘着粗气。
爸爸看到了他的模样,跑过来将他从草坪上拉走,尽管他现在已经由于奔跑过久而虚脱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父子两你拉我扯地回到家中。
“超伦,去捡些洋芋来削,咱们今天炸洋芋吃。”爸爸面带慈祥地说道。
“不,我不要,房屋会塌的,我会被压死掉的。”钱超伦胆怯地说道。
“傻小子,你没听到广播里说是四川汶川地震吗?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就只是背过地震将要发生的口诀,今天总算是感觉到地震的恐怖了。”爸爸自言自语道。
“爸爸,地震会死很多人吗?”钱超伦双眼紧盯着爸爸,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劫。”爸爸用坚定的语地回答道。
六年后,钱超伦上初中,他那时还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虽然算不上三好学生,但却没有过大错误,唯一不足的便是太过于懦弱和缺乏勤奋,这就导致了他遇到有疑问的地方不敢向老师提问,进而导致他什么也没学扎实,成绩几乎都是垫底。
“我没有懦弱,我只是懒惰,呀,要是谁惹到我我就让他不好受!。”这是钱超伦初一时的口头禅,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老师外他在学校的唯一朋友便是他的同桌小漠。不过,那个脾气暴躁且过于恃才傲物的小漠可那时可没有真心把他当作朋友,仅仅只是因为他傻,容易欺负才以朋友的名义寻求老师把他们调到一起。
班主任闻言大惊道:“你两个差生坐到一起岂不是要搞得教室鸡犬不宁,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给你们调座位,你两还是距离出生美吧!”
小漠握紧拳头低头不言,可老师并没有发现异常,举着揭盖式的脱了白漆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后摆摆手让他出去。这时,小漠遥看四周无人,挥拳重重地坐砸在办公椅上的老师后脑勺上。老师的茶杯就像熟透了的苹果脱落一样,砸到他的大腿,水从杯中洒到他的大腿上,他原本还想挣扎着起了给小漠两巴掌,可他的大腿在瑟瑟发抖、站立不安,随后又坐下去了。小漠这时才后知后觉到他闯了大祸,躲着打电话摇人的老师的注目下快速溜了出去,回到教室后带上书包像是一个遭人驱赶的猴子一样蹦蹦跳跳地从二楼下操场,随后又像个发了疯的猴子一样跑到小树林那块被遮蔽的围墙处两腿一蹬伸手一拉整个身子都跨到墙上,最后跳了下去,朝着小路跑下了山坡……不见了踪影。
正当时,班主任强忍着疼痛,拨通了小漠的家长的电话:“喂,你家孩子又在学校里犯事了,你们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一个面带苦涩的中年男子抿了抿嘴唇,艰难地开口道:“你好,老师,我现在手上有点活还不能放下,你看我叫孩子他妈去行吗?”
老师急促地说:“无论你们谁来,只要有个人来就行了,最好下午到。”
叮咚,下午时间到了,可是没见到小漠的家长来,反而只见得小漠像失了魂一样地躺在课桌上。同学凑近一看,小漠的手腕开了一个大口,现在他用卫生纸按住还是鲜血直流,他已经嘴唇发白,说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钱超伦被这样的场景吓得吞吞吐吐:“我……去……找……找……班主任。”
旋即,班主任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地一瘸一拐地怒吼着走进教室:“小漠,你逃课还弄得半死不活的,你真正没救了,快,那几个高个子把他抬到医院里去包药。”
班主任也跟在同学们的后面一瘸一拐地走着,汗珠如雨水般直下。现在的天气不是很热,况且在即将上课的时间而能光明正大地翘课,那几个高个子也就自然而然没有流出一滴汗水,因为他们面对这个事是心甘情愿的。
这时,身材瘦小的,脸部肌肉僵硬得像已经死去的两三周的两只眯眯眼闭上就像脸上一条轮廓分明的钱超伦已经微笑着跑到那个乡村小医院的院子站着等待他们将小漠送来。
乡村小医院去中学一共有两条便捷的路,一条是公路,另一条是小山路——小山路虽然笔直陡峭且路上的有很多大石头需要攀爬,但是如果你的腿脚还算灵活且需要赶时间的话,那么你可以最优选择小山路,尽管它可能比较耗体能,但它却可以比在公路上飙车到学校还要快上两分钟,这也是大部分男学生选择走小山路的原因之一,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男孩子比较粗矿,小山路上唱山歌不失为一种天然的乐趣。
班主任指导几个高个子将小漠送达医院后,急忙催促他们回去上课,留下了自己陪同小漠包药。
“小漠呀,你以后不要这么……这么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老师呀,如果你们都不把我们这群差等生当人看,呵护我们的成长,那么我们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我们的生活不像城市的孩子一样,除了上学还有其他很多兴趣爱好可以学习,我们仅仅只有上学时的学习和放学回家的劳动。”
“别说了,别说了,算老师求求你了,我也是来自农村的,你说的我都懂。”说到这里,老师眼角已经开始流下了几滴心酸的泪水。
“那你为何还要处处这样针对我们差等生,还说我们今后也就只有种地的命、简直无药可救。”小漠的眼中此刻已经充满仇恨和愤怒的成分。
老师没有回答,而是流着泪等待着包药的过程,然而这样的对话却把医生逗的忍不住悄悄地偷笑。大约半小时后,药已包上了的小漠和班主任回到了学校,老师也破天荒地打电话给小漠的家长说早上发生的事情都是误会,连忙抱歉地说请他们不要来了。可是,小漠的母亲此刻已经被拦在学校大门外,班主任得知后就像惊慌的兔子一样从二楼跑下楼去给她打招呼,约为500米的路程连同聊天的过程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
钱超伦问同桌小漠道:“你还记得吗,班主任可谓是神人也,那速度恐怕就连刘翔都比不上吧!”
小漠故作玄虚地说:“你小子得了吧,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谁还能记住呀,当下老子们的首要任务是中考,别他妈的瞎想!”
钱超伦无奈道:“是啊,首要目标是中考,可是以咋两的水平能行吗?我已经想好了,要是考不上高中就去寻找世外桃源,嗯,那里一定有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和修士。”
小漠嘲笑道:“是啊,那一定是一个很美的过程,不过你小子肯定不行,那种好事怎么能轮到你呢?如果我考不上高中,我随意走到那里都能找到我的世外桃源!”
初中毕业后,钱超伦果然没有考上高中,他不顾父母的反对和指明的方向,毅然决然地踏上寻找属于他的世外桃源。是啊,谁又不在无时不刻寻找自己的世外桃源呢?可是又有几人找到,又有几人能持之以恒呢?
毕业的第二年里,钱超伦去到了峨眉山,游览了一周还是没能找到传说中的隐士老道,可他任然没有放弃寻找自己心中的世外桃源。回到家中后,他就前往了深山老林里搭建了一个茅草屋,每天看那些道家的典籍,行为很质朴。
时隔五年,小漠陪同爸妈上山挖草药,那座山大约离小漠家三十公里那么远,山上的树木丛生,完全将茅草屋淹没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巧,或许你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他还是一直待你如初见。
“漠哥……漠哥,你小子怎么也来到山上了,是不是厌倦了世人的争权夺利、人心叵测。”钱超伦在相隔小漠十米处高兴地大喊大叫。
“你是?”小漠一脸懵地问道。
“我是你初中的同桌呀,漠哥。”钱超伦惊讶道。
这时,初中的记忆像直泄而下的瀑布一样涌进小漠的脑海里,那一点一滴仿佛就像是刚刚才发生的一样。可是小漠没有流泪,钱超伦也没有流泪,因为没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过去,有的只是那些无知的笑容。
“听说你小子今天撞到我小弟钱超伦了是吧?”小漠怒吼着初三年级的马坤。
“你他妈一个初一的小兔崽子竟然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晚上在校外小树林给老子等着。”马坤撂下狠话就朝着就学楼走出。
是时,小漠原地助跑,简简单单的垫步侧踢就把比自己高二十公分左右的体重比自己高出三十来斤的一米六左右的马坤踢的人仰马翻。然后迅捷地双手勒住他的鼻子勃然大怒地问道:“你他妈还敢让老子等着你是吧!老子的小弟也是你他妈这种东西能欺负的?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废了你?”可是,没到三分钟小漠的班主任和马坤的班主任就前来强制性地分开即将窒息的马坤和小漠,并用老师的威压使他们握手言和以及发誓做好朋友——虽然他们都照做了,但是从二人的眼睛里看得出来这事没完——起码得有一人躺医院才能罢休。
叮咚,上课的铃声仿佛有着一种看不见的魔力将精疲力尽的小漠拉着回答了二楼的教室,上面赫然标示“七年级(4)班”的那个教室,小漠到了教室还是被这种魔力催促走向那中间最后的一排钱超伦的旁边。这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做脸有一大块浅黑色的胎记,嘴巴看上去也很别扭,左唇角突出一大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听说你们班有个学生在楼下操场上一脚就把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废了,然后勒住他脖子是吧?这小子还挺牛,要不要和我也过两招?”看上去他极其愤怒——仿佛是在说,我的学生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这够我吹一辈子的了。
这时,绝大部分的回头过来看着面无表情的小漠,就连最看不起他的长头发班长尚显敏也流漏着不可思议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着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一样。
“漠哥,你得罪了马坤,他在社会认了李坤他们做大哥,你放学后怎么办?”钱超伦脸颊苍白的看着他问。
小漠这时还在看着历史老师那副丑陋的嘴脸像个傻子一样地笑,全然像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样。
历史老师尴尬得不知所措,只好大喊一声“上课!”
尚显敏喊了一声“起立”,全班63个人有62个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喊“老师好”,然后听从老师的安排坐下了。“我们班的那个像个傻子一样傻笑的大神不遵守课堂礼仪就算了,我们上课。”是时,同学还没还是一样调转头了看小漠。“好了,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上课。”
小漠窃窃私语地回答道:“你觉得我会怕马坤那小子的“黑社会”上的大哥吗?你别看些东西砍过人,坐过牢,我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跪着、哭着叫我爹。”小漠又意犹未尽地说:“马坤那小子还是学生我还不好下手,至于他那群社会上的大哥,全他妈是垃圾,是个人都能将他们按在地上蹂躏。”
钱超伦投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小漠说:“那你是计策应对他们了。”
小漠果断地说:“老子熟读孙子兵法,玩他们就是洒洒水的事。马坤那小子让我在校外小树林里等着,老子才没有那么傻让我那群兄弟去和血拼,他们也拼不过他们,到时候放他鸽子就行了,他是没有勇气在校园里跟我动手的,不过他肯定会来我们班叫我出去,我为了面子也肯定会出去跟他们汇合,不然以后我没有脸在这儿混下去,你放学会就立马跑去报警,就说学校旁边那个茂密的小树林里有“黑社会”围殴学生,再不去就要出人命了,我只需要拖半个小时就好了。”
正在背对着学生们写板书的历史停下来:“有些人啊,别给脸不要脸,下次课我就专门点这些人回答问题。”
被老师恐吓的钱超伦向小漠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小漠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过去,这样一来有助于恢复体力。
放学后,果然一切都在小漠的预料之中,小漠就以自己要打扫卫生的缘故拖了半小时,然后就单刀赴会去。
马坤阴笑道:“好小子你居然敢一个人赤手空拳地去,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你知道吗?你完了!”
小漠骄傲不训地说道:“你个废物,鹿死谁手还没必呢,不过我看你就快要被他们打一顿了。”
刚到小树林,只见得马坤的大哥们,人手一块板砖向小漠围了过来。小漠当场一头撞在一颗大树上,鲜血立马就留下来了。正当马坤的大哥提着小漠的衣领问这是何缘故的时候,小漠故作软弱无力地像一条死狗一样爬在他身上。这时三个警察刚好赶到,就让他们抱头原地蹲下,他们也只好照做。警察看到马坤还是个学生使眼色让他滚回学校,随后警长背着小漠去医院检查,另外两个警察领着那六个手拿板砖的社会人领会警察局。最后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解释的,小漠获得了两千元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事情过去两周,马坤的大哥李坤带着他那五个小弟找到小漠租房处本意是找小漠的麻烦。小漠微笑着面对,大有一种掌握全局的姿势,那六个小混混也被小漠这种临危不惧所折服——连忙问起小漠的身世,最后小漠说出他的哥哥们,过人这六个人都受到过哥哥们的帮助,也就放过了小漠。
这时小漠的小学同学在小漠的租房里做饭,现在是他隔壁班的三好学生,很好奇这件事。小漠就给他讲述了这件事,他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要是他们不认识你哥哥们你怎么办?”这时小漠小学同学许炳疑惑的问。
“这好办呀,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他们要动手的时刻我就大喊杀人了,房东肯定会立马出来,现在可是晚上呢,那么他们上次就算是勉强被放出来,你要知道你们可都是有几年的前科的,这次可是上门闹事,你猜房东会怎么做?”小漠阴笑道。
“我没发现你小子居然有这么一肚子坏水。”许炳竖着大拇指道。
小漠唯一和钱超伦闹掰的一次是初三的时候。
初三的时候,小漠才知道生物老师长什么样,哇喔,那是一个一米六左右的戴眼镜的美女老师,姓程。最近她刚刚结婚,租房在街中央,钱超伦这小子和其他几个坏小伙摸索到她的住处,晚上居然去“偷窥”,上课的时候居然还说给小漠听,看他一脸淫像小漠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是,这触及了小漠的道德底线,二是美女生物老师被他们三四个偷窥贼说的话弄哭了。小漠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它按在桌子上:“亏得老子把你当小弟看,做的这种不光彩的事,以后让老子怎么在这一带混。”其他几个同学也被这阵仗镇压住了,程老师这才开始讲解生物。下课后,小漠就搬到了班长尚显敏的旁边去,强硬地把姓郝的那个偷窥贼——副班长一拳打倒,姓郝的也很识趣地搬到钱超伦旁边去坐。就这样一直到初三毕业小漠都是班长尚显敏的同桌,不过两个星期过后小漠才勉强和钱超伦说上一句话。在这期间,班长不止一次向小漠表白,事实上,小漠也是喜欢美女的,不过他还是以考高中重要为由委婉的回绝了班长的表白,初中最后两星期班长果然和副班长恋爱了——“这才是才子配佳人嘛""小漠说,但是却没有给姓郝的让位置。
小漠别了父母后和钱超伦走进他的茅草屋。
“你小子还有偷窥症吗?”小漠问。
“没了,漠哥,我发誓。”钱超伦显露出渴望得到小漠的原谅神情说道。
“我相信你,不过你的修行还不够啊,直到现在还处于想让我原谅你的尘世记忆之中,我得走了。”小漠急促地说。
“漠哥,那你原谅我了吗?”钱超伦急切地问。
“从前有一个大师,他住在深山里,路过的都骂他不食人间烟火,拜访他的人都说他是神经病,可是他却不为这些言论所干扰。我原谅没原谅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好了,我得赶上我爸妈挖草药去,你还是去寻找你的世外桃源吧!记住好自为之,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问题。”小漠说后掉头就走,钱超伦还在吭声,小漠就摆出他那垫步侧踢的姿势吓到钱超伦后,急忙追赶上爸妈。
你要问小漠是怎么赶上爸妈的,那么就只能说不是心有灵犀便是挖草药时砍树的声音。
“爸,这个世界不会真的有人傻到隐居山林吧?”小漠不解的问道。
“什么叫傻,你这么没有礼貌,那就修身养性,你忘了我的老道师父了吗?看来你还得修行呀!”小漠爸爸愤怒地说。
“好的,爸爸。”小漠接过爸爸手中的锄头动身挖土时又说:“是啊,我们在你们心中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屁孩,事实上我们也希望自己不会长大,这样你们就不会变老了。”
“那里的话,生老病死乃是大自然之概数,既然来了就要完成自己的使命,离去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小漠的爸爸坐着泥巴上讲解道。
小漠陷入了沉思,可是手中的锄头并没有停止运作。他想到了,小时候爸爸因为患有脑血栓差点就永远地离开了他们,这也是奶奶经常给他和几个哥哥们说戒的说的事。还有小漠处于中考备战时,爷爷的离去,爸爸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得空的时候偷偷躲在没人的地方抽泣。此刻他内心五味杂陈,难道自己直到现在还没能理解人类的情感吗?或者说体验人类的感情也是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必需经历的一程——我们无时不刻不再寻找自己的世外桃源,也许世外桃源就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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