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梁树丽
Y字结构老杨,是诗云,之所以这样喊她是因为她也这样喊我——“老梁”。
一次研讨的时候,卜恩年老师“批评”我们这样称呼对方十分不妥,他的意思是我们并不老,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觉得我们是美女,应该有一丝柔和在里面,比如我们可以喊“小杨”或者“小梁”。而我们偏偏喜欢这样,用一个“老”字当头,在我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妥,老师不也是“老”字开头嘛?
总之,后来他也懒得理我们,大概是对我们也不抱改变的想法了,随我们胡闹罢了。
和诗云相比,我已经没有了进取心,每天习惯安于现状,经营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来没有想过扩大经营或者去当地主,于我而言,追求就像是睡觉,小憩是最有风味的,而一旦贪睡过多就很容易失去自我。
诗云绝对是一个对工作狂热的人,晚上十点在办公室备课是常态。很多时候我都笑她比别人多用了学校的水电,应该交钱才行。
她一边点头接受我的批评,一边又坚持着自己对办公室的热爱。我只能摇头,叹息无奈。
我是绝对不会在办公室熬到这个点的,一想起诺大的办公楼孤灯一盏,我都会心生恐惧,我宁肯把书本放在被窝里也不敢一个人晚上孤独。
单单从这一点上,诗云绝对比我胆子更大一些,她是真正的强人。想想半夜骑着电车在路上独自行走近半个小时,我就感觉后怕,更何况她们家更偏僻一些。
这几天诗云应该是最痛苦的,她在办公室一加班就是半夜十二点多,回到家躺下又睡不着,她必须吃安眠片才能休息。
连轴转的几天里她又如何能受得了?但是她又是那种打碎牙咽肚子里的人,她逼迫自己使用洪荒之力。
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确认,她承受着太多的压力和痛苦,但是她选择沉默,接纳。与她而言,她选择全心全意,哪怕得不到半句的肯定。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从她做代理组长的时候我就反对,在我看来教好自己的课就行了,其它的都是浮云。但是领导安排的任务她无法选择,更不敢拒绝。
她们组老师作课,她需要全力以赴,她负责她的教案和学案,还要全程听课,这一点让我诧异,这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我们英语组老师作课的时候,我即便是组长,我也不会替作课老师做这些。通常情况下,我们都是一起设计课,然后作课老师讲,讲完再完善,最后确定模板,然后作课老师写自己的教案学案,我们最多是帮助她看看是否有错误的地方,但是绝对不会帮她写。
我有自己的方向和原则。写教案学案这件事就是讲课,写的过程中自己的思路和设计会被再次刷新,这个过程就等于又讲了两次课。
自己作课,就应该自己全力以赴,就好比生孩子,只有自己十个月的孕育才能有情感的融入,而不是找人代孕,这样你对课就少了情感。
很多人觉得作课在于做,在于讲,而我则不是这样认为,我认为作课在于思,这就是大脑的刻意留痕。
老杨说她无论如何也算是代理组长,她必须服务好一切,我为她的精神感动,因为这些换作是我,根本做不到。
原本不善安排时间的老杨,这次更加慌乱,简更也没时间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本来睡眠质量差,这次倒对安眠药有了依赖,不仅如此,还给自己弄来一包包中药调理身体。
我不知道作课的老师如何评价她,或许她也并不一定知道这些,或许她会得奖,也或许她不如意,但是作课这件事本身就是表演,剧本大同小异,关键在谁能表演的更好看一些。
相由心生。心中有爱,有善,有光自然就能表现出真。
本来说好的周末一起运动,读书,结果她忙的结果是带着我一起忙。我虽然不喜欢她现在的生活状态,但是她的选择,我只能支持。
人到中年,学会放下执念很重要。我们这样思想单纯的人最适合隐居,人际关系太过复杂,我们又不会审时度势,又没有能力八面玲珑,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得罪了人,自己又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老杨的烦恼如“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多年一个人硬生生地扛起一个家,她把自己修炼成了钢铁侠。但是越是外表刚强的女子,内心越是脆弱,只需轻轻一点就会粉身碎骨。
我理解老杨,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一样,我更能心疼她的不易,心中便会生出慈悲。
很多时候,我告诉老杨,即便全世界与你为敌,有我在,就够了!虽是一句玩笑话,但足够温暖老杨。
我是一个挥挥衣袖绝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人。我不喜欢因为一点事就否定别人一切的人,更讨厌在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我清楚这些,正因为如此,我更喜欢看这些人去表演。
我们无意去伤害任何人,但我们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用文字挖一扇门,让自己走出来。文字是最好的出口,用文字抚平自己的情绪,用文字去疗愈自我,文字不会伤害任何人,文字只是用来收割自己的心情,帮自己走出困境。
无论生活给予我们怎样的回馈,我们回应这个世界的依然是微笑,柔和与善意。
老杨昨晚终于简更了,时间已经是半夜,那个时间我早就睡了。我是一个习惯早睡早起的人,而她却依然在熬夜,依然无法入眠。
熬过这一周,我想她应该是被解放的太阳天。
但进入冬至,天要更冷一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