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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白鹿原》,才知孝文没爱过小娥,他是被欲望牵引,对父权反抗

读《白鹿原》,才知孝文没爱过小娥,他是被欲望牵引,对父权反抗

作者: 若水涓涓 | 来源:发表于2021-07-11 13:07 被阅读0次

    文|若水

    《白鹿原》中,没有所谓的女一号,只有被封建思想毒害的一群人,田小娥就是之一。小娥是陈忠实先生浓墨重彩塑造的可怜人,她柔顺果敢,敢爱敢恨,漂亮风情。面对郭举人奇葩的“养生”,她有难得的反抗精神。面对勤劳壮实的黑娃,她敢爱敢做。得知被鹿子霖利用,她不卑不亢,尿了鹿子霖,揭了他的伪善面具。

    网上有一种评论,“最爱田小娥的是白孝文”。这种评论应该基于电视剧。剧中,孝文被惩罚前已与小娥有交集,他欣赏小娥的美貌,对她产生好感,甚至在危难时给田小娥通风报信。但看了原著才知,小娥受惩罚前,白孝文不仅和她交集,甚至没有爱过她。

    孝文和她在一起,始于欲望反抗,安于享受,终于耻辱。

    1,白孝文和小娥没有交情,更别论好感

    张爱玲在小说《倾城之恋》中,借男主范柳原之口说出这样一句话:“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

    看到孝文前后的巨大反差,你会惊讶一个人在不同境遇下的多种面孔。

    同名剧中,孝文第一眼看到田小娥,便有惊艳的向往感,尤其是黑娃撇下小娥逃走后,孝文有意无意对田小娥照顾有加:偷偷给小娥送粮食;急切给小娥送信让她快逃;田小娥被抓,孝文满眼心疼;小娥被扒裤子当众惩罚,孝文的心在滴血……

    但原著完全不是这样。

    孝文与小娥在一起是鹿子霖设计的一件“花案”。被设计前,他与田小娥完全没有情感交集。

    原著中这样描写他的形象。

    白孝文已经被确立成为白鹿两姓族长的继承人,他主持修复祠堂领诵乡约族规惩罚田小娥私通的几件大事树立威望,父亲白嘉轩只是站在后台为他撑腰仗胆……他居中裁判力主公道敢于抑恶扬善,决不两面光溜更不会恃强凌弱。他说话不多却总是一句两句击中要害……他比老族长文墨深奥看事看人更加尖锐,在族人的威信威望如同刚刚出山的太阳,他的形象截然区别于鹿兆鹏,更不可与黑娃同日而语。

    田小娥入不得祠堂,又被白嘉轩族法惩罚后,鹿子霖利用仇视心理,极力撺掇她“扒下白孝文裤子,羞辱白嘉轩”。戏台下,田小娥“要挟”孝文来到破瓦窑,孝文意识到“和这个女人多呆一会都潜伏着毁灭的危机”,但强烈的欲望战胜了无法摆脱的恐惧,孝文不可收拾地走了一条自我毁灭路。

    大雪纷飞的晚上,当听到“孝文和窑洞那货好了”的消息,白嘉轩眼前一黑,咣当一声,栽倒在窑洞口。

    他(孝文)从小娥的窑洞溜回家中时万分庆幸自己不该倒霉,摸着黑钻进被窝,才觉得堵在喉咙眼中的心回到原处;当他听到敲门声又看见鹿子霖背着父亲走进院里时,双膝一软就跌坐在地上;这一切全都被父亲的病势暂时掩盖着。他除了死再无路途可走,已经没有力量活到天明,甚至连活到再见父亲一面的时间也挨不下去。

    隐秘被发现的白孝文,悔恨愧疚到极点。

    2,公然与小娥在一起,对父权族权的挑战

    白嘉轩没有给孝文悔过机会。

    他强忍悲痛,安排鹿三把山里经营药铺的孝武叫回来,主持惩罚仪式。

    曾经一个言行谨慎,人人仰慕的未来族长,因私情被公开惩罚,被分家,经历心路的天壤之别后,孝文破罐破摔。

    伤口愈合后,孝文走出白家,来到小娥的破窑洞。就像鹿子霖说的“人要脸时怕这怕那,既是没脸了啥都不怕了。”白孝文,豁出去了,他已经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他随心所欲,那个“提上裤子好了,裤子又不行了”的暗病,竟然不治而愈。

    以后的白孝文,没日没夜耗在窑洞。正逢饥荒,青黄不接,他们吃光了分家时的粮食,想找父亲借点粮。

    这次借粮前后,长工鹿三曾找过白嘉轩,认为饥馑年月,田里没活,没有脸面赖在白家“白吃白喝”,但遭到白嘉轩的拒绝,“从今往后你甭提这个话,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但对硬着头皮来借粮的孝文,白嘉轩只撂下一句话“你就甭开这个口!”

    爱之切,恨之深!期望之高,失望至极。

    借粮伤脸后的白孝文,把分给自己的两亩好田卖给鹿子霖。白嘉轩气得吃不下饭,孝文却借此发泄了父亲不借粮的怒气。当白嘉轩抡起拐杖抽砸白孝文,看到气急的父亲,白孝文感到报复舒畅,他说:“从今往后再没有谁来管我了!”

    至此,白孝文日夜欢愉,不顾廉耻,不顾妻儿,活活饿死了那个可怜女人。

    白孝文,度过了他一生最为荒唐,最为放纵的一段时光。他踢田卖地,直到饥饿和烟瘾让他跌入双重痛苦的深渊。

    当小娥扫了瓦翁又扫了瓷瓮,把塞在窑壁壁洞里包裹过鸦片的乳黄色油纸刮了再刮,既扫不出一星米面也捻不出一颗烟泡的时候,那个冬暖夏凉的窑洞,那个使他无数次享受过人生终极欢愉的火炕,也就顿时失去了魅力……孝文从火炕上溜下来,刚跨出窑洞一步,小娥在炕上喊:“你走了我咋办?”孝文回过头去:“我总不能引上你去要饭吧?等着,我要下馍给你拿回来。”他走出窑洞时没有任何依恋。

    3,携新妻荣耀祭祖,只想彻底扫荡窑洞之耻

    孝文讨饭这一去,两人命运发生急转。

    孝文要到的馍饭不仅没有带回来,就连自己都难保,他衣衫褴褛,被恶狗咬烂的伤口化脓发烧、浑身冷颤,意识到死亡将近时,他才想起了小娥。

    他(孝文)放声痛哭,呼喊着小娥的名字,趔趔趄趄离开庙台……

    他的极致落魄,让鹿三动了“杀小娥,除祸害”之心,让鹿子霖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小娥被一把梭镖捅死,孝文则被举荐进入县保安团。

    一个月后,孝文一身体面制服,骑着高头大马走进白鹿村。作为感谢,他用月薪酬谢了鹿子霖和田福贤,作为亏欠,他准备把剩余的钱留给窑洞里的小娥。

    当他听到小娥被杀,“愣愣地捏着酒杯,猛然倾杯灌了下去。” 完全和黑娃得知消息时的过激反应不同,孝文极为理智。小娥的死,对孝文来说,挺好,就像鹿子霖说的一样:“你而今在保安队干上了,其实她死了倒少给你添麻缠嘈口声。你和先前不一样了,而今是人头里的人哩!”

    孝文一个人挖开被填塞的窑洞,哭了一顿小娥,发誓一定把凶手杀掉,祭奠小娥。

    而后不久,孝文携新妻回村祭祖。对于祭祖的目的,原著这样写道:

    白孝文很精心地设计和准备回原上的历史性行程。全部目的只集中到一点,以一个营长的辉煌彻底扫荡白鹿村村巷土壕和破窑洞里残存着的有关他的不光彩记忆。

    祭祖完毕,白孝文启程回县城,在他走出白鹿村时,回头瞧见镇压小娥骨灰的六棱塔,记忆中与小娥的点滴早已沉寂。他冷冷对妻子说:“谁走不出这原一辈子都没出息。”妻子回应道“可你还是想回来”。孝文早已将小娥化为耻辱,而自己回来祭祖,不过是摆脱小娥之辱。

    小娥真是悲哀,从始至终,白孝文根本没有爱过他。

    从他们的情感瓜葛里,告诫女人。

    1,远离无情无义男

    小娥与白孝文在一起,开始是为了报复,之后却是依赖。不可否认,在那个年代,没有黑娃的小娥,难以生存。但她不该随便乱依。白孝文本是有夫之妇,只是为了反抗父权,将小娥当成一颗棋子。他能对妻子无情无义,怎能保证对你有始有终?

    2,远离无人生追求男

    白孝文与小娥在一起后,终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吃饱喝足后躺在炕上吸烟片,与小娥作尽欢欢愉之能事,终将坐吃山空。甜言蜜语纵然好,但男人对女人的责任,终究靠能力来落实。

    有网友留言说,白孝文是赤裸人性的最佳人选。因为他让人“初看情与色,再看血和泪。三看知生死,四看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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