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屏野看花,七月临窗听雨,九月临渊信水,冬月髙卧酣眠。今年的夏天有点出奇的热,所以整个夏季整个人都几乎在一个院子里度过。
安静的看完休·杰克曼主演的《悲惨的世界》,终于可以出去买烟了。超市在桥的那边,城小、人稀、车少,桥下岸边还有野钓的。三三两两的散步人,桥左桥右的宠物狗。
他们说人终将爱上一个人,终老一座城,大可不必如此。我对城市的感觉完全是和“水”相关联的。他们回忆大学都是怀念那时候的自由和“不负责任”,我在乎的只是那条由南而北的虞河。因为那时候的习惯,无论心情好坏,总喜欢就河而居止。很多事在波光中消融,很多人在流水中远去。换一地,见一河,赏一地风物,见证一段世俗故事,埋一坑自身“事故”。就这样走走停停,挖挖埋埋,一直到了丹河。那天和我至今不知道她真名的熟人聊起来,我说有时候不敢回头想,倒不是做了多少坏事,而是真正仔细想想自己的遭遇,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承受那么多。所幸的是,一直以来回头看的立足点更多的是看自己的“不该”和“不够”,这也应该算是我能够平心到现在的原因。
那天某甲说:我做事用心,不像你,不用脑子。哈哈哈哈,确实。甲某人的用心法,我是学不来的。十分心力的话,三分工作、一分游离,两分爱好,四分养意。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权利,自己怎么想是自己的自由。那天某乙说:像我都是不惑之人,你们才而立之年。可是这个而立是直超不惑,挟天命而越耳顺的。很多人认为就像年龄的增长一样,这些及冠、而立、不惑也是递进的,其实不然的。你这个“立”如果是就功名而言,便确实是递进,你这个“立”如果是就“立锥地也无”而言,便不是如此了。“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这“悦”字醒目,这“空”字太空。“悦”字可以是悦情,也可以是悦性。悦情则是相安,悦性则是相谙。这“空”空的是识而不是智。前念方艾,后念未生。空是假有,是非无。有句话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其实临渊不羡鱼,何劳退而结网。端是这“临渊”便是气象万千,万般美好尽在这一“临”,恰逢其会或者说躬逢盛会。
生命在于运动,那是忽悠胖子的。我宁愿坐在河边长肉也不会去水里游泳的,不为别的,怕淹死,不过将来死了倒是想结缘水族。比起令人欢欣鼓舞的那些消息,能坐在水边发呆或许才是人生最享受的时候。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山水尽在此心间。可是见这水、这河,终究是“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读书也是如此,倒不是嗜书如病,只是彼此有个照应。
因为水系比较宽广,所以这边的垂钓并不像其他的城市管的那么严,白天或者黑夜、春天或深秋,总能看到垂钓者的身影,老年或者青年,慢节奏的生活、无忧或者尚可的境遇支撑着这座现代又夹杂着原始的小城。
蛐蛐的叫声与青蛙的吟唱是夜间的主旋律,灯光随着水波摇曳着星月,荷叶矗立在云间,芦苇攀聊着秋风。小城寂寞在可与言之人无二三,毕竟不是吹牛逼,能侃不等于“可与言”。正是因为可与言的少,所以沉默的机会便多,想的时间就多了。随着时日的增长,孤独反而逐渐消弭,“一鸟不鸣山更幽”,而这“幽”更是“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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