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我看到最多的动作恐怕就是爬行了,因为我的小家伙正处在这个阶段。给他铺好了爬爬垫,围栏目前还没搭。
一是因为搭起来我要干活的话就看不到他了,他喜欢咬玩具,吃各种各样的物体,很危险;二是因为我的私心,我不想让他框于一地,失去探索的自由。
他的爬行还不能完全像个大人,还需要利用很多腰部的力量,但是速度惊人。前些天脚部还需要借助一点力量才能往前进,现在完全自主了,他乐此不疲。
当然他感兴趣的东西也十分古怪,放在爬爬垫上的东西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倒是客厅墙角旮旯摆放的杂物更吸引他的注意。
比如因为下雨,在他面前撑了一次的伞,我放在客厅里晾着,他碰到伞把的时候不小心给翻了个个儿,把自己吓哭了;大袋的洗衣粉,我大声的呵斥他不能摸,我笃信他能听懂,但是他的小手还是忍不住要去挑衅。
还有婴儿车的轱辘,各式各样的数据线,抽纸,茶几黑洞洞的下层——他总以为那里有什么宝物,水壶(这个已经被我拿的远远的)……
他的爬行让我想起在森林里看到的那种在青青的树叶上爬行的青青的肉肉的长长的虫子,因为那种虫子爬几步就会把头翘的老高,露出头部的两个黑点点(我不确定是不是眼睛),我家小伙子和它一样一样的。
看到我这样的描述,是不是觉得很可爱呢?是的,因为他是孩子啊!人人都爱孩子,因为觉得他天真无邪,认为他就是希望,他是一个轮回,让我们仿佛看到婴儿期的自己,像是一场时空的对话。
可并非所有的爬行都是可爱的,比如失去大部分行动力的老人。有时候突然遇见的事情可能会让我们久久不能忘怀。去年冬天,小家伙还在我肚子里,孕妇尿频,大概凌晨四点钟我起来上厕所,忽听婆家奶奶好像在叫。
房间与厕所之间隔着一个院子,由于声音很模糊,我又有点以为我听错了,就先去了厕所。但回来时又很不放心,就特意到奶奶的房门口看了下。只见她光着屁股躺在地上,想爬又爬不起来,边爬边呻吟,地上还有一些污秽,嘴里不停地喊着公公的乳名。
我一边安慰奶奶,一边镇定的想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处理的事情,于是急匆匆地回房喊了爱人,又到另一个房间敲门喊了公公婆婆。原来是奶奶想自己一个人上厕所,结果坐翻了便盆,才弄的这么狼狈。
奶奶有很严重的糖尿病,在床上摔下来过几次,把腿摔断了,虽能走但已经很不利索了。再加上糖尿病并发症,有时人会晕晕的,出现如此状况也不足为奇。
公公婆婆处理完后,就在那里大骂抱怨。说这个月都第几次了,怎么老是这样糊里糊涂的,一天要换多少道衣服,还这么能吃能喝,作孽。当然这些话都是当着奶奶的面讲的,奶奶却并无多少反抗的言语。
我倒愿是她真正的糊涂了,但她还能清清楚楚地喊出公公的乳名,就说明她明白着呢,不是吗?我们没有说公公婆婆做得不对的权利,因为直接赡养她的不是我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的辛苦我们也不真正的懂。
事后我向爱人建议,可以让他的爸爸妈妈给拴个铃铛,这样奶奶一拉他们就能听见。公公曾告诉我把家里的摄像头都用来监测家里的鸡了,为何不在奶奶的房间安一个摄像头呢?
爱人或和我一样愤概,或笑而无语。好吧,这终究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我只想说是同样的爬行,怎么在人们的眼里就毫无可爱可言了呢?难道只是因为人老就变可恶了吗。难怪很多人的愿望并不是长寿,而是只活到六七十岁,选择让自己的生命在自己还有行动力的时候戛然而止。
还有一种爬行让我看了很不舒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就是乞讨的人,听说有些人并非真正的残疾,而是装出来的。总之,我很害怕遇见这样的人,不是嫌弃,而是他映射着我的自私面。
他们一只手下面一般有一个助力的东西,可以方便他们往前爬,腿上总是会绑着类似报纸类花花绿绿的东西,半瘫在那里,造成一种病态。通常是夫妻一起出行乞讨,带着音响,妻子一般是正常人。
若我经过,我就会很纠结要不要给钱。有时会凑巧看到他们挪地盘,那个残疾的人会爬行的很快,所以我也有点怀疑那样的人是不是真的残疾,还是只是因为久经风霜,有了足够的历练。
怎么想轻松的谈个爬行,好像又绕到人性上面去了。我上面谈到的三种爬行:孩子的爬行,老人的爬行和残疾人的爬行,以及我们对待这三种爬行的态度,好像正是因为它触及到了人们灵魂最深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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