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奇葩说》第五季第四期的辩题:婚前在TA的房本上加上我的名字有错吗?又一次引发了热议。
马东在这期节目的最后说,这一辩题是调研出来的,是25岁到29岁的男性当中,最关注的话题。
我想说,这一问题何止是25岁到29岁的男性最关注。应该说,尚未结婚的男性,都会特别关注这一问题。
关注,但一般不敢和自己的女友或喜欢的人讨论,只能和自己的死党或朋友探讨,以此缓解心中的压力和烦恼。
二
我很幸运,我的老婆嫁给我时,我欠了一屁股债。
婚前,我俩互相坦白自己的情况。
我说我车是贷款买的,还有一年多才能还完。身上有三份保险,所以,虽然我是警察,也不用怕,保险有得赔。家里有已经退休的爸妈和在当老师的姐姐,有套小房子和一块只有使用权没有土地证的地。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的财产。
她说,我自己租房子住,妈妈已经不在了,爸爸还在上班,妹妹也在上班。她和妹妹一起供了套房子给爸爸住,房子要明年才交楼。家里也有房子和地。这些也都不是她的财产。
这样一比较,我还不如她。别人都以为她找了我这个公务员是她占了我的便宜,其实只有我心里清楚,是我占了大便宜。
我心里下定了决心要和她结婚,就觉得还是要买套房子,这样才像个家。我就给我爸妈打了电话,说我遇到个姑娘我特别喜欢,我想和她结婚了,准备买房子,想让他们资助我凑齐首付的钱。我爸妈答应了,我就带着她去各个楼盘看房子。
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套房子,手里的钱也刚好够给首付。不过,如果要在房本上写上我们两人的名字,则需要多给几万元的税费。我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先主动提出,不需要写她的名字。
我真的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多出来的几万元,是我一年三分之一的工资。我的心里又惭愧又后悔,工作了这些年,没存下钱,反而还有负债,现在要结婚了,却什么也负担不起。
我觉得,像我这样的男人,是必须被称作渣男的,否则,怎么对得起她的付出。
好在,房子买下来了,在房价疯狂涨起来之前。而我们两人,住在租来的二居室中,开始了我们的新婚生活。
三
我们是领证之后才去拍的婚纱照。
拍婚纱照的钱是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钱不多,只能选择很一般的套餐。没有想象中的海景,更没有奢华的欧式建筑,唯一的外景,就是广州的沙面。
和我们一起前往沙面拍外景的,还有其他几对新人。我们偷偷观察他们,然后用眼神和表情告诉彼此,他们都不如我们登对。
晚上住在广州的旅店,走路去到地铁站前面的小店吃羊杂粉。虽然好低档,我们的内心却好满足。
那时候的我们,是贫贱夫妻,却并没有百事衰,反而过得很快乐。
四
后来,我们有了女儿。
有一个晚上,我在单位值班,她在家带女儿。
半夜,我刚忙完准备睡下,她给我微信,说女儿烧到了38度多。
我急急忙忙请假开车出去,接上她和女儿就往医院赶。
我一边开车一边想,我在单位值班的那些夜晚,她究竟是如何撑过来的?
我们都是初为人父人母,她又是如何独自应对女儿每天出现的新状况的?
我一点也不知道,而且,完全帮不上忙。
后来,我们的房子开始装修。
压力最大的时候,装修要钱,买车位要钱,买尿布要钱。工资还没发到手,就已经有贷款在等着扣钱。而原本说好了要发的奖金和补贴,却都据说会统统取消没得发。
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烦恼得睡不着,绞尽脑汁想多写点文章赚点稿费。可是越是想写,就越是写不出来。
她给我的支付宝转钱,说,老公,我这还有钱。实在不行,女儿的红包钱也可以先用着。
我苦笑,心里无比自责。
好在,再后来,我们熬过来了。
五
《奇葩说》上薛兆丰老师说:“结婚,办的是家庭企业,签的是终身批发的期货合同。”女方通过要求在房本上加上名字来要一点抵押,并没有错。
臧鸿飞说,爱不是斤斤计较,不是上了船还在手里握着退票险,不是在风雨同舟时还给自己留一个救生圈。
高庆一说,错误,是在现在高居不下的房价,而不是在这个陪你一生终生相守的另一半。……我希望,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目光所及,都是你。往后余生,房子是你,车子是你,孩子是你,而我,也是你。
他们说得都对,我都认同。我只是又想起了今天一位朋友问我的问题,他问,夫妻的相处之道,是什么?
我随口回答,别和老婆讲道理。
那不讲道理讲什么?
讲爱。
凡事多想想,是争输赢重要,还是爱老婆重要。
现在仔细想来,这个回答还不够好。
梁冬在他的节目中曾经讨论过一个问题:“我想得到一个东西,要怎么才能得到呢?”
答案是:“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要做一个态度温和的人,心地善良的人,有耐心不傲慢的人,凡事有节制的人,谦逊的人。这样,我们才能把那些我们想要的事物,吸引到我们的身边来。
同样,重要的并不是房本上有没有我们两人的名字。重要的是,在你面前,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愿,做那个“温良恭俭让”的人,一生一世守护着你。
阿明·扎徳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医学和哲学博士,他的新书《爱的重建》,值得你买来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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