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突然闯入的来电铃音使花园小区二单元1102室被迫摁了暂停键，白洛瞥一眼来电显示"话痨"，推开身上的人，携着一句"妈的，零点整，你最好有紧要的事启奏。"走出卧室。
"话痨"王阳在接收到特赦信号的那刻，就以一分钟三百来字的语速平稳运行 "头儿，我刚加班出来，近期的这几起案子，虽然习惯了但还是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我决定从明天起每天接送你下班，毕竟你就是容易引人犯罪的女青年呀！…"
白洛默默翻个白眼咬牙切齿道:"收，说重点。"
"哈哈！我就是心里有点乱，一切印记都够不成完整的线索链，我不想再出现下一起了。"
消音良久，"每一个印记，都是我们需要深挖的线索，过程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看所有印记所能勾勒出怎样的轨迹，在结局到来之前。"
"嗯！八卦一下，刚接电话的时候气哄哄的，是打扰到你了吗？"话痨永远都有一具八卦之魂。
"别做一些让我怀疑你性别的事！"咔擦一声挂了电话。在昏暗中摸黑前行，只要在行进，终会到达目的地。
8点半，白洛的大红色奥迪RS3准时醒目地停在了L市市局公安大院里。与其很不搭的是，手里拎着两包子，一个泡着不知名液体的保温杯。刚走入5楼大厅，就受到了吕芳星星眼的洗礼，在白洛自我感觉"看来，今天还是美美哒。"的同时，花痴芳仍神游天际，不由上前。"姑娘，醒醒，想做梦回家。"转身迈入自己办公室，隐隐觉得今时与往日有些许不同，却还是向饥肠、美味折了腰。边翻阅卷宗，不小心包子卡了嗓子眼，低头咳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抬头对上了恨铁不成钢、默默隐笑两双截然不同的眸。
孙局一脸羞愧:"小洛平时不是这样的啊，很认真、很严谨的，工作能力没话说，工作热情很饱满，所以到现在也没谈对象。来，小洛，这是莫白。T市刑侦大队队长，这次借调我们这儿，以后好好相处。"全然不顾白洛想一脑袋撞桌子上的冲动，仍滔滔不绝，"近期发生的两起事件，我已有所告知，具体进程就交给你了。啊，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啊，你们两熟悉熟悉。"然后看着两年轻人一脸慈爱，背着手笑眯眯地走出办公室。
"莫警官，别来无恙啊！"
"哈哈！生气了啊？"
"我又不认识你，谈生气有点远。"
"那就好。"轻靠在对面桌子上笑得一脸悠闲。
白洛猛然起身，朝门口走去，触到门把手的那刻，被轻轻带到怀里，语气轻柔，"不气了，这不是惊喜吗？""没气，我超惊的，哼！"目之所及溢满笑意的眼、嘴，伸手像揉纸一样戳皱俊脸。"你吃完包子是不是忘记擦嘴巴了？"手陡然一松，才想起这是敌方的奸计，然为时已晚。"我确实没气，我刚刚是准备安排开会的。"如同得胜的狐狸，开门吆喝大家。
"他是莫白，接下来一起参与6月25日、7月25日四起案件的调查。王阳，你把详细情况、具体进程简单说明下。"语毕悠闲端坐于首位。
"好的，头儿。诚如大家手里拿到的资料，四起案件分别两两同天发生，6月25日早晨6点左右，接到环卫工人报案，死者李丽，女，17岁，学生，就读于市一中，发现于北城郊区；傍晚6点，溜公园的大爷报案，死者宋强，男，17岁，学生，就读于市一中，发现于南城区佳期公园树林；7月25日早晨6点左右，北城北广小区楼后，死者王美，女，17岁，学生，就读于市职高；傍晚6点左右南城区湖滨路，死者高峰，男17岁，学生，就读于市二中。四起案件，手法一致，均死于割喉，但男女切面方向不一致。案发地和陈尸地不确定是否一致，但我偏向于不一致，太巧合，好像是凶手故意让我们发现的。四位死者身份、年龄一致，两位女生更是乍看去长得像，而且穿着一样的白色连衣裙，两位男生看上去没什么共同点，但走访发现，他们都属于暗恋者，主人公就是遇害的两女生。女生处女膜被损，但没有精液存在，男生下体被割。而且四位的额头都有一些印记，像符号，但目前尚不清楚具体意义。因为下过雨，所以现场没留下痕迹。"一股脑倒完之后，话痨拿起桌上的杯子牛饮。
"所以，我们大致推测四起案件同为一个凶手。25日，17岁，早晚6点，学生，我们认为这些数字、身份、长相必然对凶手是有所意义的。因此我们调查了以往案例，只是不确定得追溯到多少年前，目前还没进一步发现。而且，下体被损，初步断定凶手对性有所厌恶，他好像是在发泄。还有，死者男女尸体陈列不同，女生横向，男生纵向，给我一种十字架的感觉。至于额头的印记、衣着，我倾向于是一种仪式感。我们好像走入了死胡同，可以说对于凶手还是毫无头绪。你认为呢，莫警官？"语调无波，但熟悉白洛的人都知道她有点颓败。
莫白接过话头"对，是仪式感。我认为你们调查往年案例这条线是对的，你们发现了吗？把照片调转来看，额头上的印记分别是b、B、c、C，确实是两对，而且确实缺aA组合，或许缺a或许缺A或许凶手就是A或a，我倾向于缺a,因为女生相貌、穿着，都带着点变态的执着，而A应该也属于暗恋者。我们暂时把调查年限推个17年吧，25日，早晚6点，割喉致死的所有案件一一排查吧！第二，四个位置进行连线后，相交于天宁区，而我认为我们需要关注的只有一处，市一中。这个学校，对于凶手应该也会有很大意义。"
"好，暂时追这两条线。吕芳、张志，你们两去翻卷宗，就以17年为限先看；话痨，你带莫白再去趟现场吧；皮皮，你和我去市一中。"
"小芳子，走，和哥再次去纸的海洋里翱翔。"吕芳继早晨之后再次感受到了头儿对她的抛弃，只能以以后时常见到莫白大帅哥来安慰自己，然后屈服于张志的热情、领导的淫威。
"皮皮，钥匙给你，我去拿个外套。"白洛把钥匙扔给皮皮后，转身却只看到王阳，嘱咐到"你别欺负人新来的啊，人家可比你职位高，哈哈，注意安全。"然后不顾王阳吃了屎的表情，风风火火拿上外套去到停车场。
"怎么是你？"安全带扣一半的白洛出现呆滞模式。
"现场肯定已经被你们翻烂了，暂时意义不是很大。我想和你一起做有意义的事。"
"你学坏了啊！谁教你的？走吧！"却是抑制不住的傻笑。
"你啊！当时不就是这样被你追到的吗？"如果不是正在开车，白洛真的是想让他感受下自己的拳脚功夫，然而只能过过嘴瘾，却不由得想起大二的时候。
车停到一中门口的时候，白洛还在座位上愣着。感觉到慢慢逼近的气息，白洛回神看着放大了的俊脸，低头又瞥到莫白因为这个俯身的姿势被释放出来的脖子以下，满满的诱惑不由红了脸，"想什么呢？下车了！"然后徒留白洛怨念"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个色女了，这人肯定是故意的"下了车。
教导主任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在学校已经待了26年，穿着得体的衬衣裙子，头发一丝不落地束于脑后，得知是警察调查后才不情愿的松了口准许翻看历届毕业生照片和一些在校档案。在翻看学校往年新年晚会照片的时候，两人不由被一席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吸引了视线。然后相视默契的点点头。
"李主任，这个姑娘是谁？长得真好看。"白洛试探着。
"杨倩啊，这张照片还是高二那年拍的。这姑娘成绩好、样貌好，只是好像去年没了。"
"那这姑娘爸妈家住哪里？了解她的老师有吗？现在在学校吗"
"学校登记的住址你可以查查看。她政治老师最喜欢她了，常对后来的学生说她，现在应该在教职工办公室，我带你们过去。"
"好的！谢谢你！"
"王老师，他们想和你了解下杨倩的事。"
"王老师，杨倩应该高中毕业后也没和你断了联系吧？"
"嗯！那姑娘，逢年过节都会和我问个好，吃个饭。结婚的时候，我也是唯一一位被邀请的老师。婚后也挺幸福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年6月25没了。"语调里仍带着浓浓的不解和伤感。
"那杨倩高中的时候，异性关系如何？"
"当年的老师都知道，杨倩各方面俱佳，暗恋者当然不在少数。不过，我偶然中知道的就一位，也是我们班的，只是那孩子有点自卑，傻傻的跟着去了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不表白就看着人家结婚了，叫李学东。"
莫白、白洛驱车赶回局里的时候，吕芳、张志好像被苍老了十岁，只是吕芳那看到帅哥的眼神再次熠熠生辉。"两位辛苦了，去年6月25，杨倩，有案件记录吗？"
张志激动到:"头儿，有有有，报案的是他老公。据说凌晨六点的时候，他回家看到自家老婆死在床上，割喉，不过是自杀，当时定案是酒后和异性发生关系，愧对老公然后自杀。"
"好！王阳回来了吗？"
"头儿，您的爱臣来了，一无所获，真是气死。为什么我的搭档还换了人？为什么我要做一些出力没回报的事？"拖着残躯求安慰。
"乖，先去提李学东。佳地一单元5楼501。"
打了鸡血般复活:"有进展啊？不错嘛，哥们。"
莫白淡淡回应:"谢谢！"却状似无意的隔开了王阳伸向白洛肩膀的手。
审问室里，白洛、王阳和李学东对立而坐。莫白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警官，为什么？"李学东一脸气愤。
"哦！就是和你聊聊杨倩的事。"白洛淡淡回应道。
"怎么？暗恋犯法吗？"李学东很聪明，他知道一些事瞒不住，所以抢白。
"当然不犯法。只是是什么驱使你暗恋多年仍保留对方学生时代的一身白裙呢？"白洛看一眼手机上莫白发来的信息笑的像遛老鼠的猫。
"那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带着些许勉强。
"的确。如果说去年24日，有监控表明你去过杨倩的小区，而出来却是25日凌晨呢？如果说，杨倩身体里的精液残留是你的呢？如果说，杨倩是自杀，那你是不是间接的凶手？如果说，…"
"别说了，我承认。我为她揪心这么多年，早想解脱了。可是，我真不是凶手。杨倩婚后并不幸福，而我只是暗恋多年，慢慢靠近，退无可退。发生关系是我们都愿意的，而且她是第一次，她老公根本没有性能力。当时断案为自杀，我一直以为她后悔了。"李学东的眼眶慢慢红润。如果是演戏，那此人绝对是高手。
"头儿，不好了。有一对夫妇报案，说自家姑娘迟迟没回家，和同学打电话也说已经离校了。关键是这姑娘17岁、白色连衣裙、长相相似…"吕芳急切地说完却惹得白洛心头一紧。
"今天24号，现在23点，我们有6个小时的时间。王阳，你去查这失踪姑娘经常回家路线的监控。张志，你去查杨倩老公吴杰是否在，然后监吴杰这条线。吕芳，你留下安慰家属，如果嫌犯打电话试图拖延，具体情况听莫白指挥。我去城西。然后大家随时联系。"
莫白看着已经转身走向停车场的白洛一脸怀疑，仍是不由得砸去一句"注意安全。"如果这次案件和之前四起出自一人之手那么城西之行，必然却又危险。而且是由白洛这个危险的人去。
在白洛驶在高速路上的时候，王阳打来电话:"头儿，监控显示，失踪的那姑娘是在快到家的最后一个岔路口被带上了车，黑色车，车型类似于汉兰达，车内应该只有一人，但是车牌号没看到。这辆车最终出现于去城西的高速上，然后那块就没有监控了。"
"好！通知交警，下高速的收费口严查。之后，你给我去盯一下李学东。"
"好！那你注意安全。"
"头儿，吴杰在家。要么我们怀疑错对象，要么这次事件有所不同。"
"他妈的，你给我盯着他。断了通讯工具、别让出门。"
王阳再次来到这栋建筑物的时候，不由感叹山不转人转啊，上前按铃却迟迟未应，找来物业询问却得知李学东傍晚出门就没回来过，而且他的车是辆汉兰达。
"头儿，坏了，李学东没在，车没在，而且他的车是汉兰达。"
"你给我查一下城西这块，对于李学东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吧！"
话毕，手机再次响破这静静的车厢。"头儿，我在吴杰家里发现，他的结婚照是在一个旧教堂前拍的，而且这个教堂在城西。之前四个地方也分别是杨倩带吴杰去约会过的地方。我把教堂位置发给你。"
"好！吴杰你找人盯着，你来城西教堂这儿。"
跟着车流，只要注意速度，就不会出现事故，这好像是约定俗成却也是人性约束。那么人生的事故呢，是人性偏离于常态的反映了吧？白洛久绷的神经一松就胡想起来。手机铃声再次闯入，神态不由变得温柔。
"洛洛，你快到了吗？"
"嗯，快了！你那边怎么样？"
"能怎么样？干着急。以后不能尽听你的，虽然这安排也是当时最合适的了。"
"哈哈！这次案子破了，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以后我听你的。"
"好！注意安全。别害怕，我会来！"
"矫情。"心里却是抹了蜜。工作五年，干了这行，自己对自己说拼命是职责所在，领导对自己说尽力是义务，同事对自己说"没事就好。"从没人对自己说"别害怕，我会来找你。"
教堂破落的大门抹了一层黑色的神秘，推开就总会有尽头，知道还有时间，知道自己应该再等等，可是还是对自己说里面的姑娘不过是个没成年的孩子，还是让门响起了嘎吱声。
李学东就站于教堂尽头，耶稣雕塑的下方。那姑娘嘴巴贴了胶布，手脚被绑，看到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感激，白洛就感觉自己值了。"白警官，比我想象中来得更早啊！"
"那你该认输了吧？我找到这儿，你是逃不了了！"
"知道啊！我没想逃，谈个交易吧！我也并不想做个随随便便的杀人犯。你来替她，我放她走。你放心，我不会杀她。你不也很想知道我怎么杀人吗？"说得理直气壮却是有着对方不会拒绝的笃定。
"好！我答应你。你先把那姑娘松开，让她走。"
"枪扔地上，手举起来。"然后李学东带着那姑娘缓缓走近，把枪拿起，枪口对着那姑娘"姑娘，你够运气，可以走了。"
"姑娘，你走吧！我会没事的！"语气坦然。
"谢谢警察姐姐。"大门关上的那刹，白洛心里释然却也有不舍。
"白警官，你是个好警察。只是，在审讯室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你是下一个目标。哈哈，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作案的呢？我这就展示给你看啊！"
"谢谢，我突然理解杨倩了。杨倩也是你杀的吧？"
"闭嘴！她是自杀，不过却是我的灵感源泉。白色连衣裙，多么纯洁，多么适合17岁的她。可谁知她嫁了那么个人还心甘情愿，你说女的是不是容易得到的反而不愿意看一眼呢？我一路追，一路被弃。不过也好，今天我们两也算是做个伴了！"
"砰"一声，莫白带着王阳、张志闯入。
看一眼白洛尚好，才怒气释放。"李学东，我劝你还是别做无用的挣扎了，这儿已经被警察包围，你输了！"
"是吗？一个警察队长、一把手枪，还是值得试试的呀！"枪口抵住白洛脑后，站于白洛身后把白洛当肉盾。
"好！那你提要求吧！"
"我也没什么要求，只是我和白警官一起死就好了，怪就怪她和杨倩长得也像，怪就怪她自己走向我。"
莫白手心微汗，有了些许急躁，看着白洛一脸淡定的神情微微生疑。等着耳麦里传来"已就位"的声音时有了些许缓解。左手微微抬起，李学东持枪的手应声而落。白洛利落转身，将李学东的手反钳于身后。"看，枪里没子弹。你被捕了！"然后一脸得意的看向莫白却被对方视若无睹。
后续交给王阳，回去的路上，莫白开车，两人一路无言。莫白在生气，白洛在赌气。开门，灯光亮起驱走满室的黑暗，心里也泛起点点温暖。把钥匙放于置物柜上，转身把莫白限制于房门与自己之间"笑个嘛，生什么气啊，当时情况所迫，我心里有底。"
莫白无奈，伸手摸摸头，"我知道，我懂，只是看到和想到有点不一样。还好，没事了。"这才如缓过劲来紧紧抱住白洛，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累了，眯会儿吧！明天就得审讯、写报告什么的了！你是福星啊，今天这工作效率杠杠的。明晚我召大家给你接风，顺便庆功。来，抱我去卧室。"
第二天一早，莫白、白洛到了市局的时候，王阳迎上来"李学东都招了。"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市局终于被阳光所庇荫，浓雾缓缓隐去。"好啊！今晚召大家吃饭，接风顺便聚餐，孙局报销！哈哈！你去通知啊。"
白洛最发愁写东西了，案件报告啥的，看着就头大。抬头看着对桌不知在桌前忙什么的莫白不断进行自我肯定。"也得亏自己下手早，要不这好苗苗不知道得荼毒多少人。""也得亏自己长得俊，要不这好苗苗也不能被移来我家啊。"想太多、盯太久，容易被抓包，"工作时间，你盯着我浮想联翩啊？""大白，我不想写东西，你帮我写吧！""好，要不你写完都得下班了。""赶紧写，写完翘班约会去。"
白洛再次深刻了解更新了自我魅力的高度，因为一个小时后，他们两已坐于市局附近的五星级酒店的餐厅大快朵颐。"这样的日子，好像回到了大学，每天能看到你，真好。不过，你什么时候回去？"白洛心满意足。
"你不想我一直留在这儿吗？"
"想啊，但是T市发展更好，你的所有关系都在那边。"
"那我们呢？洛洛？你是不是从没考虑过结婚的事？"
"我…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各自有各自的空间，T市离这儿也不远，有空就可以见面，或者我去或者你来，感情工作生活都不耽误呀！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要在乎那些形式？"
"好！你不在乎，那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呢？不对，你是不是也没想过生孩子的事？"
白洛无言辩解。"对不起。"
"哈哈！我懂了。如果你想我回去，我明天就可以和孙局提。只是我回去就不再来了，我们分手吧！"
"分就分，耍什么性子。老娘又不是非你不可，明天我就重找一个。"
"谁说不是呢？只要看上就追，如果中途用的不合适了就丢掉，可真是方便。真是抱歉啊，占了你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便宜。"
"你他妈再说一遍，你个混蛋，给我滚。"白洛感觉自己的眼泪要忍不住了。
莫白取出几张大钞离开，没看到白洛早晨精心画的妆被泪水冲刷出了痕迹，没看到白洛一直盯着门。
晚上，大家提议吃火锅，去王阳家。王阳新买的房子，大家说这次聚餐的第三功用，就是温居。白洛以为莫白是不会来的。吕芳的各种殷勤、花痴迹象表明，在王阳家沙发上坐着的活物的确是莫白。
收拾妥当后，六人坐于餐桌前，略挤却很宜家。白洛左手张志，右手王阳，莫白左手王阳，右手吕芳。气氛有点怪，不过大家只是以为莫白是个高冷男神，至于白洛，带动带动就好了。席间，吕芳屡屡探秘"莫警官，你以前来过这儿吗？有空我带你去逛逛吧！""好的，有心了。"白洛想把手里的筷子捏碎。王阳察觉到:"头儿，你喜欢吃的牛肉，我给你夹点啊！""没事，你自己吃吧！""客气个啥，来来来！"莫白转头和吕芳聊起了天，"几年前，有个人跟我说这里有个寺庙，只是从来没去过，有机会我们先去那里吧！"吕芳可是激动坏了，"好的好的，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明天就去，可以吗？"白洛一拍桌子，"够了，我吃好了。饭后还有什么活动吗？"王阳拽拽白洛衣袖:"头儿，这样有失你端庄的风范，我们一会儿玩真心话大冒险。"但是大家都知道头儿脾气欠佳，不宜惹怒，然而事与愿违。
第一局，瓶口对准白洛。
吕芳提问:"头儿，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白洛一脸兴味:"我这么优秀，谁给你这种错觉？"
却引得大家频频好奇对方是何方神圣，然而这是下一题了。
第二局，瓶口对准张志。
白洛一声令下，"你大冒险吧！喝啤酒得了。"
皮皮、王阳、吕芳再次确定头儿心情不佳。
第三局，瓶口对准莫白。
张志把机会让给了吕芳。"莫警官，你有女朋友吗？"
莫白淡淡回应:"没有了。"
白洛一滞，他妈的混蛋，脸色更显不悦。
第四局，瓶口对准白洛。
莫白说:"我没什么好奇的。这个机会谁要谁拿走。"
白洛终于到了临界点，"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撤了。下次我给你们补上，你们好好玩。"
王阳看着白洛、莫白，有些许明了。"头儿，你喝了酒，要不让莫警官送你？"
在白洛的"不用"还没说出口时，莫白说"稍等，那我给她叫代驾。"
"那就不劳烦你了，王阳也会打电话。"只是说完，拉着莫白的手说:"你送我。"留下满屋的人面面相觑。
送回白洛家楼下，莫白停步"早点睡，手续办完前，我先住宾馆。"然后转身。
"妈的，你给我站住。"带着些气急败坏，然后小跑着追上去。"我有话说，先上楼。"
当两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莫白还是没有脱外套，一种我只是坐坐随时要走的客人姿态，看得白洛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混蛋呀，大白，我们结婚吧！我愿意的，真的愿意。只是我等你说结婚等到以为是你不想结婚然后我想不结婚也可以，反正都是我们两个。"
"洛洛，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们会结婚是必然，只是看来我还是晚了。"
"气死我了，我下午不就那么一说吗？你怎么只会顺着话头接不会转过头安慰我呢？到头来还是我先示好。"
"只要你愿意做我的老婆，你应该也没什么可以气我的了！爱情就和办案一样，要的是水落石出、合理合法、昭告天下。"
白洛仔细回想了下这八年还真是。
"我们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先把证扯了吗？"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着急？"
"毕竟我已经无证耍流氓这么多年了，该给你个交代了。"
白洛起身，环着莫白的脖子，坐在腿上，"我愿意"被淹没于红唇交融之间。
今天的白洛，眼里溢满温柔，脸上点点红晕，身边释放出愉悦的气息，而莫白神清气爽，看来心情也还不错。大家警报解除，纷纷燃烧八卦之魂。
"头儿，你是何时背叛组织的？说好一起的单身呢？"
"老娘从来就不是单身，八年前就不是了。"
"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恋爱史啊！反正不忙。"
莫白看着白洛胡编，不由想笑。
大一暑假到了机场已经是晚上8点，而学校有门禁，两人搭上了同一辆计程车，司机问目的地的时候，两人不由对视了下。那时候起，就可以在校园里经常见到对方了。白洛一直是个特别自恋的人，本着不谈恋爱，大学没乐趣的原则，白洛和莫白约谈恋爱:"你有对象吗？没有的话，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姑娘，你该去挂个号了！"受挫后的白洛开始穷追猛堵，追不到莫白誓不罢休。皇天负有心人，莫白无奈道:"谈就谈，只是以后一周约两次。"慢慢的，一周两次变成了一周三次最后变成天天腻歪在一起，完全超出了莫白的预期。而且，是自己越来越感觉到想和白洛在一起，两人感情徐徐升温也差点被毕业季斩首。
毕业后两人工作异地，分手成为隐晦话题。莫白说:"洛洛，我是没想分手。你呢？怎么想？""我当然不想了，我喜欢善始善终。"毕业那一天，是两人第一次偷食禁果，从心里、身体入住对方、蚕食对方。
五年间，各自混的有声有色，却只能常驻于手机里，偶尔奔波两地含情脉脉。现在一切都在向好。
莫白想起昨晚洛洛说:"大白，我们要个孩子吧！"不由幻想，或许一年后就有个小鬼头来斗智斗勇了。
爱情，从来不需要工作为其让步；反之亦然。我们只是要找到那个合适的人，找到构建完整轨迹的斑驳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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