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石锦焓正在报复的兴奋里。
他看着艾时几乎咬破了皮的嘴唇和一脸的泪水。
这是你活该受的,这是你自作孽不可活的结果,这是这些年来带给自己摆脱不了的噩梦的回报。
他满意地听着床头撞在墙壁上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艾时两耳嗡鸣,全身都发木,可是撕裂感却更加的强烈,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三哥,放过我吧,我疼,三哥,求求你了。”
艾时终于忍不住求饶,呜咽着眼泪狂飙。
“放过你?呵?这些年你可没放过我,现在知道错了?迟了!你值得的,这是你应得的不是吗?”
石锦焓将艾时翻转过去听着他呜咽的声音低沉着声音说。
“三哥,求求你了,三哥,放过我吧。”
艾时哀鸣着,除了乞求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还不想死,尤其以这么羞耻的方式。
但渲染在报复的快乐里不能自拨的石锦焓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现在要我听你的?这根本不可能!”
石锦焓弓了弓身喘了口气歇了一下,这不是他想要听的,“你不就想要这个吗?这么多年,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一天?嗯?我成全你,你不是应该,谢谢我?你知道吗?”
石锦焓扯起艾时的脑袋盯着他的侧脸,看着他脸上的泪痕说:“你无时不刻的盯稍让我非常,非常讨厌,我一度被同学笑话,说我有个恋哥癖的弟弟,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嗯?你这个偷窃狂!你让我恶心!”
艾时跟着哀号起来。
他知道石锦焓讨厌自己,没想到不止是讨厌,而是恨,是自己自作多情,是自己犯了错,现在,受这样的惩罚是对的,是他该得的。
“我再也不敢了,三哥。”艾时哽咽的很厉害,嗓子很痛,声音细弱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可即便如此也根本没用,除了忍耐等待结束他什么也做不了。
……
终于停了。
艾时在混沌中清醒了些,知道自己没死,但只剩下半条命。
他侧着脸,余光看见脸前正压在自己的手腕上的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心里突然很堵。
“可以,让我走了吧?”艾时沙哑地问。
却换来了石锦焓的一声冷笑。
“走?你还挺容易满足啊,不,这还不够,你偷窥了我那么多年,一次怎么够?嗯?小狗,今天我就牺牲自己好好满足你,好好的给你留个纪念。”
说着,艾时又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了回来面对着石锦焓,他看着他充血的双眼,如恶魔一样盯着自己时再次惊恐起来。
“我知错了三哥,求你放我走吧?”艾时不争气地又哭起来,他只剩下半条命了,石锦焓真的是要赶尽杀绝吗。
石锦焓的脸又凑了上来,故意恶狠狠地说:“那就做到后天你走为止,你得赔偿我那些年的精神损失,再说,你难道将来不会后悔没有把握这次机会吗?我这是在为你考虑。”
说完阴测测地冷笑。
艾时听着他的话,心生绝望,带着哭腔自暴自弃地说:“那你干脆杀了我吧,别这样,你不是讨厌我吗?你这么做会更觉得恶心吗?”
石锦焓盯着他,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更来气,他也知道自己恶心的啊?
“是恶心,所以,我就要让你好好记得今天,你以后可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你什么也做不了,找不了女朋友,也不能找男朋友,因为,你跟他们亲热的时候就会想到我,这一辈子,你只能孤单单的生活,懂吗?嗯?狗崽子!”
艾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迎来了第二次毁灭,破碎的心化成了齑粉。
艾时哭的很绝望,是的,他在心里狂喊着,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他了,他扼杀了这段感情,从此以后他永远不会再想着他了。
但此时的艾时却想到了十五岁那年,他跟人走进石家的院门时看见一个身材高大,带着一脸阳光笑意看着手里的一束丁香花的十八岁的石锦焓。
他知道就是那一瞬间石锦焓的样子就刻进了心里,他穿着白衬衣站在高大的丁香树下,如雾般的粉紫色花影包裹着他,如同一个天神。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亵渎天神的罪恶感。
那时候的他还觉得喜欢石锦焓是一种病,用尽方法都没有办法改变,他还偷吃过药,差点把自己送进医院。
但并没有用,他的目光总是会往石锦焓的身上溜,然后就粘着放不开。
他从来没想过会给石锦焓带来那么大的压力,有一段时间他甚至都不回家住。
到了十八岁那年,他无意间发现石锦焓把一个学弟带回了房间,顺着门缝,他看见他们在卧室缠绵纠缠,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得了病,可是也因此被石锦焓发现自己偷窥从而开始讨厌自己。
他还曾难受过一段日子,可是偷着看他的习惯却并没有改变,喜欢他的心意也没有停止,反正愈演愈烈。
他用功学习,想变成了石锦焓喜欢的样子,但现在他才发现,石锦焓根本不看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
现在他二十五岁了,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艾时开始像喝醉了酒似的回忆起过去,他闭着眼睛,眼泪流的到处都是,嗓子已经哭哑了,发不出声音来。
“狗崽子,你在我眼里只配被这样对待,懂吗?”
石锦焓似乎是用尽了力气,他听见艾时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心里就愈发的痛快,一时又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
直到他翻过身躺在床上时才发现日头都偏西了。
再侧过脸,看见艾时雪白的肩头,手腕全是青紫的印痕,人正昏睡。
他一脚将艾时踹下了床去。
“滚下去!臭狗,别弄脏我的床!”他低吼了一声。
艾时滚下床后猛然惊醒,他惊恐地张开眼睛四下张望,看见一脸嫌弃的石锦焓把脸扭过去了。
他从地毯上欠起身,发现全身酸痛的要命,腰似乎就要断掉了。
他没敢去洗澡,放轻动作小心地穿好衣服,只是衬衫的几颗纽扣被扯飞了,不得不捏着衣襟小心地出去,临走时,他听见石锦焓的打鼾声。
回到住处这段路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一段路,比离开爷爷的坟茔还要痛苦。
他打了辆出租车侧依着靠背看着车外的夕阳街景,等司机停下车来叫了他几次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回到房间,他没有开灯,把自己泡进了浴缸,当他发现手臂、大腿、脚腕上的一层层青紫色的手印时,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只是自己没有显贵的身份还是没有更好看的外表?或者只是因为自己是艾时?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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