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位于甘肃省的西和县与礼县的交界处。这里的香山虽不似北京的香山可以红叶胜火,名满天下,但却是西礼两县乃至周边几个县的人们心中最神圣的名山。
中国自古讲究“宗教合一”。香山一面是佛教,一面是道教的布局,更是将这一点体现了出来。
佛教建在“舍身崖”上面。而舍身崖也是整个香山最险、最美的景。海拔2500多米的香山,如同一个高大的金字塔形的蛋糕一样蹲在地上,而将这块蛋糕切掉一块后,剩下的就是舍身崖。相传当年观音菩萨为了度化世人从这里跳下去,而后人们在舍身崖上为他建了寺庙。人们如果去“敬神”,舍身崖就是必去的地方。
但是通往舍身崖的路非常难走,宽度不足三十厘米的小路又湿又滑地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下盘去,小路盘上八盘以后就到了舍身崖,因此这条小路被成为“香山八盘路”。舍身崖的路稍微好走些,但是脚下却是悬崖山壁,虽然多数时间烟雾弥漫,并看不清悬崖底部,但映入眼帘的陡峭使得行人都贴着山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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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建在“塔石”下面。刚到香山,首先看到的是道观,进入观内,沿着崎岖的山路便可来到塔石前。塔石,像塔又像人,矗立在舍身崖的后方,宛如两个罗汉守护着这方天地,所以当地人都称它为“双人石”。
乡下人不懂得什么是佛,什么是道,也不知道哪尊是菩萨,哪尊是天尊――他们将所有的神都称为“老祖宗”。因为“老祖宗”的存在,香山的野菜能镇邪除魔,香山的水能除病袪灾,在香山许的愿都能实现,住在香山底下的人,由于受到“老祖宗”的庇护,便都福荫无边。
农历四月初八,是香山的庙会,也是人们还愿的日子。这天香山人山人海。好多人天还没亮,就已行走在去香山的路上。母亲不是迷信的人,也从来不去凑热闹。
2011年我上高三,两次月考后,我的成绩都不太理想。那时学习压力大,时不时在家哭鼻子。母亲看到我后,劝不能劝,说不能说,于是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老祖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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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早晨,我还没起床,母亲就偷偷地出了门。晚上回来时,她摘了一大框我最爱吃的野菜,同时带回来了一大瓶水。母亲当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过香山的事。她将菜与水做成了只许我一人吃的饭。依稀记得,当弟弟大闹着要吃我碗里的饭菜时,母亲拿着五十块钱支走了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母亲之间的话越来越多。后来,在一次闲聊中,母亲向我说了去香山为我求佛的事。她说她总共去过香山两次,第一次是我高考试时,第二次是我大学毕业,上班考试时。母亲第一次去香山,在敬完神就去山里为我摘野菜了,回家时,又装满了一袋子的水。第二次她去求神时,由于带的钱少,被道观的人说我考不上。于是,她的自责与担心持续了两个月,直到成绩公布的那天,母亲那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说完以后,母亲又大笑着对我说:“香山的神真不灵!”
母亲身体单薄,又有轻微的恐高症。我想不出她是鼓起怎样的勇气才走上了舍身崖,也想不出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将那桶水与那框菜扛回了家。
前段时间,母亲的左脚指头突然疼了起来,没几天,指头都有点变形了。我们跑了几家医院,做了很多检查,大夫都没有说清是什么原因。后来,邻居张阿姨向母亲建议去香山求求老祖宗时,母亲却说:“哪有什么神啊,都是自欺欺人,我的病我清楚,过几天就自己好了。”
母亲最终不信神。
文/木风
无戒365挑战训练营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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