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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 灵魂 (5)
第五章 胡文胜情场失意
刘晓天赋闲在家两天，胡文胜也没走这儿叫他。他觉得很纳闷，也真是个呆子，那晚的玩失踪，已经让胡文胜有了某种预感。他必须要谢红给个明确态度，要不然，他觉着了危险。他想自已也该明确表白，不能再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光打迷胡拳不行。
他感觉这个危险，就来自刘晓天。怎么就突然玩起了失踪，谢小巧的话有玄机，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谢红要请他一起，去她舅奶家有事。他走，为什么不跟他打声招呼。
青春期的男孩嗅觉是灵敏的，第六感观的感知也是真实的。亲爱的读者都已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胡文胜不晓得啦，他对谢红的感情，真可算是感情挑子，一头热。以前，谢红的态度还马马虎虎，胡文胜突然间把前后因果一联系，坏了，自从刘晓天毕业后，回到家里，谢红明显地疏远了他。
人就怕留个心眼，胡文胜这样一联系，他就来了恐慌。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去阻止人家，他毕竟也没有与谢红确定对象关系，即便刘晓天和谢红好上了，他也没有理由去指责人家。这一切，他也只是猜想，预感，他也没有证据，去证明刘晓天和谢红就好上了。
眼下，最紧要的是赶紧下手，明确关系。怎么下手呢?胡文胜想自己去，可转念一想，自己直接去找谢红，如果她出于羞涩不同意怎么办，自己岂不是拿不定注意了。何况这样。自己面子上也放不下。他左思右想，主意就来了。
胡文胜想到了他的大叔，胡中来是他没出五服的家里头，又是槐柳村支部书记。他想，如果他出面，谢中治也会考虑考虑的。因为自家条件摆那里呢?比刘晓天家条件好多了。谢中治一定会选择他，只要谢红她父亲同意了，我看她也捣不起蛋来。
胡文胜注意拿定，便去找胡中来。胡中来一听:就谢中治家那大丫头么?
胡文胜点点头;她名字叫谢红。
我哪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们这些小孩子，我有时还对不上号。不过，谢中治家的大闺女，我认得，乖乖，人不孬，文胜啦，全村也数一数二的。更重要的是吃活道，能苦，你小子有眼力，这事包在你大叔我身上。准成。我这就去，反正现在也没事。
胡中来说做就干。他骑上自行车，一缕烟就到槐树圩，谢红家门口。谢中治正在门前挖莱地，老远就看见胡中来骑车过来。
胡书记来家，黄淮人家口头语，客人到门前，主动邀请，算是打个招呼。
中治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到你家来的，胡中来把自行车往门前边旁一支，边说话边往谢中治走来。
谢中治心头一紧，这个大扫帚突然来访，准没好事。他脑海里迅速检讨起来，在庄里的一言一行，没说什么错话。三粮五钱，也全交了，他没有什么过错。兴许是别的事。这些念头，电闪般一刹那就过去了，他忙堆起笑脸:请都请不迭呢?
中治啊，今中不走了，胡中来这种话是常说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最多一百天在家吃，其余，不是这家，就是那家。有的是主动邀请，有的是央央。主动邀请还算好，那嘴痒痒说客气话的就倒了霉，他找头还找不到呢，你央央，那他也毫不客气。弄得村里人对他都小着心，生怕不慎，就招来了吃棍。
谢中治也是爽快人，只要不找事，吃顿饭，他这还算殷实的家，无所谓，他把胡中来让进院中:小红子。
干什么?随着这清甜的声音，谢红从后屋走出来，她见站在院中的胡中来:哟，胡书记，我们家还能少钱吗?
不少钱，我就不能来你家坐坐，胡中来满脸红刷刷，眯着三角眼。
请都请不迭呢，谢红一向是直爽性格，并且大开大合大方惯了，说话声大嗓甜。
你给我到街上去买点菜回来，我和你三叔今中弄两杯，谢中治对她大闺说。
简单点，三两莱就行，胡中来不管到那家，客气总要客气的:有花生弄点花生，乖乖，花生下酒。他言犹未尽:不要买那些荤头腊鸡的东西，钱贵且不上算，就弄素点。
好呐!谢红爽快地应着，她把车子推出院门而去。
乖乖，中治啊，你家大闺不孬，胡中来开始了:能苦那是出了名的。
还行，谢中治也不否认，因为他对自家的这个大闺还是挺满意的。虽说没有儿子，但是男孩子干的活道，她全能应承下来，并且比男孩更勤快周到。这时，听胡中来这么一夸，他也不谦虚:不是我吹的，我挺满足。
知足就好，知足就好，胡中来突然想起往事，谢中治本来还想生的，是他让人把他老婆结扎了，虽然这事上谢中治也没跟他理论过，但这毕竟是有关子孙的事，平时，他也无所谓，按国家政策办的。他也是奉命行事。但今中要在他家吃饭，所以想到了便有点愧疚意:政策不允许，要不然再生过儿子就齐全了。
无所谓了，再说，儿子就孝顺啦!闺女一点也不比儿子差。
也是这话，胡中来兜了半天圈子，觉得该言归正传了:中治，胡中权你是晓得的。
前后三庄的，谁不识谁啊，我知道。
人家条件可以吧!
比我们强。
他家有个儿子叫小大顺子，你见没见过
见过，他会经常到我们这儿玩。
怎么样?
还可以!
我想给你家做个媒，今天来，就是给你家大闺女提亲的。
行呢?你说呢。谢文治知道胡中权，人家是乡农经站站长，虽说英年早逝，但是那不明不白来的钱多着呢?外头都传说他家有几十万存款，即使没有几十万，但十几万总是有的。槐柳村第一个住楼房的人家。如果自家闺女嫁过去，那也是不错的。
所以这门亲事，一提也便成了。谢红不晓得，她一到家，便忙里忙外，锅上锅下。等胡中来酒饱饭足走了以后，父亲才跟他提起来。
你怎么回复的?
我说行啦。
我说不行，谢红也不转弯抹角:爸爸，我看不上胡文胜，虽然他家条件好，但是条件是人苦出来的。在这件事上，你不要为难我。
谢中治本来也就那么一想一讲。女儿不答应，他也没有恼羞成怒，觉着女儿逆自已，也没有什么。随她自已走。
谢红心已有所属，刘晓天在她心中是一个巨大的存在，她容不下别人，父亲在酒桌上答应了，胡中来回去一讲，那胡文胜一定会有大想法，不行，我得给他挑明，免得入戏太深而不能自拔，第二天，他便找胡文胜。
胡中来回家一讲，果然。胡文胜心花怒放，喜不自禁，我明天就去找谢红，胡文胜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天，两人一下子在南小堆碰了个正着。
你到那去?胡文胜问
去你家。
那正好，我这就回去。
不了，既然遇上了，干脆就在这儿说个明白。
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知道什么，谢红略一犹豫，但马上鼓足勇气:我俩的事，不可能的。
胡文胜一听，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为什么?
我对你没感觉。
以前你怎么不这样?
我以前?
对，就是刘晓天回来之前。胡文胜由于心中极大的不能承受而失了态，竟然一下子就扯到刘晓天了。
谢红微微一怔。但马上恢复镇定，那是你感觉，我以前和现在一样，我们只是同学关系。没有别的想法。
你能说你和刘晓天没事吧!胡文胜由于受不了刺激，竟然口不择言。
那是我自已的事，不必要向你汇报，谢红闻言有点生气。但她一向的沉稳性格，清晰的思路控制了她的情绪。
胡文胜一听回头就走，没有半点犹豫，他要迅速远离这个对他如此无情的女人，过往的热情立即转化成极度悲愤。他不想再去死皮赖脸，那是言情小说的胡搅蛮缠。
谢红本来还想说些友情不代表爱情的话，见此情景，也不再去作无谓的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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