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可我觉得,陪伴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只是陪伴。——陈树
01
陈树中考发挥超常,考到了当地一所很有名的高中,入学前初中同学聚餐,一波男男女女闹着说:"树姐,你这撒丫子狂奔到名校去了,我们这一帮后进生怎么办啊?"陈树笑着说:“我这不是给你们先探个路吗?咱们的革命情谊能因为这点小事改变?”和她考到一所高中的闺蜜林嘉禾喊:“那你不打算找个小帅哥?”“有就介绍给你了!”,陈树笑得愈发灿烂了。那年夏天就这样在装着饮料交错的杯子以及一堆呼呼喝喝中结束了。
02
“阿树,你在几班?”林嘉禾从后面揽住陈树问。
“5班”
“唉,我在9班,真烦,一个在走廊头,一个在走廊尾,夜夜思君不见君,同上一个厕所。”
“这有什么,放学咱们一起走,我骑车载你到车站。”
“那就一言为定了!”
自行车的车轮不停地转动,背着书包的你我数着梧桐树叶一片一片的掉落,你爱谈天我爱说笑,以为什么都不会改变。
03
许高云,这个名字忽然出现在了两个女生的聊天中,然后这个次数变得好像有些不可控制的多。
“我同桌这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上课不听课,下课打篮球,也能考那么高,太反人类了!”
“可能是补课了,人家肯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努力了!”陈树说。
“我同桌也不知道哪长得帅,怎么那么多绯闻!现在女生都瞎了吗?”
“瞎不瞎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你快要沦陷了。”
“哪有!”
林嘉禾的同桌许高云,作为刚入学的一批新生中长得不错的一个,性格也是阳光会玩的那一种,很快成了年级里人人听名字都耳熟的存在。那时候学生间流行的还是qq空间,也不知谁先发起了活动,各个学校都开始发自己学校的高颜值代表的照片。林嘉禾和许高云是同桌,有人发了一组照片上去,男生女生穿着运动式的校服宽宽大大的,满脸都是青春最美好的模样。陈树看见了这组照片时,年级里已经开始传林嘉禾横刀夺爱,许高云另觅新欢这种话,她想:“原来这就是许高云!”
04
青春期的传言总带着些半真半假,事件的双方定然是有些小心思的,像隔着一层纱,虽然看不见真切的脸,却也能感知对方的一举一动。
寒假的时候,陈树打算去上补习班,到了教室时有些迟,随便坐在了后排的空位上。第一节课下课后,补习老师说:“你们都向前坐,那个女生,你坐到第二排的空位上。”陈树只能随便拉上自己的书包,把笔袋和本子卷在一起,左手提着包,右手拿着手机和本子笔袋向前走。座位之间非常狭窄,她贴着那空位旁边的男同学挤进去,不慎撞到那个男生的杯子。等到她坐下,捡起那个可怜的杯子,递给旁边的男生时,才发现自己的同桌有一张很熟悉的脸。
“许高云?”
“你是。。。林嘉禾的朋友吧!”
“嗯,我叫陈树。”
两个人很快熟悉起来,在下课的无聊时间了,陈树知道了许高云和她一样喜欢看老的香港电影,听周杰伦的歌,他甚至还有张周杰伦的签名CD。
“陈树,你喜欢Jay的哪首歌?”
“《晴天》”
“为什么?”
“喜欢还需要理由吗?”
“这回答够酷啊!”
05
一晃又是开学,陈树去找林嘉禾时,许高云跟她打招呼,林嘉禾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寒假补课的时候,叫你去你又说要去旅游,徒留我孤单一人在补课班过年。”
“好了,好了,你开学还补不补?一起吧!”
于是,每个周六的下午补完课和许高云林嘉禾一起走到车站就成了陈树的固定日程。陈树在相反的方向坐车,而林嘉禾和许高云会等一辆车回家。
有一次她回家路上忽然想去买书,等到回家时,已经有些晚,她打算去便利店买个冰淇淋吃,去冰柜取时,听见前面有两个男生在聊天。一个男生问:“把你那个小同桌送来送去不嫌烦啊?”
“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声音有些熟悉,陈树抬起脸,看到了正拿着一瓶水的许高云。不知为何,许高云看见她忽然有些尴尬。
“你怎么在这?”
“我家住在附近。”
陈树了然,不再多问什么,付了帐就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许高云和自己家住在一个小区。
“其实我家从这学期开学搬到这了,所以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别告诉嘉禾!”
“放心啦,我知道怎么办。”
夏季总是多雨,那个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雨,淋的路上人都成了落汤鸡,淋的每个人心里都湿哒哒的。
06
自从那次发现了许高云的小秘密后,许高云就像找到了树洞,整日向陈树这里投放自己的情感问题,询问林嘉禾的个人喜好。
“林嘉禾喜欢粉色,最喜欢数学,可是数学总学不好,最讨厌的是男生留很多汗!”
于是林嘉禾的桌子上出现了粉色的数学笔记本,篮球少年许高云变成了上体育课会带两套衣服的男孩子。
“你觉得她喜不喜欢我?”
“。。。,这个你要自己揣测吧!”
“树姐,帮帮我,嘉禾要过生日了,我送什么好,女生喜欢什么?”
“嘉禾应该是喜欢比较少女的东西!”
“毛绒玩具?还是音乐盒?”
“许直男,你能不能有点创意!”
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子,被许高云强行拉出来的陈树内心感叹说。最后在无数次的否决后,选了条手链。柜台小姐问要不要写卡片?许高云扭头问陈树写什么可以显得他深情又认真。陈树翻了个白眼。许高云拿出手机开始查,少年低着头,有着几分不同于往常的认真。陈树的心似乎开始萌动,像是有小球在心脏里跳来跳去。她又明确知道自己不能做这样的事。
林嘉禾生日后第二天,陈树做操时远远看见许高云向自己比了个V字,她知道,这对金童玉女是真的在一起了。
07
后来林嘉禾告诉陈树,那天许高云写的卡片上是:
I think 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
故事似乎就是这样结束,两人携手度过青春期,谱一曲青春之歌。可是生活远没有这么顺风顺水。他们迎来了高二分科。林嘉禾选了文科,而陈树和许高云选了理科。
“阿树,你要帮我看好许高云,别让理科班的莺莺燕燕勾搭他!”
“知道了,啰嗦”
可是分班的矛盾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两个人都很骄傲,彼此又有异性朋友难免会误会,陈树真的成了树洞,两个人同时向她倒苦水。然后又闹又和好。
08
8月份陈树过生日,收到了各种礼物。那一次好像是最后的狂欢,三个人一齐升入了高三。成绩成了心情的指标,喜怒哀乐依此而生。即使同班,陈树和许高云也说不上几句话。而林嘉禾找陈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了林嘉禾生日两人也只是平淡的过。
“我们分手了,太累了,等高考结束再说吧。”
在每天的高压下,生活变得越来越乏善可陈,直到高考最后一门的铃声响起,陈树走出教室,都觉得有些不真实。接下来是三个月的漫长暑假。
09
本以为这两个人会复合,谁知两人似乎都没有这个意思,报完志愿后,三人也似乎没有了并集。脱离了校园,我们变得肆意妄为,没有人再指着你的鼻子让你去学习,谈恋爱的风潮又起。林嘉禾谈恋爱了,许高云也谈恋爱了,没有人再找陈树咨询感情问题就好像他们终于发现陈树没有感情生活一样,他们只是偶尔会分别和自己的情侣秀恩爱,互相也会点赞。曾经的情侣成了朋友。
10
陈树又过生日,这是十八岁的生日,所以叫了很多人,许高云和林嘉禾也都来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再那么羞涩,于是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作为寿星,陈树被玩坏了。林嘉禾问:“你这么多年没有感情生活,是不是因为暗恋我?”陈树说:“是是是,你是我的真爱。”
又有人问:“你这三年有没有对谁动过心?”
“没有动心,大概我太清心寡欲了。”陈树笑着喝了一口酒。
及至结束,林嘉禾和许高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眼神都没有交流。就这样要去上大学了,陈树在机场遇见了许高云,两个人报了一个城市,甚至在一个大学城里。许高云笑着说:“树姐,怎么这么有缘分,你是不是暗恋我?”
“自恋是种病啊!”
11
初入校两人人生地不熟,陈树又因为水土不服发烧进了医院,是许高云半夜来医院陪她打吊针。两个人经常嫌弃食堂不好吃,约出去下馆子。
“感觉都要唱友谊地久天长了”许高云说。
陈树吃着小龙虾,说:“那干脆咱俩凑合凑合得了。”
“别,我喜欢漂亮小姐姐,咱们太熟了。”
“切,没眼光!”
你喜欢漂亮小姐姐,就像你喜欢林嘉禾,就像你每年生日送我礼物都写着友谊地久天长这种俗套的话,就像你现在还保存着和林嘉禾一样的口头禅和说话语气,就像你不知道,我高中三年只对你一个人动心,去文具店买笔时,每次试笔时写的都是你的名字,在操场上总是不自主的找你,发到你的作业本时都会有种仪式感。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结局
大二时候,陈树谈恋爱了,跟班里的团支书,理工男。他刚认识陈树几天就问她是不是喜欢许高云。陈树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里是他,而我的眼里只有你。”
长久的陪伴,掩饰就这样平淡的落幕了,到最后,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你。或许你猜到了,只是故意装傻,那就别让我知道。喜欢还需要理由吗?过去我以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后来发现陪伴只是我在骗自己。你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怎样也无法改变,余生那么长,我不想再耗在你身上。你说爱是想触却又触不到,而我却认为爱是让我这么骄傲的人也变得卑微。不想这样没出息了,在那些日子里我是真的喜欢你,现在也是真的不要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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