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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觉得一切美好都会如期而至。三月二十日晚,突然接到一位老友微信,告诉我同事小崔去世了。我心里一惊,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小崔,姓崔,名文霞。我们都习惯叫她“小崔”。她是我共事有十年的同事。她在学校教数学,我教语文。后来我调离原学校,很少见面,偶尔有个电话,退休后见过几面。由于这几年闹疫情,我家中出事,见面更少了。去年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知道后,联系了我,要见见我。我请她和另两位老师一起吃了饭。相见相谈甚欢。不想,那时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竟成诀别!
小崔是宝鸡凤翔范家寨人。她有两个哥哥,她为老小。出身农村,人很漂亮,个儿高挑,脸色白净。走起路来,身板直直的,胸脯挺得高高的。人能干,爱唱歌。
她聪明好学。学校派她外出学习“马芯兰数学教学”,她学得很快很好,成为当时区数学教学教研的骨干教师。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她到处传经送宝,什么优质课示范课公开课,她应对自如。后来兴起的“快乐教学”和“奥数”教学及培训,她是“领头羊“似的带头人。她还带了不少青年教师一起学习和探索数学教学方法。多年来,她所带班的数学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她也获得了无数荣誉和称号。
这期间,她不断学习专业技术知识的同时,又参加了陕西省高师卫电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习,成绩优异而获得大专文凭。历经四年的时间 ,我们一起培训学习,一起参加寒暑假考试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她会唱秦腔。我记得,每当我们从课堂的忙碌中解脱出来,在办公室改作业,备课或闲聊时,就会听到她一句一句,有板有眼地唱着《三滴血》“祖籍陕西韩城县,杏花村中有家园,姐弟姻缘生了变,堂上滴血蒙屈冤……”我是外地人,起初听不懂词,只认为秦腔朴实悲怆,张力特别强,很吸引人。后来听的多了,词也能听懂了。
她有时高兴起来还唱上几句轻快的《梁秋燕》“阳春儿天秋燕去呀么去田间,慰劳军属把呀么菜挖。样样事我要走在前,……。”每当她唱的时候,大家都不啃气,静静儿听着,很享受。有时候 ,她要停下来了,有人会催再唱一首。
如果,她不在办公室,只要听到走廊里传来了歌声,就知道是她来了。
唉,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很乐观开朗的一个人。在大约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得了乳腺癌,手术割除了乳腺。这使她突然陷入痛苦中,大家为她惋惜,她的家人、兄长竭尽全力救治。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积极配合治疗,还好基本控制住了。
本以为,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可去年七八月份,我得知她,又住院了。视频微信都联系过,明显看出她的憔悴。她告诉我,只是贫血其它问题。后来又历经几次出院住院,还是说,没啥。今年春节我发微信不见回音,加之我阳了以后,冬春季经常感冒咳嗽,没有想那么多。
得到她去世的噩耗,很是懊悔,为什么没去看看她!
这位告诉我噩耗的老友是我的前辈也是同事,她俩家离得近,常在小区碰到聊天拉家常。这几天,我俩微信也常常谈到小崔,谈到她的身体,甚至她的婚姻等等,不禁唏嘘不已。我们心里其实很清楚。她的婚姻是不太幸福的。她的丈夫比她大十几岁。(婚姻中岁数大,不是什么问题。)当年她在农村,到了说媒的年龄,她一心想走出农村,去城市找一个工作。后来有人说了老W。老W当时在一个国企单位后勤工作,承诺只要结婚就能“农转非”进城,并找一个工作。老W由于人长得不咋的,个子又矮,又没啥文化,年龄大了,在城市不好找,就说给了她。她当时年龄不大,一心想去城市,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结婚后,“农转非”来到宝鸡市,后来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后来又来到学校,成为一名优秀师。而老W还是一名后勤工作人员。
她平时里很少谈到她的丈夫,也很少见他俩在一起。大家私下里都认为她怎么找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因为一点都不般配。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绝对是为了孩子。
前两天,我们还聊到她这一辈子,其实过得憋屈,遗憾。才67岁过早走了。她的离世,绝对还是与那癌症有关。这位老友告诉我,文霞的丈夫老W已经八十多岁了,还是成天不着家,不顾她,也不太管孙子。人粗鲁,遇点事张口就骂,骂的很难听。她无奈又痛苦,因为无法沟通!
有时候,我不得不想,她的病是婚姻不幸造成的。有时候,听了有关婚姻和养生的讲座,再看看周围的人,不得不信,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男人,对妻子对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这位老友腿摔折卧床,我感冒咳嗽过敏性鼻炎,我俩都没有前去祭奠她,也没有送她最后一程。只有默默洒下惜别眼泪。
图片来自网络遥寄哀悼:
小崔老师,我们的好友,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疾病没有痛苦!
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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