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宇则一拍胸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是喜欢你,那怎么了!我喜欢你一年了,因为你我才好好学习的!恋爱对我是好事,为什么不能谈恋爱?!”
何霄雯又惊又喜又怒,惊的是他竟然真的说了出来,喜的是他也喜欢自己,怒的是他不该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可孙新宇哪懂这些?情商再高,也毕竟没有恋爱的经验。成长是需要时间和经历的。
从那以后,何霄雯有意避嫌。有人在的时候绝对不跟孙新宇有任何交流,问问题、借东西、送水果,何宵雯通通拒绝。孙新宇急的抓耳挠腮,一天放学后他堵住何宵要非要讨个说法。“明明是你妈的不对?为什么迁怒到我身上?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不理我,我也太无辜了吧?”
何霄雯停下脚步,冷冷地说,“不是你错,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跟你说话。”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你明明也喜欢我!”孙新宇快步挡住要走的何霄雯,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大声。
何霄雯气极,恼怒地要走,又被孙新宇拉住,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恰好被开车经过的何妈妈看到。
第二天,刚准备午休的何霄雯被同学告知班主任找她,要她赶快去办公室一趟。何霄雯一回头,发现孙新宇不在,“难道昨天被班主任看到了?哎,不管怎么样,死不承认就好了。”
满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何霄雯,刚到任办公室门前就看到了爸爸的身影,孙新宇拘谨地站在对面,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爸,你出差回来了?怎么有空来看我!“何霄雯开心地去拉爸爸的胳膊。
爸爸的脸阴云密布,何霄雯还没问出来那句“你怎么了?”就感觉脸上一疼,脑子“嗡”的一声,“啪!”整个人摔向老师的办公椅。
何霄雯的头磕在椅子角上一阵疼痛晕眩,双手本能地去撑地面,结果落了空,上半身整个卡在了椅子腿里,只剩头苦苦支撑着身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众人吓了一跳。孙新宇一个箭步上前,赶快扶起何霄雯,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班主任和何妈妈则同时去拉愤怒的何爸爸。
“有话好好说,您别打孩子啊!”
“老何,老何,你别冲动!”
“不知廉耻的东西,不如打死了事!”英俊的中年男人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愤怒。
何霄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泪已经伴随着疼痛涌了出来。此时孙新宇扶着她慢慢站了起来,何霄雯才意识到自己被爸爸打了一巴掌,而且非常之狠,还当着众人的面!半边脸上红红的手指印高高肿起,何霄雯又疼又委屈又愤恨,生生忍住泪水,咬紧牙关,哽咽个不停,断断续续地质问,“我。。。我。。。我犯了什么错。。你,你,你这么打我!”
“打你,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你,你干的好事!”男人英俊的面庞扭成一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我干什么了?”何霄雯倔强地反问。
何妈妈赶紧给男人顺顺气,“老何你消消气,消消气!我都说了回家再谈的嘛,你偏要现在来学校。。。“
“你给我闭嘴!”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这些年要不是她吃喝拉撒地照顾你,你能有今天?“”
“她才不是!……”
“闭嘴!”男人怒喝一声打断了何霄雯的话。
何霄雯怔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爸爸这么愤怒的样子,一向疼爱她的爸爸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竟然如此愤怒,还打了她!何霄雯失望至极,一颗心渐渐冷却,再也哭不出来。
“何叔叔,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霄雯从没做什么越界的事!你这么蛮不讲理,是不是太过分了!”孙新宇看不下去,不管不住地开口道。
“哼,你小子,回头我再找你!”何爸爸一把拉住何霄雯的胳膊,粗暴地把她拖回了家。
“何先生,您不要冲动!霄雯是个好孩子,凡事先坐下来讲清楚再说……”班主任紧随其后,生怕出了什么事。孙新宇也想跟来,被班主任喝退了回去。一路上同学们纷纷侧目看热闹。何霄雯一颗心冰冷至极,任由爸爸推着她走过校园。
“对不起周老师,给您添麻烦了。鄙人家教不严,出了这种丑事,真是没脸见您。唉,都怪我太忙,忽视了女儿的教育……”何爸爸站在车前,痛心疾首地跟班主任匆忙再见,弄得班主任一头雾水。
自那之后,何霄雯两周没有来上课。孙新宇急坏了,给她打电话发微信语音通通打不通。何妈妈也不回他的消息。他着急地想去她家,结果打听了一圈都没人知道具体地址,只得作罢。
学校里各种传闻都有,有说何霄雯在外面做小三,被人弄大了肚子,被他爸爸知道了;有人说何霄雯自甘堕落去陪酒,遇上了她爸爸的客户;还有人说何霄雯故意整治她妈妈,结果被妈妈给反手整治了一顿。各种不堪入耳的传闻让孙新宇愤怒不已。可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辩驳,只能红着脸干瞪眼。
两周后何霄雯回来了,只是像完全变了个人。对于各种流言蜚语,她不闻不问不解释不参与,热度一散,自然没人再关心了。高考在即,没人会在八卦上停留。何霄雯和往常一样一个人静静地上课吃饭自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孙新宇知道,她的沉默不正常。之前没人的时候,她会生气、会着急、会笑、会流泪、会期待,会因为一点点善意开心不已。可现在她只是沉默,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不在乎了。或喜或悲都与她无关,或好或坏都不重要。整个人像是被拔掉的玫瑰,花瓣看起来娇艳,其实内心已死。
孙新宇担心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说了一句“你好好高考,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就好了,从此不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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