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社长家饭已备好，还是蒸的腊肉香肠、青椒蒜泥拌黄瓜和豇豆干饭。杨支书和秦月一到，老社长就招呼着要喝两杯。工作时间，他们中午都不喝酒，不过盛情难却，也就一人倒了一杯啤酒陪着老社长慢慢抿。
边喝边聊中，杨支.书突然说：“老社.长，你也是老.党.员.老.革.命了，我们相处两年多，看你说话办事还是挺公道。村上几个干.部，虽然相处也不少，毕竟不如你对他们知根知底。秦主.任也不是外人，你说说看，对这几个印象咋样？”
老社.长喝了几杯，兴致正高，杨.支.书的恭维倒是说到了心坎上。
“要说能力水平，我老宋也许不怎么样，说到公道，我还是可以拍拍自己良心的。”
“我这人从来不背后说人闲话，不过你杨.支.书开了口，那我就和你聊几句。”
“那村上几个啊，可没有省油的灯，你当支.书这两年，日子不好过吧？”
“之前，镇上安排了个驻.村.干.部小王，你晓不晓得他是怎么走的？”
老.社.长摇头晃脑感叹，又自顾说起了故事。
镇.上往村里派驻.村.干.部，帮助村里搞组.织建设，监督村.务.公.开，把关项目建设，这是好些年前就有的事。
小王人年轻，被派下来时，满腔热血想干出一番成绩。来了没多久，就觉得村上什么都不讲规则，不按程序，人财物各项事务搞成一团乱麻。他看出来村上有些干.部就在利用这样的混乱从中渔利，于是想要大刀阔斧整.顿一下。
他琢磨了很久，村上的书.记巴岛油盐不进，而且一旦整.顿，要动的可能就是他的奶酪，当然不可能配合。而会.计、文.书都唯他马首是瞻，想要分化、拉拢实在太难。监.委.主.任是个不任事的，完全可有可无。当时的主.任韩缘，能力并不出众，在村.委虽孤立无援，却因勉力做事而有一定群.众.基.础，但每次找他说话总难深入。
小王的整顿无法得到干.部的支持，才想到要发动群众力量，决定把村.民.大.会、党.员.大.会、支.部.委.员.会都按规定开起来。老.支.书巴岛表面答应，实际糊弄。每次开会看起来都有一些人参加，却个个只会拍巴巴掌，说恭维话，从来没人发点杂音。那些有不同意见的，其实谁也没接到过开会的通知。小王毕竟年轻，搞了好几次才发现不对。亲自下去做工作，那些人多数也讳莫如深，就算小王给他们打了包票，也没几个敢说的。
这一第回合，小王不但想搞的事情没搞成，还触到了巴岛等人逆鳞，村上事务更是说不上话、插不上手，工作彻底陷入被动。
秦月看着一边惬意地啜着酒、一边絮絮叨叨说书一样的老.社.长，感觉像是又听到了那“很久很久以前……”开端的故事，很是不耐。这老.社.长怕是喝多了，杨.支.书问他对现在村上几个干.部的印象，他说的那几人早成了老黄历，还扯这些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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