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满室栗蓬 谗眼先诧。
“猪头，愣啥呢？板栗吃不吃？” 小西悄无声息的走过来，敲了一下我的猪脑袋。
“好吃吗？在哪买的？” 我懒洋洋的回应着，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接着摁遥控器搜索电视节目，对她的话表示兴趣不大。
“你猜？” 小西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
“不会是…那一家的吧？” 我顿时来了兴致。两眼放光的从小西的俊俏脸庞移动到她修长的双手。那两个手指捏着的粉色纸袋子上印着的字在我眼前明晃晃的：嘟嘟板栗。
我跳起来坐直了身子，一把把袋子抓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边剥边问：“今天排上队了？”
“是呀，被你念叨那么久。虽然还是人多，我想就试着排排吧。不是还有优惠券嘛。结果还挺幸运，我买的是最后一份。”
“来，第一个给大功臣吃。就知道你比我幸运，你是幸运女神的宠儿。好吃吗？” 我把剥好的第一个栗子塞进小西嘴巴里。
向来笨手笨脚的，要么力气太大把栗子捏碎，接在手心里一摊碎沫，要么力气太小捏不开，一次次用手指的温度软了原本坚硬的壳，便再也捏不开。而第一个栗子随着嘎嘣一生脆响，外边的壳一分为二，滚出里边还热乎乎的黄糯糯的栗子仁。
小西轻轻张开嘴咬住：“嗯，不错，真的好吃。”
【2】唇绽含香 红笺起风波
我和小西相识在一年前。
我在繁华地段的写字楼上做内勤。她在楼下步行街里的女包店做销售。
那天，加班到很晚，一路小跑去坐夜班车，却眼睁睁的看着夜班车在我10米外的遥远地方呼啸飞走。我站在马路中间懊恼的直跺脚，对着公交车远去的背景图小声咆哮着：“都不看看后视镜里奔跑的柔弱女子吗，一定是女司机一定是！”
我气呼呼的往站牌走去，一辆电动车从我面前穿过。当我转身，这辆电动车竟然调头停在我面前。
一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女子对我莞尔一笑：“你的嗓门可真够大的。我带着你追公交车吧。”
我愣愣的看着她。这不是荒郊野外呀。路灯下她的身影也相当清晰呀。而我更不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啊。
她努努丰满的嘴唇，眼神示意我身上的背包：“喏，你的包，在我家买的 。”
我恍然大悟。这个嫩黄的，盛开一朵立体菊花的小皮包，是我跑了三趟才狠心买下的。最后还央求老板给我打了七折。眼前的美女是那个帮我 给老板申请价格的店长。哎，我这猪脑子。
“呵呵，对。你家的。我特别喜欢。”我尴尬的笑着。
“赶紧上来吧。前面两个红绿灯，看下一站能否追上公交车。”
“嗯！谢谢。”
之后，我并没有追赶上公交车。因为我竟然跟这个叫小西的美丽姑娘同路。她好心的把我载到了家门口，我厚颜无耻的从此每天上下班让她在楼下等着我一起走。为此我夸下海口，我省下的公交路费全给你买好吃的，只要你说，我就送到你面前。
之后，小西的姐姐交了男朋友，不经常回来住，小西一人守着两室的房子。我退了自己租的单间，把所有的东西都搬来小西这里，和她挤在一张床上。
电动车带起的风，都吹皱了我眼角的肌肤。也吹来了路边的各色美食。当香甜伴着焦糊味勾引了我的味觉，我用双手卡住小西的盈盈楚腰不停的挠动示意她停车。
“别挠了，好痒。那是一家很有名气的糖炒栗子店，每次人都超多，我不想排队，所以也没去买过。” 小西细长的腿支在路边的石阶上，我转头看见一个“嘟嘟板栗”的粉色门头，和大约二十人的队伍。
我跳下车，对她做了一个鬼脸，“你去前面买炸鸡，我排队，一会儿你来接我。” 不等小西回答我便跑开，扔下小西的皱眉和叹息。
果真，小西再次用腿支在路边等我的时候，我依然在等候的队伍中。幸运的是前面只有五个人了。可不幸也马上来了，当我前面还有一个人的时候，框子里的栗子没剩多少了。我祈祷着前面的那位只买一斤，也能给我留点，却听到无情的声音：“剩下的都要了。”
我冲着小西摊开双手，小西却捂着嘴一个劲的笑。看着她幸灾乐祸的得瑟样，我也没了再吃栗子的心情。
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称栗子的小哥哥突然热情的叫住我：“实在很抱歉，让您等这么久。作为补偿，送您一张优惠券，下次来用优惠券购买可以抵现金。”
好歹没白等。我说了句谢谢，对小哥哥报以微笑回礼。正眼看时，竟发现这小哥哥煞是好看，像电视剧《微微一笑很倾城》里的男主。
我把优惠券塞小西包里，小西答应我择日一定用栗子把我撑死。
【3】深浅入眉 乍入心
我把眉笔往桌子上一扔：“我身为女子都画不好，才不相信男子会为女子描一辈子的眉。张敞画眉终究只是个笑话。”
已经穿戴整齐妆扮好的小西，笑盈盈的把我身子板正，拿起我扔在桌子上的眉笔坐在我正对面，笔锋轻轻划过我的眉头，似乎划平了我心里的闹腾，涌出另一种温柔。
小西乌黑柔顺的长发自然垂落，只在右耳上方别一只蝴蝶卡子。樱红的小嘴此刻正在离我不足10里米的地方，我感受到从那里边呼出来的芬芳，热而香甜。
“笑话不笑话的只是外人看法。人家夫妻情比金坚，眼里的彼此是心之所爱，伉俪情深准是没错。更不管旁人什么事。”
小西总是这么淡淡的，淡淡的美丽更在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美。别人的感情更不管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此刻在白色裹胸纱裙下，丰韵傲挺，娉娉婀娜的小西会比今天的新娘子更美。
“小西，你也会嫁人的吧。” 我幽幽的说。
“猪头，我们俩都会嫁人的！” 小西用手里的眉笔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把我拉到镜子前，“看看里边的你是不是也像个新娘子？”
一对弯眉如黛，映着挺直的鼻子，粉糯的嘴巴微微上翘，涂了睫毛膏的眼睛竟也能忽闪忽闪的。镜子里的人突然咧嘴一笑，“小西，你不能嫁人，你嫁了人谁给我画眉？”
“别闹了，姐姐安排来接我们的车马上就到了。” 小西一边说一边把另一只蝴蝶卡子别在我的左耳上方。在小西的强烈坚持下，我的短发如今也能垂在肩上了。
对，今天要去参加小西姐姐的婚礼，要是耽误了，姐姐的暴脾气会把我皮扒了的。
小西拉着一瘸一拐的我终于走到了小区门口。可恨的是接我们的人竟然还没有到。我把半个身子都靠在小西身上。刚刚出门的时候苦苦哀求她同意让我换上和她一样的小跟鞋被她拒绝，这会只能赖住她。
小西姐姐为了让我跟她妹妹一起伴在她两侧看起来更般配，竟然送过来这么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小西171cm的高挑身材一直是我的羡慕，此刻成了心里最大的恨。
一辆黑色锐界停在我们小区门口的时候，小西正在往上拉她的纱裙。我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瘫样挂在小西身上，她丰满的酥胸快要蹦出来了。
“咳咳。” 突然的两声响吓得我们俩一起抬头。
眼前这个人有点像是在哪里见过。难道天底下的帅哥长的都差不多？我正在寻思间，小西已开口：“怎么是你？”
“陈总结婚，我当然要参加喽。之前说了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今天临时接到电话来接两位伴娘。”
这声音？我终于想起来了，大叫一声“糖炒栗子”。竟然是卖嘟嘟板栗的那个小哥哥。
“嘿，帅哥哥，有没有带栗子来？”
小西又敲我一下脑袋，“注意一点，别忘了你今天的身份。” 就被小西拉着上了车。
一会儿功夫我便弄明白了。
此刻坐在前面的司机名字叫何晓东，是嘟嘟板栗家老板的大公子。自从第一次拿到优惠券，第二次买了嘟嘟板栗之后，我和小西就经常去买，鉴于我意识里的自带霉运，为避免再次排到了位置却要等第二锅的情况，我便主动在路边等着，让小西去排队买。果然，小西每次去无论前面有几个人准能买的到。
有一次小西排队的时候，接到姐姐电话，让小西去给客户送广告方案，被何晓东听到了。何晓东刚好筹备再开一家嘟嘟板栗店，就主动问了小西。小西把准姐夫的广告公司的名片给了何晓东。
于是，何晓东就成了准姐夫的客户。男人之间的友谊之酒说来就来。一个合同还没签，就可以鞍前马后效劳了。
“那你为何还要让我们家小西每次都排那么久？”
“冤枉啊，小西给了陈总电话之后就去过一次，那天我还刚好和陈总在吃饭。不过我已经交代店员无论小西什么时候去，栗子立马奉上。”
一路上只有我和何晓东叽叽喳喳争论不休。而小西就是小西，始终安静不语的笑着。
很快就到了婚礼现场。在下车前，我突然神经大条的说：“小西，晓东，东西，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嘿。”
“又胡言乱语呢。” 我的猪脑袋又被小西敲了一下。
【4】弄栗偎人久
松上雪，照窗落，月明无声寒。幸好，有小西的被窝里是温暖的。
我把冰凉的腿跷到她腿上，她惊呼一声，却并未捶打着让我挪开。
“你喜欢晓东吗？” 小西突然问我。
“长的帅的都喜欢。” 我不假思索的说。
空气中弥漫的奇怪味道让我猛然睁眼，在月色雪光里凝视小西的脸。
“唉。你又多想了吧。此喜欢非彼喜欢。” 我定定的说。
“猪头！” 唉，我不是猪头也被小西敲成猪头了。可是我竟然喜欢她如此轻轻一弹的敲，像溺爱。
“他向你表白了？” 我问小西。
“嗯。”
“你想试一下？”
“嗯。”
“这个晓东走狗屎运了，终于让仙女动了凡心。”
“他的确挺招人喜欢的。”
“是招了你喜欢，别搞错。我就是觉得颜值不赖，眼睛细长，像那个剧的男主，嗯，像杨洋。我对他可没有男女之想。要是选择过一辈子，我还不如跟你过呢。” 我乐滋滋的说完去挠小西的腋窝。她最怕这个了。
有了小西身上传过来的温度，我的全身也暖暖和和的，窗户的雪花又变大了，似乎不是雪花了，变成了轻盈温暖的硕大棉絮。
笑声中我沉沉入睡，还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小西变成了新娘，我捧着她长长的纱裙跟在她后面。
当我醒来，阳光明媚的洒在身上，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的照射和雪光的反射，让天地间更加明亮，亮的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因此，当我走进客厅时，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晓东坐在沙发上，小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依偎在晓东怀里。小西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板栗递给晓东，晓东剥开，把壳扔进垃圾桶，把仁递给小西，小西又把仁放进盆子里。
我看着前面的郎情妾意，不禁微笑着。由于还在半睡半醒间，微笑着微笑着竟然笑出了声。惊动了那俩人一起抬头看我。
“别愣着了，看你那毛燥的头发，赶紧洗一下。糖炒栗子这会还热着呢。我们在剥生栗子，一会给你炖个板栗鸡。”
哇，今天是栗子宴。
晓东一早给小西打电话说，雪下了一夜，地上积雪太多，小西和我不方便出门，便去买了食物送过来。
我看着大包小包的一堆，肉类蔬菜类水果类，还有追剧零食类，足够我和小西一个礼拜的伙食了。又看看在厨房里忙碌的晓东，心花怒放的说：“真好。又有颜值又会做饭还这么体贴，我是有口福了。”
晓东立马说：“是小西有口福了，跟你有啥关系。”
“嘿，小西的口福就是我的口福。小西你说对不对。”
说话间，一桌子的菜已经做好了。摆碗筷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由于小西姐姐出嫁后就没有回来吃过饭，我和小西上次换餐具的时候把旧筷子都扔了，只剩我和小西的两双筷子两个勺子，碗倒是不少。
小西把自己的筷子和勺子给晓东，然后和我共用一双筷子一个勺子。
晓东的眼神狠狠的挖了我一下。然后我听见晓东说：“姐姐早已成为陈夫人，另一个房间空着，你搬过去，你们两个人也都能睡的宽敞些。”
“两人睡一起暖和，你管的着吗？”
【5】明月无情余有情
数九寒天，我的手指都要冻僵了，却不能进屋，只能站在楼下听小西姐姐的训斥。这已经是这一周的第三通电话了。
“我给你说的，你到底劝小西没。你可是小西最好的朋友，你希望她将来是幸福还是不幸福？那何晓东和她根本就不适合。你们倒好，一个个的都想瞒我……”
面对姐姐的气场，我从来只有投降的份：“嗯嗯，姐姐分析的有道理，我一定好好劝她。”
我往手机屏幕上呼出一口白气，屏幕立即一片水汪汪。昏黄的路灯下，竟也能看到那水汪汪里的五彩光线。
“扔个垃圾你都扔这么久，不怕冷了？”
“啊，突然想咳瓜子，去门口超市转了一圈，结果焦糖味的卖完了，空手而归。咦，饭都做好了？真快！”
我把筷子递给小西：“你先吃，我先喝点热粥。”
“没事，你用吧。我和晓东一起用。” 小西的声音永远都是这么淡淡的，我听不出来任何波澜起伏。
“哦。好。” 我的嗓子突然间有一丝沙哑。
晓东自己吃一口喂小西吃一口，满脸的温柔宠溺。我作为高瓦数的电灯泡，只要默默的发光发亮就好。
这一顿饭吃的意外安静。晓东也不像之前那般跟我乱侃。
我主动拦了收拾饭桌刷洗碗筷的活儿，匆匆进了厨房。收拾完毕，看了一眼沙发上想拥的一对璧人，男俊女俏，多般配吧。然后悄悄进了卧室。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一声门响，把我从迷迷糊糊中拽醒。然后小西走进来坐在床边。
“晓东走了？”
“嗯。”
“给你们俩策划一场私奔吧？”
“又开始不正经了？”
“哪有。看小说看电视上，私奔多浪漫，至情至爱的表现。人生若有一场私奔，岂不是更传奇唯美。”
果不其然，脑袋上又被小西敲了一下。
“姐姐找你了。你为何不劝我？”
“合不合适只有你自己知道啊。” 我说了心里真实的想法。
“就知道你这猪脑袋太过简单。合适的爱情还是合适的生活还是合适的生存？在姐姐看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比虚无的爱情有用。我无法说姐姐的不对。”
“何晓东的经济条件不差吧。”
“父母是农村的，摆了一辈子地摊炒栗子，省吃俭用在这个城市买下一套房子，这两年开了一个门店，挣了一点钱。他还有个弟弟和妹妹。”
我无所适从的挠挠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上次姐姐结婚他来接我们的车是借的？”
小西叹了一口气：“这个倒不是。只是这个又是被姐姐吐槽的点。这两年挣的钱都砸在这车上了。按照自己的实力不想着再发展，买一辆可以能用的车，还买了那么贵的。”
我从未想到问题会变得沉重。轻轻拉住小西的胳膊靠在她肩头：“假如，我不吵着吃糖炒栗子就不会认识他也不会让你遭遇这难题了。”
“猪头。是我自己沉浸在他的亲吻里无法自拔。”
我想到了小西不再跟我共用一双筷子。“那亲吻像蜂蜜炒过的栗子一样香甜？”
【6】绿了肥红了瘦 奈知否
天气要渐渐暖了，四季轮回是永远出不了差错。
我翻出来了好几条裙子竟然都套不上了。看着镜子里的圆脸，越看越大。
“小西，让你家何晓东赔偿我。天天来这里蹭吃蹭喝，我都胖的没衣服穿了。”
小西看着我的衣服卡在上半身拉不下去的样子，都笑弯了腰。
“让你少吃的时候，是谁说的不能让嘴巴的功能退化？又是谁说的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哼，作为恋爱中的女人，你怎么不笨反而聪明了？”
“因为你是猪头。”
“你们出去玩吧，我不去了。这都出不了门了。”
“又不是让你相亲的，随便穿个能穿的啊。”
我只能瞪着她转身的背影无奈。在我的掩饰下，小西和晓东的恋爱如火如荼。我相信小西有她自己的判断。我只希望她能感受着自己的内心去接近幸福。
我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看远处手拉手不时低语的恋人。手指缝间的阳光跳跃，竟也让我觉得有一丝幸福感。
假如可以一直这般静好。
“猪头，猪头，别睡了，快醒醒。” 我被小西少有的急促摇醒。她拿着一个长条的塑料壳在我眼前晃动。“怎么办？我怀孕了。”
我瞬间清醒。
“过完春节你没来的那几日。对不起，你还提醒我…”
我抱住小西打断她的话：“干嘛对我说对不起。是晓东该对你说对不起。”
我和小西都请了假没去上班，窝在沙发里绞尽脑汁。小西说，她不相信两个人同甘共苦不能把生活过好了。小西说，人上人的生活无法命定给所有人。小西说，生活不是生存。小西说，欲望是无止境的不该期许太多。小西说，平淡的日子更容易有满足的幸福感。
我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
然而此后，我再没看见小西笑过。我猜测着她和晓东的谈论不太愉快，却不敢轻易的问。她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然而，我搜索着电脑，翻阅着日历，心里又着急不能拖太久。已经一个月了，再有半个月倘若谈不出结果，小西必须去做手术了。
“猪头，我始终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对不对？”
“对。”
“可是他想让我再等等。他说他一定娶我，只是不是现在。他说以后还会有很多宝宝。”
“他说的也没错。”
“可是，我怕我心里有裂痕。”
我看着小西默默流下的泪，我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一个礼拜后，我梳着小西依然乌亮的黑发，轻轻用发带绑住。“小西，我们今天去做检查，过几天再排手术，你别紧张。”
又一个礼拜后，小西喝着我熬的鸡汤，顺手在我脑袋上敲一下：“猪头，昨天不放盐，今天又来咸死我啊。”
“啊，那你再等一会儿，我去加点水再炖炖。”
手机又偏偏响了，是小西姐姐的电话：“小西电话怎么关机了。你们俩最近干嘛呢，半个月都见不着人影了。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姐姐，我今天大姨妈来了，超级疼，小西正帮我拿热水袋呢，她手机刚没电正在充电。我们俩过两天就去你那啊！”
……
黑沙包裹着栗子在铁锅里翻滚，把热量一点点透过壳传递给栗子仁。即便不停的翻动，即便那栗子壳无比坚硬，还是会有一些炒糊的栗子。而我们吃到的，都是挑拣出了糊的，只剩香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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