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风呼啸着,卷着铺天盖地的黄沙,一棵棵大树被连根拔起。维斯瓦河水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海因策站在横跨在维斯瓦河上的一座大桥上,抬起头,望着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天色越来越昏暗,一场暴风雨一触即发。他低下头,不尽大吃一惊:这座大桥已经变得了一座只有一只脚那么宽的独木桥。他下意识地往下看了一眼脚下,那湍急的河水令他不寒而栗。
一道闪电划破了这阴沉沉的天空,一声巨雷震天动地,紧接着,暴雨从天而降。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不是雨水,而是一颗颗乌黑的重磅炸弹。不计其数的炸弹落在地上,整个大地在倾斜,在震颤,周围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滚滚浓烟飘向空中,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海因策·冯·赫尔维格,”海因策心里叫着自己的名字,“难道你把睾丸弄丢了吗?你这个胆小鬼!就算粉身碎骨,又怎么样?你心爱的女人就在河对岸,无论如何,你要去拯救她。”想到这儿,他发觉自己的腿已经不在颤抖了,脚下的惊涛骇浪和身边的枪淋弹雨都不在话下。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海伦娜那清秀的脸庞和忧郁的眼神。他一愣神,脚下一打滑,从独木桥上摔了下来,幸亏他反应快,双手抓住了独木桥,也许是凭借着信念,也许是幸运女神的眷顾,一股神奇的力量帮助他安然无恙地爬了上来,健步如飞地跑了过去。
这时,炮火声停了下来,风也不再刮了,四周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沉寂,什么也听不到了。一种不祥之兆涌上海因策的心头。
“难道这里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门关?不行,快跑!”他慌不择路地沿着河边发了疯地向前跑,可是没跑出多远,一张巨大铁丝网拦住了他的去路,他觉得自己在这张无边无沿的铁丝网面前显得是那么渺小。
“你怎么能这样,海因策·冯·赫尔维格?”海因策质问自己,“你想把你心爱的女人丢下,一个人逃命吗?瞧你这副样子!”
当他掸去身上的尘土,整理好零乱的衣领和蓬乱的头发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海因策·冯·赫尔维格先生!”这声音听上去那么低沉,但他听得清清楚楚,是在叫他的名字。
“你过来。”这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周围。
他转过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只见,一座人身鱼尾的青铜雕像出现在他的面前,上身是一位美丽、端庄、文静的少女,两条腿的外侧是是鱼的鳞翅。她左手拿着盾牌,右手将一把利剑高高举过头顶。
当海因策抬起头看美人鱼的脸时,不禁大吃一惊,这清秀、美丽的面孔是那么熟悉。
“怎么?天啊!真的是你!海伦娜,我来救你来了!”
“救我?哼!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你听我说,我是多么爱你!”
“你少来这套!如果我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还会爱我吗?”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沙迷住了海因策的眼睛,他赶忙用手揉了揉眼睛,当他把眼睛睁开,发现眼前的海伦娜换上了一身蓝白相间条格的破烂不堪的囚服,飘逸的长发变成了寸头,眼窝深陷了进去,忧郁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面容非常憔悴,清秀的脸颊上被刺上了深深的伤疤,组成了一个“卐”字。和她削瘦的面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腹部变得非常臃肿。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忧郁和怯懦,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愤怒。
“你怎么了,海伦娜?你这是怎么了?”
“这都得感谢你。”说着,海伦娜把手中的剑搭在海因策的脖子上,眼睛里充满了复仇的怒火。
“不!你听我解释!”
海伦娜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宝剑,猛地刺向海因策的咽喉。
“哦不!海伦娜!”海因策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台灯刺眼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当他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之后,他睁开眼睛,这时他注意到,上身赤裸的吕迪娅正皱着用眉笔画得细长的眉毛,用鄙夷的目光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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