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听了《告白气球》,我在顿时惊醒,原来,我已经单身这么多年了。
那种又甜又腻的心动气息,缭乱了人的心弦。似乎想要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
春天来了吗?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学舍友五个人中只有一个脱了单,剩下的都是单身狗,成天跟着这几个人混的我,能有脱单之日吗?
我都快忘了心动的感觉是怎样的了。依稀只记得,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小头骑着自行车载着我慢慢开在最后。我看着前面的小伙伴,泛着天空蓝的湖水,白色的帆布鞋,心里一阵轻松。
小头拧过头来看我一眼,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家是批发长裤的呢。
我才反应过来,因为我在学校除了穿死板的校服,就是长裤子配短衫,尽管到了夏天,热得发昏的时候,我还是长裤不离身。而今天,我低头看了看,穿了一条连身休闲短裤配黄色T,裤腿恰恰到了膝盖处,这是我第一次在班上男生面前穿短裤。舍友看过我试穿一次,都赞不绝口,她们说我平时就是不爱打扮,白白埋没了。
我想起死党小慧经常骂我,夏天还穿长裤,你这是浪费国家资源!节省布料听没听过?快剪了!
不禁抿嘴一笑,我回他,批发的不敢当,只是生产商罢了。
他又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对视的那一刻,我们哈哈大笑起来,空气中除了阳光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棉花糖的芬芳。
你知道吗?我之前还以为你就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没想到还挺幽默的!
我一听不服气了,是你目光短浅,我要一下子被你看穿了,不就成了和你一样的傻子哈哈!
过了一会儿,我等不到下文,就伸头向前看他的表情,按道理说,平常开的玩笑更大他都不脑,现在这个简直是小儿科,他应该不会生气啊?
我紧紧抓着座椅,身体慢慢向外靠,阳光透过树叶的斑驳晃在人的脸上,恍恍惚惚,散散落落,我似乎看到他翘起的嘴角。当我想再靠前看清楚些,霎时一股向下俯冲的力让我啊的一声心慌的扑在他的后背,双手也从座椅移位,下意识得搂住了他精瘦的腰。
你个笨蛋!下坡也不告诉我一声,吓我一跳!我用力伸手拍了一下他后脑勺,反正他已经那么笨了,不打白不打!
是你自己偷看我,没注意到路,这怎么可以怪我。被打了他也不脑,我心里想,糟糕,这怎么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正当我想着把手从他的腰部拿来,他停了下来,按着我的手,说,抱着吧,说不定等下还会有下坡路呢。
炎热的夏天,晴空万里,他的手带着些许汗意,高烧般的温度从他手心传到我的手指上,各个手指发麻的热度江河入海般汇集在我的手心,我突然不敢抬头去看他,因为手心的热度在电光火石的瞬间足以燃烧我的全身,包括我的脸颊,耳尖传来微微的热痛感更是让我深知它已出卖了自己。
我装作若无其事,四周看了看,就是不看他,喂!还不走,他们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好,听你的。他说。
风景在倒退,微风在荡漾,离我们最近的,是两个形影不离的影子。这个时候,要是有花瓣纷飞,泡泡乱追以及音乐相随就好了,我这样想。
你过几天就去你姐家玩,到时我去找你?
你来找我干什么?
嗯……买情侣装……
我们又不是情侣穿什么情侣装!你个笨蛋!
大头,你之前说你想把初恋留在最美好的大学,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到时候没人追你,我去追你行不行?
……
好啊!等着瞧!
(二)
仍然记得,我当着全班的面说要在大学期间走遍认识的同学的学校,那是豪言壮语,是任性。现在想来,只有大一那年,头脑特别简单容易发热,说走就走,而那一年我的确去过很多人的学校,也曾叫上二三朋友去过另一个城市,不止为了见老朋友,还为了,他在那个城市。
他被朋友约了出来,我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波涛汹涌,因为自那次公园分开后,我们私底下还见了一次面。他真的来我姐住的地方来找我,害的我跟姐姐解释了好久她才关了八卦的心。
你好,我是大头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小头。相比我的羞涩,他大方幽默的向我姐姐介绍自己。
姐姐之后带着我们去了许多好玩的地方,一路上,他都站在我旁边,人多的时候,会帮我挡住人群,让我不被撞到。吃东西的时候叫我们坐着等,他一个人去排队。没想到平时那么猴的一个人,细心体贴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我们走进一间美甲店,在等姐姐的时候,他提议出去逛逛,还嘴甜的先征求了老姐的意见,她当然说ok啦!
出了门后,两个人不尴不尬的走了一段路,我双手扯着双肩包的肩带,心里琢磨着开口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蹦蹦乱跳的躁动。忽然感觉腰部传来温厚的热度,我不敢往下望,因为我知道那是他的手!天啊,好暧昧,现在他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没有感受到他放在腰间的手,没有感受到内心灼热的跳动。
幸好,他很快将手放下去了,随之,热度也渐渐褪去,一切又变成了最初的样子。
我没跟朋友说过这段小插曲,而自从上次见了面以后,我们私下的交谈也在继续,只是到我开学了那段时间,他找我聊天的次数渐渐变少。所以,这次来这个城市探望朋友,是我建议的,没错,我带了私心来的。
我无法忽视自己迫切想见到他的冲动,他带着我们看了美丽的标志性建筑,尝了热销的当地特产。他仍旧是热情好动作风,又有冷热幽默加持,大家都被他逗的很开心。我心里也是喜滋滋的,还记得当时我被老师调在了他后面,他就吐槽说,老师这不是乱安排嘛!不怕我耽误学霸学习啊?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是我特地找老师调的。当时我刚刚从别的班转过来,远远在窗外就看到他帮助新同学搬桌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周围的同学拍手大笑。而我,内心只是单纯的想接近这个幽默的人,我想感受他的热情与快乐。
晚上,躺在朋友的宿舍床,她悄悄问我,你喜不喜欢那个小头?
我直觉她应该知道了点什么,在思考着要不要跟她坦白。没等多久,她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跟他私底下有谈过一次,他跟我说,他不想因为自己而限制了我的大学生活,毕竟当时我跟他交谈过自己的大学生活,脆生生的宣布要在大学里完成自己的初恋。现在他也还没有站稳脚跟,所以现在两人在一起不适合。他觉得你在大学里有更好的选择,你可以轻轻松松的谈个恋爱,完成你的梦想。如果,在大学最后,你身边没人,他就奋不顾身来追求你。
离开的时候,他没有来送我,我也没有等他。这座城市,来的时候,有我的心动与期待,走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内心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
还记得那个夏天,葱郁的树林小道,他问我,如果到时还没有人追你,我去追你行不行?
这个夏天,我穿着正装,系上了领带,蹬着五厘米的细高跟,淡淡的妆容下添了一抹艳丽的口红。顶着大太阳,后背留着汗,面对着镜头,笑出了微笑肌。
一阵风吹来,不知谁手上的气球飞了,引起一阵欢呼,因为气球上面寄托了告白语,我看着男生手里牵着一只粉色气球,迎面走来。
我听见她激动的说着,我愿意。
我也听见自己内心有个声音说,笨蛋,我也愿意啊。
青春其实就是一瞬,抓不住就是错过,错过了就是永远。我不会问你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来追我,笨蛋,我还单身啊!
以后我不会等你了,因为你那么笨。而我自己,也那么蠢,不是吗?
听了《告白气球》竟然让我想起了这段青涩的往事,那年我们听着可米小子的《青春纪念册》,肆意洒脱着自己的青春岁月。我们的大头和小头系列,终究没有走到最后,现在回头看,我们的悸动,就是一本青春纪念册,书写了那整整的三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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