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过西安,小住。晚饭时分。姐提了一袋子吃食回来,抖开袋子,米黄色如指宽的面条样条状物,姐用筷子挑出来,装进碗里,撕破袋子里的小包调料,切了黄瓜丝和一块块白色蜂窝状疙瘩拌匀,端到我面前,“尝尝看”,姐说,“这是咱陕西的特产”。
我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呈半透明,微微颤动着,挂满了红亮的辣椒油,轻咬一口,软软糯糯,夹裹着淡淡的面香味,黄瓜丝脆生生,蜂窝疙瘩有嚼劲,因为放了醋,还有些酸意,辣椒油在口腔里打了个转,开始火辣辣地烧起来。我吸溜着一根凉皮到嘴里,慢慢地嚼着品着。
“能吃出来是什么做的?”,“不像面条,比面条Q弹,也不像米粉,比米粉筋道,酸酸辣辣很开胃,吃了还想吃。“我的筷子已经收不住了,盘子快见底了。“再来一份?”姐在旁边笑着说,我打着泛着酸气的饱嗝,“这是啥?”“这叫凉皮,用面加工的。”“吃起来怎么不像面条!”“这是面的精华,加工时,先要洗出面筋,淀粉调成糊,放在簸箩上锅蒸,面筋蒸出来就成了蜂窝疙瘩,淀粉蒸出来就成了一片一片的凉皮,切成条,加调料拌匀。”“味道真不错。”舔着舌头意犹未尽。可是真的吃不下第二份了,面食扎扎实实地垫在胃里,好饱。
再后来,我们在山上封闭培训,伙食不尽人意,唯一可以解馋的东西,就是镇子上唯一一家凉皮店,偷偷溜出去,打个包回来,一层楼的人闻着香味就跑过来了,你一口,她一筷,吸溜吸溜就下了肚,吃完凉皮剩下的调料汤汁,蘸个白皮饼,又解饿又解馋,一点不浪费。
姐说,陕西的凉皮按照原料不同,分好多种,还有米皮,粉皮的,但都是原料的精华,制作方法的不同,还可以叫蒸面皮、擀面皮、烙面皮,凉皮可以凉拌,可以热抄,夏天吃凉皮实在是一种享受。
相传凉皮历史久远,起源于秦始皇,那会儿自然条件不好,陕西老是大旱,稻谷收成差,没法给朝廷交官粮,有个陕西人就用麦子磨成面粉,蒸出面皮,献给秦始皇,始皇帝吃了感觉很high,成了他的御用面食,流传至今。
去了青海,莫家街的凉皮,又有不同,回民精明,不喜浪费,省去了洗面筋的工序,把面糊放在簸箩里直接蒸,切好,倒上麻酱拌匀,口感也赞。
达来胡布镇上,有一家老杨凉皮,开了小十年,老板是甘肃人,创造性地把自制的西红柿酱和韭菜花酱与凉皮拌在一起,夹杂着西红柿的甜酸和韭菜花的辛香,更是别具一格,坐在小店的门口,端一只大碗,吸溜着凉皮,看着街上穿着蒙古服走过的姑娘,像是在世外桃源。
每每吃到凉皮,就会感叹老祖宗的聪明才智,那样物质匮乏的过去,竟然会想出来这样做工复杂的吃食,也得感谢大自然的馈赠,用丰富多彩的粮食养活着我们这群地球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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