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这句话来自他在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演讲。
严歌苓和莫言是同学,她印象深刻的是,杂志请莫言去写一些评论杂文,他坚决拒绝。他说,他只写小说。我们也可以看到,他写的大部分都是小说。他对小说的热爱,热衷,这是不必多说了。
马尔克斯曾说过,海明威的文章就像汽车的零件可以一件件的拆下来,最后还可以装回去,他能从海明威的文章学到写作技巧。福克纳的文章跟海明威的文章是完全不一样的,从福克纳的文章,他可以学到一种精神。
那么我们来看看对莫言比较有影响的又是那几位作家?
1984年秋,我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在我的恩师著名作家徐怀中的启发指导下,我写出了《秋水》、《枯河》、《透明的红萝卜》、《红高粱》等一批中短篇小说。在《秋水》这篇小说里,第一次出现了“高密东北乡”这个字眼,从此,就如同一个四处游荡的农民有了一片土地,我这样一个文学的流浪汉,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场所。我必须承认,在创建我的文学领地“高密东北乡”的过程中,美国的威廉·福克纳和哥伦比亚的加西亚·马尔克斯给了我重要启发。我对他们的阅读并不认真,但他们开天辟地的豪迈精神激励了我,使我明白了一个作家必须要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应该谦卑退让,但在文学创作中,必须颐指气使,独断专行。我追随在这两位大师身后两年,即意识到,必须尽快地逃离他们,我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他们是两座灼热的火炉,而我是冰块,如果离他们太近,会被他们蒸发掉。根据我的体会,一个作家之所以会受到某一位作家的影响,其根本是因为影响者和被影响者灵魂深处的相似之处。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尽管我没有很好地去读他们的书,但只读过几页,我就明白了他们干了什么,也明白了他们是怎样干的,随即我也就明白了我该干什么和我该怎样干。
你得承认大师对写作者的影响是很大。就像福克纳影响了马尔克斯,也影响了莫言。可见大师的文章可以多读几遍。当然如果不喜欢,读不下去,肯定会有别的经典小说,让你喜欢,感动。那么去读那些书也是可以的。
莫言是怎么讲故事的呢?
我该干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用自己的方式,讲自己的故事。我的方式,就是我所熟知的集市说书人的方式,就是我的爷爷奶奶、村里的老人们讲故事的方式。坦率地说,讲述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谁会是我的听众,也许我的听众就是那些如我母亲一样的人,也许我的听众就是我自己,我自己的故事,起初就是我的亲身经历,譬如《枯河》中那个遭受痛打的孩子,譬如《透明的红萝卜》中那个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孩子,我的确曾因为干过一件错事而受到过父亲的痛打,我也的确曾在桥梁工地上为铁匠师傅拉过风箱。当然,个人的经历无论多么奇特也不可能原封不动地写进小说,小说必须虚构,必须想象,很多朋友说《透明的红萝卜》是我最好的小说,对此我不反驳,也不认同,但我认为《透明的红萝卜》是我的作品中最有象征性、最意味深长的一部。那个浑身漆黑、具有超人的忍受痛苦的能力和超人的感受能力的孩子,是我全部小说的灵魂,尽管在后来的小说里,我写了很多的人物,但没有一个人物,比他更贴近我的灵魂。或者可以说,一个作家所塑造的若干人物中,总有一个领头的,这个沉默的孩子就是一个领头的,他一言不发,但却有力地领导着形形色色的人物,在高密东北乡这个舞台上,尽情地表演。
刚开始写小说,他是用自己的经历写的,加上一些虚构,也就成了一篇文。写着写着自己的经历也会用完,这时他就把身边的人的经历也写进自己的书里。
比如说《蛙》就是以姑姑为原型写的,当然和现实的姑姑会有差别。《丰臀肥乳》是以自己的母亲为原型写的,是献给天下母亲的。
《檀香刑》和之后的小说,是中国古典小说的文本和西方小说技巧相结合的一种产物。这对要写小说的朋友来说,也是一种借鉴。
看名家是如何写作的,每位作家那里借鉴一点,学到一点,十位作家也有十点。大家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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