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外面新开了一家餐厅,有空一起去吃啊!”
“好啊好啊。”
......
毕业以后的第一年冬天,我在杭州做着朝九晚六的小白领,珺和心留在学校读研,彤飞去了遥远的美国。
圣诞节,是美国的新年和寒假,彤在一年的漫长生活里只回来这一次,我们在学校南门外新开的餐厅一起吃饭。
餐厅的名字叫做“南山南”。
我喜欢《南山南》这首歌,也喜欢南山南这家餐厅。
餐厅主打创意菜。
餐桌和餐椅都是深褐色的古木,餐厅边角处的书架上堆着一些翻阅过的陈旧书籍。
我记得《查令十字街》的作者海莲汉芙曾在书中写道,她喜欢那些字迹斑驳的书籍,那是书的生命,书经历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阅读以后,有了它自己的生命。
一家餐厅,最合时宜的评价标准是菜的口味和环境,而对于某一部分人来说,除了以上,还有餐厅里发生的故事。
阳光从窗户里漏进来,星星点点的洒在地面上,煞是好看。
店里的招牌菜是迷迭香烤鸡。金黄色的烤鸡端上餐桌,香气扑鼻而来,饥肠辘辘的我首先迫不及待的开动起来。
除了烤鸡,最喜欢的是蛋黄南瓜。寝室聚餐,蛋黄南瓜是一个平凡而神圣的存在。而南山南的蛋黄南瓜,做的尤其好吃,味道不咸不淡,南瓜炸的恰到好处,色泽饱满,咸蛋黄满满的裹在黄灿灿的南瓜上,不时冒着滋滋的油亮与咸香。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边吃,一边欢快的聊开了。
四个人点了五六个菜,花了不到两百,胃分外满足。
中秋 店主姐姐送的小月饼中秋的那天午后,彤还在美国学习。
天边微微的落下细细的雨点,打在水泥马路上,打在树叶上,沙沙的响,宛如秋日的私语。
我们仨坐在学校北门外的一家咖啡馆谈天,咖啡馆藏在密密的树后面,以前路过很多次,竟没有发现。每人点了一杯咖啡,温婉美丽的店主姐姐送了三个小月饼。咖啡馆再无他人,安静的有些美好。
我们一直从中午聊到傍晚,那些曾经,现在,与未来。
说起毕业那年初夏,也是这样的天气,细细的小雨,辗转翻腾为暴雨,我们一起逃离了这里的汹涌,飞去了风和日丽的三亚,在蓝天白云下追逐。
我忽而喜欢上这样宁静的午后。
以前,一直不很明白咖啡馆存在的意义。与同学去过星巴克看书,略微昏暗的灯光和窸窸窣窣的嘈杂声,我不能理解它的有趣之处。但我喜欢眼下这个小小的,并不起眼的馆子。它像是为闺蜜下午茶量身定制的完美去处,它有着一个咖啡馆美丽的初衷。
一向不太喜欢吃月饼的我,觉得那天免费的月饼俏皮的可爱起来。
我想啊,生命里那些最好吃的东西,都应是与喜欢的人一起吃出来的。
因为工作缘故,也吃过一些高档的餐厅酒店,同事请过人均几百的料理,吃的那会儿欣喜的很。却总在漫长的时光里,怎么也想不起那种好吃的味道。说不上是否美味,只觉得对于它们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的,声势浩大的涌过以后,哗哗的流走了。
西贝的羊排过年回家前,我们仨在一家叫做“西贝”的餐厅吃饭。
同事说不好吃。
但我们仍然喜欢,喜欢他们家很特别的羊肉泡馍,好吃又便宜的筱面鱼鱼。
珺说,最近开销紧,奖学金还没发下来,得紧衣缩食,于是选择了这家人均50的餐厅。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涨工资啦,年后发了钱请你们吃饭。”我高兴的说。
“好啊好啊。”饭桌上欢腾起来。
过年回来,我们一起去吃了学校北门外的“小林刺身”。
那天的阳光好的像春天一般。
小林刺身算是众多昂贵的日料店中的一股清流,人均100超一点。
点餐的时候,三个人,刚点到100多,心着急的说,是不是够了呀?要不不够一会儿再点吧。
我心里深刻的明白着,心是怕我破费了自己没钱花。
这个姑娘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却细腻的很。
三百的预算那天只花去了两百多一点。
我喜欢与她们相处,除了大学两年的室友情以外,还有某种在岁月里让自己成长的力量。
从小到大,遇见过许多称之为“朋友”的人。
有一些朋友,是可以常常一起开玩笑吵闹的,有一些是可以讲讲真心话的,还有一些,是泛泛之交。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面,我还是最喜欢你们。
长大以后的我,渐渐明白,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在感性的喜欢以外,都应该有一些别的东西,那种东西,叫做成长属性。
想起我们四个人大二刚刚遇见的青涩模样。第一顿聚餐,去学校北门外面吃了一家叫做“伊亭”的寿司店。我觉得自己没有吃饱。彼时,我们还未真正熟悉起来。好像一句,“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就可以把所有的言语给打发了。
一年以后,刚结束了夏学期的考试,我的体重轻到了初三那年的数字。
听说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店叫做“秋叶小町”,刚好那段时间有团购券,我们就兴致冲冲的去吃了好几回。第二天,我的体重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那些年,我们抠着吃饭的钱,小心翼翼的吃过美味的东西。
没有价格昂贵的山珍海味,也能吃出百元料理的香味。
有一句话说,爱你,就是和你一起吃很多很多顿饭。
而一饭一食,岂止于价格与味道?
最重要的,莫过于,那些年,与你一起吃出美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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