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带她上了自己的马车,返回城里。一路上商号林立游人如织,家家户户挂灯,商铺更是张灯结彩,好不喜庆,比西郊更加热闹。
锦瑟迫不及待跳下车来,“陪我去游灯河!”孩子们提着花灯追逐打闹,女眷们三五成群低声笑语,到处都是卖花灯的小贩,锦瑟挑了两盏莲花灯提在手上,胤祥赶紧给了钱,笑说,“你可别再拔簪子了!没见过小姐拿随身的东西打赏人的。”
“你看见我拿簪子赏人了?”
“我没看见还不能猜吗?”
锦瑟递一盏莲花灯给胤祥,笑道,“猜要不要动脑筋?”
胤祥也笑道,“猜你的事倒不用。”
尚书府大门口挂了红红的灯笼,屋檐下也装饰了小花灯,照的门口暖暖的朦朦的红光。
锦瑟停住脚步,胤祥说,“走吧,我看着你进去。”
灯火映的她脸庞绯红,“谢谢你。”
朱漆大门缓缓开启,锦瑟提着莲花灯,哼着不知道什么调调,穿过一进一进的院落,喊道,“阿玛,额娘,我回来了!”
马尔汉和夫人紧盯着她看,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我今天好开心!你们猜猜,我遇到谁了?”
马尔汉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怒道,“快别说醉话了!”又对夫人吼道,“看看你的女儿,像什么样子!”
夫人劝道,“人回来就好,你还说她做什么?锦儿只是迷了路。你那么凶吓着她可怎么办?”
“哪有这样溺爱女儿的?你不教训她我来教训她!”马尔汉抬手要打,锦瑟赶紧躲到额娘身后,夫人护着她,“她脑袋不清醒的,你打她有用吗?”
锦瑟也赶紧说,“是啊,我是个病人,脑袋不清醒的,你饶了我吧,我一定乖乖的,再不让你担心的。”
马尔汉强自压下怒火,对夫人道,“她不清醒,你清醒吗?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做别的事了,你就半步不离的跟着她!我们家闹出的笑话还少吗?”
夫人忙道,“老爷说的是。”她吩咐侍琴,“快扶小姐回房间。”
夫人见她们走出去,对马尔汉说,“老爷刚才可是真动怒了?”
马尔汉喝口茶,道,“我这把年纪了,什么真的假的!赶紧的,叫跟来的小厮进来回话!”
其实夫人早就和马尔汉说了,“我刚刚在佛菩萨面前诚心诚意为锦儿求了姻缘,转身她就不见了,我派人把各个出口都堵住了,不多时锦儿就从侧门跑出来,十三爷隔了十几步路跟在她后面,紧盯着她,看那样子关切的很。我当时慧光一现,就觉得是佛菩萨的开示,锦瑟的姻缘就在眼前。”
马尔汉打断她,“慧光一现?你是想嫁女儿想疯了吧?上次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她抱住十三爷不撒手,又是哭又是笑,这次会怎样,我想不出来!”他派出小厮一路跟着,已经有几拨人回来报告过了。
屋外灯火如流,人声涌动,爆竹声寄托了人们对太平年景的祈盼,璀璨烟花把夜晚衬托的动人心魄。这美好的人间烟火气怕是神仙也要艳羡。马尔汉出神的盯着夜空,“你的戏演完了,该我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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