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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福州的上空突然飘了雪,我们坐在老宅咖啡感慨着这场百年之遇见。
比起我手舞足蹈的姿态,白沫却显得有些沉重,一直静静的望着窗外,好久才轻启朱唇:“我和她一起在雪地里白过头。”
听说,浪漫的故事,要在下雪天讲才好。
2007年酷暑还未结束,白沫就迎来了初中的生涯,也是在这一年他遇见了那个叫若澜的女孩儿。
两个人的关系要从同桌说起。
在男女关系历史长河的见证下,同桌是最易产生革命友谊的摇篮,有的在一起敦伟大友谊,有的就不念过去,不畏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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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在读书的年代,白沫很轻狂,近似于现在的“屌”,课堂上老喜欢哗众取宠,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旁边的若澜和她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她静的出奇,总是不动声色地做着自己的功课,无论身边的白沫像个孙悟空,下龙宫揪龙王胡须,上天宫斗大罗神仙,若澜就只把他当做空气,哦,是个屁。
直到这个屁被一场意外打破了。
那天,白沫回家在巷子口突然后背遭受了重重的锤击,阵痛席卷全身,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又往身上多赠送了几脚,还好没有踩脸。
也不知道被揍了多久,不知来者何人,更不知道去者何人。
在那场恃强凌弱下,白沫可以说意识很模糊,倒在血泊里,隐隐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儿那般,他看见了烧鸡,看见了烛光里的老奶奶,之后就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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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白沫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父母焦急的守候在身旁,老妈在给我削苹果,老爸在床边焦急地走来走去,差点白沫这个病号晃晕了。
白沫没有管来自父母的垂问,他自顾自的发呆,好像是在等一个人,等谁呢?白沫也说不清楚。
白沫翻了个身,问他妈:“我是怎么来的医院?”
于是,白沫他妈就开始了她精湛的表演。
“我跟你讲哦......”白沫他妈妈典型的话唠,在诸多无用的信息中白沫捕捉到了是有个女孩儿送来的,说着还蛮漂亮的。
后来经过多家走访,多方打探,原来那个漂亮的女孩儿是若澜。
若澜就这样以这样的身份,在白沫的心里闪亮登场。
住院没多久,白沫就出院了,他跟家里的借口说是功课落下太多,他要沉迷学习,学习能使他快乐。
他家里人对他太了解了,用一副“忽悠鬼”的表情包,顺从了白沫带病学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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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那天,天格外蓝,就像特格尔歌词里描述的那样神往,阳光也特别充足,白沫早早就落了座,数着小手指,期待旁边那个空座。
“嘿,老白可算来了。”来者非所等之人。
“老白,牛逼啊?崆峒还是武当,耍两下。”该来的也没来。
......
反正,那天来自十几波的问候,老白就只有两种心情,一种是感谢,一种就是抽人。
直到上课提醒铃声响起,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才姗姗而来。
扎着干净的高马尾,精致的巴掌脸,白沫的目光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心里想过无数次打招呼的场景,真的到了眼前,白沫却难得的犯了口吃:“我,我,我,那个那天谢谢。”
若澜被突如其来的感谢有些惊讶,莞尔不动声色简单回应了个“嗯”,就继续埋头看书了。
这就是若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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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样子,他倒好奇心加重了,认真端详起她的模样,心里暗道自己真是眼拙,这么美的女孩在窝边居然看不见。
心动也许就因为一个眼神,也许因为一件事,也许因为一个人。
从那天开始,白沫就对若澜格外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在白沫看来都特具有杀伤力,杀心,杀肺,杀肝,杀阑尾,杀二指禅。
即便,若澜不鸟白沫,白沫都觉得若澜岁月静安。
白沫每天等上学,等下课,其实就是想等放学跟在后面,护送她回家,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舍得回家,好几次若澜楼下的保安,总喜欢上前盘问,最后白沫和保安下起了象棋,打探到了更多关于若澜的消息。
白沫把心里的那种一厢情愿的喜欢,一直持续到了初中结束。
但一切又是那么幸运,两个人中考成绩突出被同一所重点高中录取,那个假期她们也拥有了人生的第一部手机。
毕业聚餐上,他看见若澜坐在人群里甜甜的笑着,不知谁就组织建立了qq班群,若澜郝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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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尴尬,在没有电话号码的年代,白沫也一直没有若澜的qq。
盯着若澜的qq良久,却迟迟不敢点添加好友,还几次用手指尝试点添加,都被心里的害怕呵斥回来了,意外发生了,应该是缘分来了,白沫按错了,白沫说了句:“我擦。”
在那个暑假,若澜和白沫成为了好友,白沫有一搭没一搭,发个小笑话,发个自拍照,发个早安,发个晚安,说白了就是撩妹。
每天拿着手机舍不得放下,其实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到若澜的消息,能够立马回复。
她有时候回得慢了,白沫就会胡乱想一通,偶尔也会傲娇的把手机关静音,可下一秒又悄默默改回来。
在茶饭不思,假装自己在恋爱里,白沫和若澜一起上了高中,不知道是缘分还是爱,白沫和若澜又成了同学。
许是陌生的环境有个旧日的同学,就有种异地见到老乡的莫名亲切,平常两个人来往的比初中频繁多了,加上天天在qq世界腻腻歪歪,白沫和若澜感觉荷尔蒙的温度和湿度都以陡状的态势攀升。
在那个冬日的寒夜里,白沫窜动了全班同学向若澜告了白。
在同学们的簇拥和嬉闹下,他们相拥而笑,有些人的到来好像就是为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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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事并没有都如期发生,一整个高中都忙着谈恋爱的白沫,成绩下坡,而且最终没能如愿同若澜去想要的大学。
高中后他们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开启了异地恋模式,在聚少离多里相互寄托了美好夙愿,就是毕业后回福州安居乐业。
那时候,白沫因为家境并不好,每个月生活费都得靠自己努力,在北京的那些年经常啃馒头省下车费去看若澜,开间小床房,买两桶泡面和几个香蕉,两个人在被窝里,一起诉说日久天长的思念。
有一次五一节放假,白沫去了若澜的城市,到的时候是凌晨两点,为了省一点打车费,他徒步从车站走到了她的校区。
从昏暗的光线走到天色澄亮,若澜心疼到哭,白沫抚摸着白沫的头发,云淡风轻地说:“我也是刚到。”其实白沫早已徒步了好几个小时。
有时若澜也会去白沫的城市,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一次北方的雪很大,两个人牵手在雪地了一起踏步,走出了个爱心。
若澜说她喜欢下雪,于是那天若澜和白沫成了雪人,白沫真的冷得差点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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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很多情异地恋一样,本以为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未来会一片美好。
未来,真的没好。
毕业总是十对有九对分,另外一对都是要死不活。
若澜和白沫都面临就业压力,两个人说话的话题越来越少,经常找不到点儿上,两个人都很忙。
从曾经的无话不说,到后来的无话可说,白沫有些害怕了,坦白讲,白沫更爱若澜多一些,白沫想一毕业就赶紧来福州租房,工作。
也许很多情侣,都是隔着屏幕分的手。
白沫和若澜也没有逃过这个劫。
他想都没有想,赶忙买了那天最快的机票,到了若澜的住处,他一直敲门,一直喊着若澜的名字,最后被保安无情地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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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沫的初恋。
初恋总是让人怀念。
谁也不懂那时候白沫的内心有多痛,就像被一刀一刀刮着,还要撒盐倒酒腌着。
一个大男人,没有一个深夜他不是哭的稀里哗啦,没有一个凌晨不想若澜,几个月后,白沫就在若澜朋友圈看见她的结婚照。
白沫死心了。
心彻底死了。
就像水消失在了水里。
在无数个烂醉如泥的晚上,和工作压力交织的白天,白沫释然了,白沫再也没有提和若澜曾经的疯狂,但若澜一直是白沫最初的梦想。
原来初恋,一般让人怀念,分手是再贱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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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总会等你。
等到姗姗来迟的你。
这是对我喜欢的人说的。
我觉得我和你不凑巧,但我们曾经都很好。
一辈子很长,长得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抵达你内心深处,让你哭,让你笑。
一辈子很短,短得总有那么一段情,只能存在你心头世界,让你只可远观,不可亲近。
无论结局是辜负还是圆满,你都是曾经的挚爱,从不生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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