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唯一】
你我都是孤独的鬼,有一样伪善的嘴。
理想总是美好的。
就像我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做一个合格的流浪者。
小学到大学行尸走肉的十六年,懵懂开心的活了六年,流浪了四年,除了情怀一无所有。
而现在的我连情怀都放弃了。
22岁时我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考研,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踏上了心中的远方。
我背着我18岁的生日礼物,一件乐器,尤克里里。一把刻有我名字的尤克里里,这是奶奶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我去了云南,丽江真的很繁华但我更喜欢清晨四五点的丽江,宁静而寂寥,像一杯焦糖布丁甜到忧伤。肖然是我来丽江认识的第一个人,在棋文酒吧。
他唱歌很好听,是棋文的长期驻唱者,在这一带也很有名气。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副好嗓子和一副好皮囊,不然也不会骗到当时无知的我了。
玲花是我的老板,她是一个有韵味、有故事的女人。
我喜欢她如烈焰般的红唇吐着烟圈歪着头看着我说:“小叶子,可不要学坏抽烟哦。”玲花在奇文对面开了一家远方的清吧,当初还是肖然介绍给我的。
流浪者,一个人。
刚开始来丽江一切都很新奇,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第一次有人可以为我做浪漫的事,许许多多的第一次。
肖然,四年,为自己而活的四年,他霸道的独占四分之三。我清晰的记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lwo爆了的搭讪:“美女,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到现在想起来依旧是lwo爆到泪流满面。
初恋的味道一定是牛奶的味道,肖然给我送了三年的牛奶风雨无阻,每天早上必来一杯,而我每天都会对他说一遍:肖然傻逼。
我不知道他懂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我依旧会说:肖然傻逼。
他总会纵容我一切,就像、就像父亲。
“傻逼,我疼。”我曾半夜3点推醒他说:我肚子疼,好庝。”
他会睡眼朦胧把我扒到他身边揉着我的肚子,轻声安慰着我:“大姨妈来了吧,我记得你还有两天才来,你又吃了冰的,你在家等着我去给你买姨妈巾,红糖。”
我就缠着他撒娇:“傻逼,我要吃番茄鸡蛋面,你亲手做的不然我不吃。”橘色的台灯,映出我们的身影,温暖而又甜蜜。
他总会捏着我的的脸,眉眼里藏溺着温柔:“好,我的小叶子。”
嗯,我是他的小叶子。
每次来好事我总会折腾他一翻,丹凤眼下一圈青黑,对,他一个长相偏阴柔的男生既使性格不女子。
和他出门我总能收到嫌弃,都认为我人品大爆发有一个颜值高,活好,又爱我的男朋友,但我一直认为像我这样纯天然的美女不多了。
玲花也曾感叹我,她的眼睛总能看透一切,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她什么都会,却又什么都不感兴趣,不像世俗中人。
她押着一口金麦酒抽着YSL的女士烟向我吐着烟圈感叹:“其实像你这样过一生也未尝不可,你真是一个纯粹的女孩。”我当时不懂得她说什么回家一字不漏得告诉了肖然。
肖然狭长的双眼盯着我的眼睛赞叹道:“小叶子,你的眼睛真漂亮。”随既揉着我的头发把我抱在怀里,至于玲花的话早就醉在温柔乡里。
四年,也不难熬。每天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有一知己,有一师友,这是很棒的生活。
奇文的老板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是怎么样的,他的歌就是怎样的。就像你一样,内心是干净的,歌也是干净。”
我乐开花告诉眼前这个带着眼镜温润如玉的男子:“因为我有肖然啊。”
他推了推眼镜又揉揉我的头发欲言又止的说:“希望你不会变。”
可惜我辜负他对我的希望。
现实是凉骨的。
就在我和肖然还有一堆朋友庆祝我们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他喝醉了。
三年来第一次见他醉酒,双眼迷离,双颊微红格外诱人,我情不自禁的上去咬了一口他的脸。他突然一把抱住我嚷嚷着说:“叶情,我的小叶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幸苦。”说完还抱着我哭,把我抱的紧紧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任由他抱着。叶情,他的小叶子?
嗯,我不叫叶情,我叫叶愫,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来一个叶情。
清吧里庆祝三周年的人都安静的看着我,玲花、棋文老板——文灯,我的朋友,他的朋友。玲花打着圆场说:“我们家小叶子可不就是肖然的小叶子嘛。”大家纷纷讪笑着附和。
我沉默着不语,玲花推了推我,我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的的招呼着朋友。我不知道我那天有多难看,我只知道那天过后我一直自欺欺人。
秋末冬未
夕阳渲染半边天,人来人往,喧嚣中的孤独。没错,距离三周年纪念日过去一个月了,而我也正式单身了。
怪我疑心病太重,好奇心太强,人太坏,我找出了肖然和他的小叶子——叶情,一起的大头照。那天阳光太刺眼,刺得我眼睛生疼,疼到流泪都流不出。
真好骗,我真的佷好骗。他和她的合影就放在我和他的合影下,放在钱包里,我不知道这三年我是什么身份。
一个替代品,活生生的替代品。
我跌跌撞撞跑去找玲花扑在她怀哭得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玲花,我输了。输给了一个未曾谋面的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玲花。”
玲花抱着我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一字一句的说:“叶素,你没什么不甘心的。你这一切都是小叶子留给你的,伱看,你们多有缘。名字相近,性格相似,眉眼相似,就连乐器也一样。”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玲花斯声竭力的冲她吼着:“原来在你们心中我就是一个替代品。”我推开玲花踉跄跑出去,仿佛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天奔涌而来。
那一天不止阳光刺眼就连风都很大,不然我怎么被沙迷了眼?我坐在河边呆呆的望河里的水草,我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四年都虚幻的。
我的爱人,我的闺蜜,我的小叶子,都只属于另一个小叶子,一个叫叶情的姑娘而不是一个叫叶愫的小叶子。
我把我的一切痕迹都抹干净了,我和肖然租的小屋,我把属于我的都带走了。肖然送我的我都打包在木板箱里尘封钉死,唯一不属于我的就是肖然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去了西藏,我换了手机号,卸载扣扣、微信、微博,我又任性了一次。
最后一次。
我看过日出的壮丽景色,我走过泥泞的小路,我享受过川藏人民淳扑的热情,我经历过刀尖抵着脖子的冰凉,我也想明白了许多。
那句low爆了的打讪是真话,那个小叶子从来不是我,纯粹的女孩只不过是被他们骗得团团转的样子,我的眼晴确实好看,那只属于我。
文灯,我注定不会被你们一骗到底。
我是叶愫,不是小叶子,不是叶情,我只是叶愫,一个傻子,一个小偷。
不能在说爱你
【花开玲落】
我用整个青春去赌,却依旧输得面目全非。
我看着镜子中的我风韵犹存尽管这样,我还是明白我35岁了,跨过了30的鸿沟就意味着我渐渐哀老,而他46岁依旧可以40一枝花。
19岁的阳光,明媚、热烈、温暖,憧憬着未来大学的美好,正是那一年我遇到了这辈子的难。
我从小没爹没娘,只有奶奶,她在路边捡到了我,奶奶没子女我没爹娘,正好。我从小就知道什么是我该有的,什么是我不该奢求的。
学习是我唯一能做的,我终于不负奶奶的希望考进了名牌大学,而她含笑而终。我以为我的人生一片灰暗,但陈珉就像太阳一样灿烂而温暖的给了我的人生一丝丝光亮。
终于我伸出了手,触拥那可望不可得的温暖。
三十多岁的陈珉,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意气风发,那时他的事业正值巅峰,我承认我被他迷住了。
起初,他来我们学校分享成功的心得的一个讲座,他的母校正是我们那所学校,管理系的学生去了七成,我是唯一迟到的。
记忆很清晰,他穿着很休闲,很随意的靠在讲台上转着笔。看着我开玩笑说:“看来你们真的很喜欢我的讲座,甘愿冒着风险来听课哦。”
嗯,当时就想,他人真好。
再一次遇见陈珉是RCAG西餐厅,我在那做兼职。他左手臂上挽着一位很温婉的女人,一身中式旗袍,踩着低跟鞋,头发盘起,浅笑安年,惊艳到我了。右手上牵着一个很活泼的男孩,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得四处张望。
真是令人羡慕啊!
他认出了我,并微笑的与我打招呼,并向他妻子,儿子介绍我。
我想应该没人看出我对他妻子的嫉妒,我隐藏的很好吧。
在宿舍,躺在床上第一次对我的爸爸,妈妈,有一种怨恨。如果当初他们没有扔掉我,我是否可以像同龄人一样快乐,像他妻子一样幸福?
从那以后我有意无意的关注他的一切。
晃眼,时光匆匆,我大三了。
我去他公司实习,我选择应聘秘书,我只想稍稍靠近太阳,多汲取点温暖,就那么一点点就好。
他记得我,他说:“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可爱的女孩。
我听见种子破土的声音,我听见心砰砰跳的声音,我闻到了阳光落到盆栽上的香味。
甜滋滋,轻飘飘。
从那以后,我更加用心做事,事事力求完美,渐渐的我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我是个偷窃者,我们上床了。
我陪他参加一个聚会,类似于地下赛车押赌的那种,据了解甲方老总很喜欢这种地方,陈珉特意安排的。
而我在那天遇到了文灯,初见他时也是如狼王一般孤傲冷漠,后来倒是缓和了不少。
当时的文灯真的是固执到想打他了啊,既使败了,拖着伤腿,依旧挺值腰板,像一个真正的王。
这对于这种地方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很快陈珉就借着醉意让我去和甲方老总打声招呼扶他回了房间。
醒来后,他第一句话是:“你要多少钱。”
我摇摇头,一个人艰难的穿上衣服就走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个人离去。
我疼,一个人去药店买了避孕药。
我回到家瘫软在床,我把所有的心酸都融成眼泪藏在枕头里。
哭累了的我缓缓睡了过去,第二天阳光依旧很好。我用妆遮住眼睛的浮肿,精神抖擞的上班去了。
看得出来,他见到我很惊讶。我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前和他打招呼:“陈总好”
他向我点点头,然后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我自嘲一笑,你又期待着什么呢?
后来,我整个青春为了那可笑的温暖,做了长达近十多年的床伴,但至少我分开的时候落落大方。
而我唯一愧疚的就是文灯了,虽然文灯戳破了我幻想的泡泡,但他说的没错,我就是贱。
记得第一次正式见文灯却是在酒店房间里,而我却被陈珉亳不犹豫当做礼物送了了文灯。
只因文灯随囗提了一下我,而陈珉为了讨好文灯毫不犹豫的要求我陪文灯睡一晚上。
也正是那晚我才知道那个孤傲的像王一样的赛车手竟是商业巨头的私生子,那年之所以输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赛车上动了手脚。
文灯说,我是唯一一个递给他手帕,关心他伤势的人,并且尊重他的人,他说他想娶我,给我一个家,忘记过去。
我嘴里泛着苦,脸上微笑着摇摇头说:“你值得最好的。”
“你就是最好的。”文灯说这句话时,身上仿佛有着光,温和而又安心。
但我依然摇摇头。
我配不上文灯,我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三,他的妻子应该是那种干净且优秀的女孩而不是一个带有永远洗不掉污点的女孩。
再然后,陈珉给我一笔钱,我收下了,就当是买下我这整段的青春时光吧。我去了丽江,想当老板娘,我就自已开了一家清吧叫远方。
而文灯在对面也开一间店,叫棋文,是酒吧。有时看对面的男人忙忙碌碌,时不时过来窜门,耍宝逗笑。
岁月静好,挽渡安年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赖。
不能在说爱你
【燃其一生】
你们见过夏天的样子吗?
就像寒冬里的一杯温水,温暖我整个年少里的时光。
说来你们大概不信,我曾是自闭症患者,对于我来说,我的世界只有音乐与小叶子。
我和叶情一样,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来到如火般绚丽的丽江,不过那个时候和我一起是如初夏一般的小叶子。
小叶子是我老师的女儿,叶愫的妈妈是一名音乐教师,优雅就像是为老师而量身定做的一般。
而小叶子的爸爸是我的主治医生,叶伯父很和谒,从来不会生气,从来都是笑呵呵的慈父而我却让他落泪。
我父亲母亲开了一家公司,她们很忙,忙到我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小叶子家度过的,是小叶子一步步帮我走出自闭症的牢笼。
说来大概很丢人吧,上小学时,她是班长,也是我的英雄。我经常被班里的坏孩子欺负,回家叶伯母总会心疼的唠叨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小叶子总会拿着药酒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我:“笨蛋,你是不是笨蛋,下次他们在欺负你的时候,你就狠狠的打过去,我可是班长我要保护你的。”说完拿着药酒小心翼翼的给我擦拭伤囗。
不久后听说欺负我的几个坏男孩,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还被叫了家长,原因是这一周老师检查班长的纪律本时,他们几个最不守记律。
从那时我便打定主意要一辈子保护小叶子,可到头来竟是她保护了我一辈子。
小叶子最喜欢用尤克里里弹《喜欢你》给我听,她会悄悄的从玲花那跑到棋文这来突然跳到舞台上大声喊:“笨蛋,我爱你。”然后跳下舞台抱住我嘲笑我耳根红,害羞了,然后又赶紧溜回远方。
文灯总是看着小叶子溜回远方背影笑骂到:“臭丫头,又来砸场子。下次有美女要肖然的微信一定不帮他顶着。”
“哼,我要告诉玲花姐你昨天又去飙车了。”小叶子在远方门口做着鬼脸威胁文灯,我们都知道文灯的脚有些老毛病,据说是年轻时一场赛车比赛留下的,是千万不能过量运动的。
店里的熟客对此总是要调侃几句:“哎哟喂,肖然,你家小媳妇酿的醋味可真够冲的啊。”
“嘿嘿。”我对此自然不会反驳。
大家见状也都懂,转身纷纷嘲笑文灯妻管严,文灯也不否认,心里正偷笑窃喜着,整条街谁不知道棋文老板文灯单相思远方老板娘玲花。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那样突然,我记得那天的阳光真好,微风佛过小叶子的发梢,岁月静止,时光如初那该多好?
那天我陪她去买菜,她牵着我的手说要练要厨艺勾住我的胃。
我揉着她的头发说:“没事,你家笨蛋为了勾住老婆的胃已经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她咯咯直笑,一双杏眼笑成了弯月娇嗔着:“谁是你老婆,笨蛋。”
突然迎面向我冲来一辆轿车,小叶子猛然把我推开,我瘫在地上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小叶子。
我爬过去搂着她,嘴里哆嗦着:“叶子,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不是说好明年就领证的吗?说好要练好厨艺勾住我胃呢?”
她努力的咧着嘴对我笑说:“笨蛋,我爱你。”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握我的手滑下了去,那一刻终于理解心如针扎的感受。
后来,至死都没有看到救护车来,撞过来的车主是酒后驾使,而救护车却堵在半路过不来。原因是出车祸的这个十字路是主干道而那时候正是上班高峰期所以救护车过不来。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玲花拍着我的肩膀说:“别哭,小叶子最喜欢你笑了,我们要高高兴兴的送她。”说到最后玲花自己哽咽得说不出话。
文灯叹息一声,啥也不说的去为小叶子准备后事,其实我们都知道文灯最疼小叶子了。
而我的心从此尘封,谁也不能占用这颗只为小叶子而跳动的心脏了,包括我自己。
我让玲花告诉叶伯父,叶伯母这一残酷的消息,原谅懦弱的我开不了囗,我怕我会像小时候不敢去独自面对陌生人一样嚎啕大哭。
再后来遇见了叶愫,第一眼看见了她,我的尘封已久的心在叫器着,跳动着,我的小叶子,叶子回来了。
可仔细观察,我的心又归于死寂。但是我还是去和她打招呼,我控制不住我自已,即使只是稍微有点像,我都忍不住,找出她的身影。
渐渐的,我们熟悉之后,我把她介绍到远方当驻唱歌手,我想玲花一定很乐意,但文灯始终不愿意,他怕伤害叶愫。
而我确实伤害了她,在一起越久我越发清楚叶情是叶情,叶愫是叶愫,所以我决定放手既使会让叶愫痛苦。
其实我知道傻逼是什么意思,在泰语中傻逼是老公的意思。
当初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还是叶情告诉我的,她指着手机上的图片说:“我以后就叫你傻逼好了。”她笑得像一个偷了腥的猫。
还记得我一本正经的说:“这可不行,会带坏我们以后的孩子。”我腆着脸说“我不介意你叫我老公。”
你害羞的红了脸娇嗔着:“笨蛋。”
比起傻逼我更喜欢有一个爱笑的姑娘昂着头一本正经的教训我笨蛋,娇嗔着。
抱歉了,叶愫。
叶情,我爱你。
不能在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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