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十五天疗愈日志

作者: 闷树 | 来源:发表于2017-05-25 19:14 被阅读101次

    疯子。我欲起身离开。袖袖在一旁按住了我。

    “我的眼睛可以给你。”

    诗人用双手撑在桌面上,缓缓站了起来,脸色上终于闪过一丝怒气,却很快被压制下去了,“袖袖,你最好别插手。”

    袖袖整了整她的淡蓝色碎花裙,迎着诗人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的男人,你们一个个爱他,帮他,是我丢掉了一只眼睛,但是你们都他妈的瞎了眼吗?”诗人咆哮着,恶狠狠地看着我:“杂碎、懦夫、蠢货,你他妈真令我恶心。”说完狠狠地朝我脸上啐了一口,还不解气似的,一拳把那把吉他锤成了两半。琴弦断开,发出一阵嗡响,在他的手上顺势划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从指间嘀嗒下来,晕在泡好的普洱茶碗中,添了一些汤色。

    “男人都是一路货色,你比他好不到哪去。”袖袖冷冷地说,边顺手给他递过去一张纸巾。诗人用纸巾擦了擦桌子,没有管他手上的伤。

    “相爱这么难,谁又有勇气一往无前。”

    “我有...”诗人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低下头,做错事一般。

    “他有爱的勇气,只是他没有爱的能力”,袖袖指着我,然后对诗人说道:“你连爱的勇气都没有。”

    “我怕被拒绝。”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袖袖轻轻坐了下来,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但你试了,我也肯定会拒绝的。”

    屋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茶壶里的水来回烧开了几遍,思想是蒙蔽人心的假象,我们每个人揣着自己的心思,想要从这难堪的现实中谢幕。

    诗人新换了一壶茶。给我们每人斟了一杯。

    “袖袖是一股对世界强烈的拒绝。这种气息就是我爱她的缘故。鱼儿是一股对世界真诚的热爱,这是我们喜爱她的原因。”

    “鱼儿到我这来是2013年的3月份,大理一连半个月的阴雨天,我清楚地记得,她背着包,一脸新奇左顾右盼走进来的样子。那天,她穿一件白的亚麻衬衫,一条简单的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卡其色的布鞋。她走进来的时候,阳光就照了进来,照到了大理。”

    诗人的语调很慢,似乎快一点就会丢了脑子里的时光。他说的每一个情景,我都仿佛置身其中,看着她触碰这墙壁,这桌子,还有在这首诗前的出神。我看着她,想伸出手去,在她还没受伤前给她一个拥抱。她朝我的方向凝神了一眼,瞬间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微笑,从她心里盛开的花,将我的罪恶淹没了。

    她是看到了我的。她没有抗拒,还欢欣地向我敞开心扉。不管美与丑,都毫无怨言地投入,不迟疑,不畏惧。

    我们是在2013年11月份的一次活动现场认识的。鱼儿后来对我说,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我们会有好长好长的故事。

    她确定她在之前的某一天某个地方见过我。

    我以为这是一见钟情的症状,谁知道这是因果循证的先机。

    “鱼儿是从泸沽湖走过来的。那是她的毕业旅行。800元的生活费,她从长沙到成都,一路再走到大理。到大理后,她没钱了,恰好她爱上了这里。就在这里生活了3个多月,帮我打理这个客栈。她和这里的每个人都能说上话,没有人不喜欢她。对,村长最喜欢她。”

    “村长是谁?”

    “村长是一只拉布拉多,我们都是它的村民。村长喜欢鱼儿,但它一定不会喜欢你。”诗人把袖袖面前的茶倒掉,又给她斟满,把手放在茶席上,用他的空洞死死盯着我,问道:“你把鱼儿怎么了?”

    “她有可能怀孕了...”我嗫嚅地神情,出卖了我。

    “有可能?!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渣。”诗人用力过猛,茶碗里的热水全倒在了另一只手上,他狠狠地甩着手,一不小心打翻了那个看上去养了很久的茶碗。他长舒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坐下来,尽力用平缓的语气说到:

    “你确定你要去找鱼儿?”

    “是。”

    “你找不到她的。”诗人抬起头,眼神里全是嘲讽:“蠢货,你不是把鱼儿弄丢了,你是把你自己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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