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慌忙地到来,惊扰了冬天,所以冬天来的更加寒冷。霓裳带着泽宇上了回家的飞机,恍恍惚惚就到了家中。
从北方切回南方,最难以接受的就是气候,一个极冷一个温热。爸妈还在磨刀霍霍向鸡鸭,认真准备着每一道菜。
鞭炮声不断,亲戚朋友间推杯助盏。当然不代表他们会给霓裳好脸色,因为泽宇才十九岁,还没有毕业。而霓裳已经二十二岁了。
小镇里封建思想很严重,带回家的对象都是要结婚的,然而男小女大多会让人瞧不起,背后的议论难听的让人寒心。泽宇听不懂也只能看着她难堪的脸色猜度一二。
小镇上的姑娘大多念完初中就去了工厂工作,寻得一良人便嫁作人妇,二十多岁便已经是几岁孩子的母亲,而霓裳是个另类,上学比较早,念完了大学也才二十,结婚成了家人的心头大事,镇上就剩她一位适婚年龄的姑娘没有嫁出去。
她一个人在北京工作,离家甚远,催婚也成了电话微信轰炸,不胜其烦之下她叫上泽宇就回了家,泽宇匆忙在河北的家中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奔着北京来了。
霓裳不敢告诉爸妈,他们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泽宇还在追求她,而她也因为泽宇的年纪和不想异地恋多次拒绝,她在北京工作,他在哈尔滨上学,竟不知这次回去,两人感情逐渐升温。
霓裳,我有点冷,你给我找件衣服吧。泽宇轻声喊着霓裳。霓裳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听到他的声音起身去大哥房间里给他找件薄外套,带过来的衣服都是很厚的棉衣,南方的冬天大多穿不上。
她还在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泽宇比大哥略高偏瘦,很多衣服都不合适,而外面对话随之传来。
霓裳怎么找了这么个男朋友,那么小怎么回事啊。是大伯母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明的意味,有暗讽有幸灾乐祸,她女儿嫁了个有钱人,连带着霓裳的婚姻她也要插几句。
我怎么知道,那么年轻还没有毕业,估计都还要霓裳养着。过几年结了婚生了个小孩又会闹得离婚,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玩玩,要是那会儿念完初中听我的啊,嫁去镇上电信局那个,日子早就好过得不得了了,哪用得着她爸妈现在还忙活这几分田地。
刻薄的声音可不就是镇上的林大妈,为人刻薄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硬生生地把他们的关系描述地如此不堪。
终于找到一件合适的,外面的对话也消失在微冷的午后,霓裳推开房间的门将衣服递给泽宇,他跟她说,刚才两个阿姨应该在讨论他,说着说着就看了他几眼,眼神并不友善。
霓裳笑笑不说话,躺回椅子里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错了,不该将他卷入这场催婚大战中,也许自己一个人面对唾沫星子多了也就习惯了,而泽宇不一样,他的世界很简单,从没有人对他这般品头论足,像极了一件商品被来来回回的看。
再也受不住亲戚朋友的各种问候,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星期,不再顾及爸妈的挽留,改签了年初四的机票飞回北京。
两个人拉着行李箱打算先回北京再转去河北,泽宇说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妈妈很担心,来了电话要他带女朋友回家让她看看。
想到自己利用他的目的很不单纯,也只好答应一同去他家里过年。 看错了起飞的时间,没赶得上飞机,改成了第二天。
这座城市很美,可是她没有时间好好逛逛,小时候就拼了命的念书要逃出去,工作以后这座城市的记忆只剩下机场,客运站。
既然是明天的机票索性晚上就出来转转。她满肚心思无从诉说,越走越快也没注意泽宇有没有跟上来。手上一股温热袭上来,怎么不等一下你的男朋友。
你说我的男朋友,在哪里。霓裳仰着脸看着泽宇,他在微笑着,心里早已经认定这个人,想试着一起走下去。
等你二十五岁,我便二十二岁,你将是我合法的妻子。别人再也不能指责你,不会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肆意伤你。
我等你。幸福向着她跑来,她要好好的珍惜。泽宇与她十指相扣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别人的目光也没能将他们分开。
那个给霓裳看成片成片的麦田的男孩,有着好看的面容,温和的性格。也会突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认真地唱首生日歌。
她陪伴着他成长,从一米七到一米八一,而他也陪伴着她从一个青涩的姑娘到现在处事不惊的小女人。
即便这个季节她有事情暂时回到家乡,在南方三月看桃花朵朵,他在哈尔滨看大雪纷飞,梅花傲然绽放。这大概是他们能彼此分享的景色,也不妨碍他们心里距离的拉近。
余生,请泽宇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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