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这东西,在不同的人那里有不同的解释。
姚桃就像个香奈儿的临时模特,裙子、手包、口红、吊坠,全都印着相同明显的奢侈品标记。到hall的时候,邹斌正站在门口。
“你说让我不要乱说话,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姚桃把手包打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的手机和银行卡。
邹斌瞟了一眼她的手包,胸有成竹地说:“我不记得有什么承诺。”他回忆起自己车子后备箱里给赵恬恬买的东西,其中一部分被她抢在手里了。崔正武无疑是搞不定任何女人的,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个恬恬那样的小姑娘就吓得他冷汗直流。
“那为什么让我来,而不是别人?”姚桃用眼向上妩媚地望着邹斌,一只手攀上他的胳膊,“还给我这么多好东西?”
“这些东西,不见得穿在谁的身上就是谁的。”
姚桃俏皮地连续大声抿嘴,嘴唇的颜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但是你知道我这么久都守口如瓶,以后也会保持住的。所以你就找我了,你就需要我这样的人。而且,我想你也希望你的陪酒女郎穿的好一点,不像个陪酒的,而是某个财团的二小姐,一只金凤凰。”
邹斌看向她的嘴唇:“好吧,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姚桃拉住邹斌的手,轻轻地把自己拉近。
“我知道,我和你是一路人,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会让你明白的。”
邹斌向后退开一步:“别乱说话,我提醒过你。”
“好,恬恬可做不到我这样,想方设法讨你的欢喜。”
“你们是同学,如果她听见你说这些话,对你们的关系可不好。”
“那是你造成的,而不是我。而且什么事情会发生,不会发生,不全靠运气。”
“好了,这个话题结束。”
邹斌先一步迈进酒吧后门。
“试用期三个月,你的工作内容是陪客人喝酒。以前轻玉不会经常把自己灌醉,所以你也不需要喝太多,客人高兴就行了。注意,不能向客人索要小费。”邹斌拿起沙发上的骰子筒,“这个游戏向莫苏去学。”他转过身,冷眼看着姚桃说,“还有,走出这里你就要为你的行为负责。在警察面前,你的工作职责只是服务员,多出来的收入,都只是奖金,没有人会承认你是陪酒女郎,你也根本就不是。”
姚桃挑着眉,咂嘴点头,非常顺从。
“还有,我会尽量让恬恬少到这里来,你也要尽量避免与她接触。”
“好的,我想约你的时候,我就在这里面对面的和你说,绝对不打电话找你。”
转盘灯将斑斓的色彩打在他们的脸上和衣服上,随着音乐,身边人活动的剪影与光线相互覆盖,脚步挪动带动着气流在他们之间穿梭。莫苏从身后走过来,邹斌点一点头,莫苏示意姚桃跟她走,姚桃把眼睛从空镜框的上沿外可怜兮兮地盯着邹斌,腰臀的线条还时隐时现地穿过人群招惹着他。
“不拦着我?”邹斌坐在吧台边,对正在品尝新酒的陆龙游说。
“拦有什么鸟用?”姜唯忽然坐在邹斌的旁边,“你这种臭蛋,不着苍蝇才怪。”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邹斌问。
“你当然看不见我了,我就一老爷们,不像那谁,长得那叫一个好看,给人家买什么了,哄得那高兴,屁股一扭一扭的?”
“你们女人一起嫉妒心的时候,说话就忒恶毒。”邹斌指着姜唯,“你那么看不上她,你给我找一好的!”
“好的我可找不着,你自己手里有多少,你心里没数么。”
每被姜唯数落,邹斌都是没话的那个。他从吧台上拿起跟陆龙游一样的一杯酒,放在嘴唇边闻了闻,有用下唇蘸了蘸,一下接一下地点头。
“你今天这么干了,以后我们可就都是你的共谋了。”陆龙游把酒杯凑过来和邹斌碰一下。
“走一天算一天吧!”邹斌说。
“恬恬还不接受你?”陆龙游问。
“不接受?你们不就希望她不接受我吗?”邹斌回头看一眼姜唯,“她要是在我那住一阵子就跑回去,还跟老姜窝一起住那小区,每天跟楼下老太太玩狗,就好啦!”
“呸!”姜唯啐了一口,说道,“你这就说对了,怎样,我去接她!”
姜唯不知道邹斌用了什么障眼法,还是赵恬恬对她使了障眼法,他们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能走到一起的人。
“那也得人家跟你走啊。”邹斌的眼神骄傲地摇晃,就像摇晃着他那些只要有钱就能买的来的破烂。
“要我说,你们俩还是有感情。”陆龙游说,“而且她现在也需要你这么个人。”
“跟爸爸一样。”姜唯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骂陆龙游做惯了好人。
“哎,老姜,你能不能别拆我的台了?”邹斌说。
“不能。我老姜在你面前就是干这个的!”
陆龙游一笑,音响里传来摩托车声,十分震撼。
“我说咱们这啊,一是这酒,二是这音乐,没谁了!”邹斌说。
“还有姑娘。”姜唯说着摇摆腰肢,面无表情做出一种严肃的媚态,“也是首屈一指的!”
邹斌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腰上一桶,“噗通”一声,姜唯受痒不住,两只脚从吧台椅上落下去踩在地上。两眼冒火地望着邹斌。
“哎呀,怎么啦,快来,我扶你上来。”邹斌伸出两手。
“你这种没脑子的人。”姜唯不满地坐回椅子上。
“我跟你一比,自然是脑子不够用,但是我命好呀。”邹斌耳语似的贴近姜唯说。
“是啊,命好,比我可强多了,连室友我都抢不过你。”
邹斌听姜唯说恬恬只是他的室友,心里一股怒火就莫名的升起来。
对于愤怒,邹斌知道的是,每一场真正的愤怒都是来自对自身的不满。他在女人面前缺乏魅力,总是让喜欢的女人离开,却免不了烂桃花尾随,他与聪明的女人没办法交流,又嫌笨女人无聊。他的这种上下不及、摇摆不定的特点,让他不时地对自己失去信心,也正是因此,他从来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对爱的人无所顾忌的主动出击。赵恬恬在试探他,在控制他,也在腐蚀他。她那么一个存在,就是一个威胁。可是每当看见她的脸,她的好像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身材,这些想法就烟消云散,好像她在他的身体里种下了情蛊。不,这情蛊不是恬恬种的,而是曲梅。他的这种情感的失控,已经成气候了。
“又没词了?邹少?”姜唯用胳膊肘给他一下。
“没词才正常,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过?”邹斌说。
“你可以用手指我呀!”
陆龙游在旁边笑起来。
大三那年,有一次上课迟到,姜唯说谎把责任都推到邹斌身上,邹斌百般解释,最后实在无法,就用手一直指着姜唯,老师和同学都笑翻了。
“你别刺激他了。”陆龙游在旁边打圆场。
“他刺激我也行,换别人说这些,我更难受。对她我都习惯了。”邹斌说。
“别,你一说习惯,容易让别人引起误会,三思。”说完姜唯抓起手包,挥挥手朝门口走了。
“嗨,她这说走就走的毛病……”邹斌回头看着陆龙游,“你就不能让她改改吗?”
陆龙游摊摊手,说:“接受吧,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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