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的秋日,天空明净高远,云淡风轻,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射洒在陶雨桐的病房,闪着柔柔的金光,让人感觉温暖舒服,心情愉快。
“妈,明天星期六,就要开始第一次化疗了,我想今天去把头发剃光。”陶雨桐坐在病床上,抬头望着母亲夏秀荣轻声说道。她不想看着化疗后头发一根根掉光成为光头。
夏秀荣混浊的双眼默默地看着女儿,望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紧锁着眉头,凝神了好久,心酸酸的。“还是不剃吧。这样可以看到头发掉的过程,更可以感受到病情好转的过程。”夏秀荣想了好久,终于轻声细语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嗯,也是。那就不去。”雨桐想想妈妈说的也对。
第二天开始做化疗了,做的时候,胃慢慢就有不舒服的感觉,口里也是苦苦的,有种想吐的感觉,但比黄小花好多了。黄小花看着陶雨桐做化疗似乎没那么痛苦,更坚定地说:“他妈的,就是卖房子,我也要用贵的药,简值是活受罪!”
夏秀荣和陶雨桐听了黄小花的话,相视一笑。
有些朋友知道陶雨桐生病了都来医院探视她,周六下午,护老院的艳姐带着护老院几个身体尚健朗的阿姨阿叔来看雨桐了。
黄晓静阿姨也来了,她坐在病床边把雨桐的右手握在自己苍老干燥的手心摩挲着说:“雨桐,不怕,这病没有什么可怕的,阿姨年轻时,病多着呢。坚强点,挺住,很快就好了,然后就来和我们聊天讲笑话,一定要开心,心情轻松,什么病都没有了,病魔自己就跑了。”
“谢谢黄阿姨。”陶雨桐看着这些年迈的阿叔阿姨担心自己鼓励自己,还大老远地来医院看望自己,心里暖暖的,也在默默地说着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雨桐,你好好养病,其他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回去了。”艳姐拉着雨桐的手,鼓励雨桐。
“嗯。谢谢艳姐!很快就好了。”雨桐微笑着说。
“你真好,有这么多人来看你。这么多老人家都来看你了,他们是一起的吗?”黄小花奇怪又有点羡慕地问。她在这里住了十多天,来看她的人也没三四个,现在老公有时一天都不见人影了。唉!
“他们都是一个护老院的,以前我经常陪他们聊天来的。”雨桐浅笑道。
“这些老人都很重感情,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人好,他人也会对你好。”第三床的老阿姨,看到这么多老人来看雨桐,她淡淡地说道。
雨桐没出声,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多时候,只要你真心付出,在你有需要的时候,也会有别人真心的付出。
一个星期的住院,陶雨桐进进出出了差不多乳甲科所有的病房,见过这里所有病友。二十几岁的姑娘也有,七十多岁的老奶奶也有;哭哭啼啼,愁眉苦脸,喊爹叫娘的有;嘻嘻哈哈,云淡风清,平静恬淡的也有;昨天进来时哭丧着脸,好像自己马上就要死的样子,今天却在那一本正经地安慰新来的:不要怕!坚强点!挺一挺就过去了!
陶雨桐自己身上挂着引流管子掉着引流的袋子,装着半袋血水来回走着,别人也是这样走着,碰面相视一笑,打声招呼,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自然都能理解各自的心。陶雨桐开始很不愿这样出去走动,但医生说了要多动,不能老是坐着躺着,所以慢慢地,她也释然了,就像入乡随俗样,随大流走着。
看着光头的,看着戴假发的,看着头发在慢慢掉落一抓一大把的,但是纵使这样,每个人都在努力坚强着,因为每个人都想好好活着!也许,人只有在死亡线上挣扎过,才会明白生的意义才会更想好好地活着。也许只有在黑暗中待久了,才会更加渴望光明,才会知道光明的重要性!
陶雨桐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更加清清楚楚的明白一定要开心快乐,一定要好好地活着,除了好好活着,其他一切都是他妈的浮云!
周日,阳光灿烂,秋风徐徐,病房里外都很安静,兰兰坐在雨桐身边小声和妈妈讲着话边玩着游戏。夏秀荣去洗手间洗雨桐吃过早餐的保温盒,整理房间。
突然,陶雨桐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静静地站着,望着自己微笑。
“杜老板,你,你怎么来了?”陶雨桐吃惊地说着,移动身子,想坐直子。本想起来,无奈手上在输液。
“别动,你坐着别动。”杜远志把手中的果篮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笑着说。
兰兰好奇地盯着杜远志看,不知这人是谁,听妈妈喊他杜老板来的,那自己也喊杜老板吗?
“兰兰,这是黄奶奶的儿子,你喊他杜伯伯吧。”陶雨桐拉着兰兰的手,笑说。
“杜伯伯好。”兰兰大方地喊了一声。
“你就是兰兰啊,经常听我妈说你好可爱,长得又好看,真的没说错。”杜远志开心地摸着兰兰的头说,兰兰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不出声。
“杜老板,谢谢你来看我,真不好意思,你工作那么忙,还……”陶雨桐抬头望着杜远志客气地说。
“别这样说,我昨天才听我妈说,不然早几天就来看你了。”杜远志眼睛看着陶雨桐笑着,眼里尽是心疼。谁都明白,乳房对一个女人的意义,所以杜远志心里实实在在心疼着陶雨桐。
陶雨桐望着杜远志欲言又止,因为和杜远志不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兰兰坐在那,看着这两个大人,一直这样望着不出声,觉得闷,就想出去。
她跳下床,手一甩,只听“砰”的一声,她把杜远志提来的果篮碰到了地上,还带翻了两个杯子,杯子是陶瓷的,结果也在这里作了贡献。
兰兰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怔住了,站在那不敢动。杜远志赶忙上前捡起杯子,把果篮提起来,整理好。
夏秀荣在洗手间听到房间的动静赶快跑出来,担心地问:“怎么啦?兰兰,你弄翻了什么?受伤没?”
“杯子弄烂了,外婆,我没受伤。”兰兰小声,有点怕挨骂。
“没受伤就好。”夏秀荣边走边说就来到了雨桐床边,再一看,怎么多了一个陌生男子,看样子长得还挺好看,穿着打扮像个大老板的样子,西装革履背着一个皮包。
“妈,这是杜老板,是昨天来看我的那个黄阿姨的儿子。”陶雨桐向母亲介绍杜远志。
“阿姨好!”杜远志微笑着向夏秀荣问好。
“你好!你好!”夏秀荣正说着,突然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皮肤黝黑的陌生男子,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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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黝黑,我想到了曹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