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相遇
那年,没能进入理想的高中,他倍感失意,站在自己不喜欢的校园踌躇。既来之,则安之。
烈日炎炎,汗水已经划过脸颊,想伸出手去擦拭,然而右手刚刚划过裤缝,余光瞟见黑影,猜是教官来了,停住了动作。教官走过身旁,心理暗暗一颤,好在教官没发现自己。
军训最后一夜,教官们组织上演活动,每个班强烈要求上送几个节目,表面上说是自愿,实际呢,没报出节目的班级,上层指挥官要求班级的负责教官登台表演。所以,每个班的教官都在各种手段逼迫同学们“自愿”报名。暗暗自喜,好在自己班愿意去的,还真不少,自己可算逃过一劫了。
两个小时内,唱歌的,跳舞的,朗诵的,竟然还有弹吉他的,都准备好了。暗暗想到,教官们真厉害啊,两个小时里吉他都能借到。月亮悬挂于高空,一个女生清凉的歌声吸引了众人,也打动了他颗那孤寂已久的心。
抬头望去,舞台上并没有华丽的灯光,只能暗暗看到一处黑影,想必是个清瘦的女孩,和她的歌声一样美丽。
02再遇
高一的时光已经过去,文理已经分科了,坐在最好的班级,转动着笔尖,听着老师讲课。
一天和自己的好友坐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似曾相识。然而发现自己的好友热切地和她交谈。抬眸看去,是个女生,长得很清秀,还有一双明亮的眸子,炯炯有神的。
第一反应,以为自己的好友谈恋爱了,听了他们的对话才知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好友。女孩走了,好友开始介绍起那个女孩,才得知那个女孩就是那个夜晚歌唱的主角。
心理不自觉地划过一丝暗喜,自己都未曾发觉。
03相恋
好友的生日成人宴到了,因为好友小学的时候留过一级,所以比自己大一岁。小聚会在一个学校旁的小馆子里举行的,那天来了人并不是很多,勉强凑一桌,他和她很巧地坐在了一起,吃饭间他们聊的很尽兴,似乎他们才是今日的主角,眼里互相都能看出星星。
那场聚会后,他们留了联系方式,此后的一段时光里,时常联系。
圣诞节到了,平安夜是校园里最欢快的节日。尽管学校管的很严,但是平安夜这天晚上,学校并未为难大家,因此,第一节晚自习一下,大家疯狂地开始嗨,楼上楼下地窜班送贺卡赠苹果。和去年一样,他的屉子里已经塞满了贺卡,各式各样的,这是身为一个学霸的骄傲,然而总觉得心理空落落的。
下晚自习了,留在教室里又复习了半个小时,看了眼表,教室快要熄灯了,才收拾起抽屉,把贺卡都装进塑料袋里带回宿舍。平日里,总有几个和他一起留到最后的学习伙伴,今日怕是都过节去了,只剩了自己。刚关上灯,锁了门,转身看到一个黑影,是她,还有她手上紧握着一个包装华丽的盒子。
那夜,他们互相传达了朦胧的爱意,偷偷摸摸地恋爱了,一场不能被家长不能被老师发现的恋爱游击战开始了……
04甜蜜
那年的雪下得格外的纯洁,她挽着他的腕,在雪地走着,生怕踩到那还没被淤泥污染过的白雪,心理有万般疑惑,却难以开口。
一向成绩名列前茅的他,这次月考竟然名落孙山,这是他们相恋的第一个月,她不知道是不是爱情阻挡了他,但难以开口问去,还是选择等他开口解释。
她知道,这一个月里,每天她到教室时,桌上都摆放着一个保温杯,一杯热水足以支撑她一整天,她都不用再下课急着去抢水,安心听完每节课。她知道,他为了躲开老师的视野,特意每天早起半个小时,偷偷来送水到自己的教室。
这些日子里,数学课上被老师点名了,老师出的题自己不会做,被罚站了两节课,丢了面子不说,下课还被恶魔班主任叫去办公室罚了板子。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出神,而且无精打彩,他问了缘由,她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后来,每天的日子里,她的桌子上摆放的不只是他准备的热水和点心,还有一个精致的数学本,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清秀的字迹,每个公式都有详细的讲解,一目了然。
即使数学一向差劲的她,依旧能看懂。题目每日更新着,从易到难~
05灾难
高二这些日子里,自己的成绩上涨了,爱情也依旧甜着,可谓成了同学们羡慕的对象。不开心的日子,也就是喜欢他的一些女孩出现在自己身边时,吃些醋,吃完了,他一番哄哄也就雨过天晴了。
100天的宣誓到来了,想象着自己即将摆脱高中的牢笼就开心,期待着大学和他进一样的大学,一起生活。
高考100天的宣誓庄严而神圣,他们都在课桌上刻上了自己的目标大学,一起努力。
这天,久久不召见自己的班主任课间喊人来通知她去办公室一趟,她想着难道是总结一模成绩吗,还是说发现了自己恋爱,后者她可不敢再想下去,要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要脱层皮,想着都瑟瑟发抖,但仔细想想,她和他平时那么小心翼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每一步仿佛都走在悬崖边上,慢吞吞地踏进了办公室。“怎么着,高考胸有成竹了,觉着自己爱情事业两丰收啊!”班主任一阵冷嘲热讽,她瞬间心脏怦怦跳,不知如何应对,承认也不敢,否认也不是,不知班主任这是吓唬自己还是已经他完全肯定了。
咋呼是班主任常用的逼供手段,班级人尽皆知,可是,这又是铁板钉钉子的事,不承认会死的更惨,她只得默默低下头,不狡辩也不承认。
班主任自己数漏了她一顿,又变着法地说恋爱的恶劣影响,最后见一向巧舌如簧的她依旧低着头,无奈地说了句:“你自己赶紧私下把这烂事处理了,分手也好,和别人约定高考完再谈也好,我绝对不会再阻止你们。但是在最后这些备考的日子里,我再抓到你们藕断丝连,谈话的对象可不是你了,就是请你的家长来好好谈谈,你自己想好了。这次我也不罚你了,你自己抽空写个1000字以上的检讨来,让我看看你的觉悟意识。学习上再好好上上心,这件事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后面怎么用,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吧!”
出了办公室,她再也忍不住了,坐在教室里,趴在桌子上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被老师这般训斥,甚至是以见家长作为要挟。第一次,这般委屈,却不知所措。
午餐时,如约,她和他一起。看着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饭菜和餐具,她内心如同波涛汹涌。斟酌再三,她轻声试探说道:“距离高考不远了,我们以后少见面,把时间多放些到学习上吧?”他起初一愣,咀嚼了两口菜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的呢!”她的想法,他一向觉得合理。
往后的一个星期里,她忍着相思,就见了他两次,还是课间上厕所的偶遇。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分开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每天那杯温水还有点心不间断,笔记本上的不仅仅有题目,还有他留下对她鼓励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十分励志。
06坚持
就这样日子慢慢地过着,岁月静好。高考仅剩一个多月了,桌前的试卷累得很高,考试已经麻木了心灵,数十次的模考后,多少分的试卷都刀枪不入,也不知道学校何时开始停止考试。
他享受着题海的摸索,为又掌握了一个小知识点而激动不已,看了看桌前的自制小日历,其实呢,是高考倒计时每日的安排。她的生日就在后天了,他在屉子摸索了下,瞬间抓出那个准备已久的小礼盒,里面装着一对耳钻,自己挑了了很久的,上面还定制了他和她的英文首字母以及恋爱时长,雕刻很隐蔽,但他知道,心灵的她肯定能看到。
希望这个小惊喜能给她带来动力。踌躇着,是偷偷放在她的屉子里呢?还是当面送给她呢?
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她已经许久未去见他了,连偶遇都没有,难道说命运都让她好好学习吗?她寻思着。想着自己的生日快到了,要不要告诉他呢?心里住着一对天使和恶魔,天使说:当然要告诉他啊,生日一年就一次,何况还是十八岁,这么珍贵的日子,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岁呢?
恶魔说:当然不能告诉他,就剩最后一个多月了,要是被老师抓到和他在一起,岂不是前功尽弃吗?何况,他都不记得你的生日,干嘛要告诉他啊?徘徊一阵后,她毅然摆了摆脑袋,还是钻进课本里好好学习。
生日这天,她没有兴高采烈,早早来到教室,往日一样打开笔记本,上面多了一行字:记得中午一起吃饭!她的心理一阵窃喜,原来他还记得!
期待下课已久,忙着刷完卷子,抓起礼物飞奔去了食堂见她。两人许久未见,聊了很多开心事,他说送她回教室,她也未拒绝,临走时,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亲吻。
当她目送他离开走廊,一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内心已经一片凉凉。果然,连办公室都不用去了,直接教室外面,班主任大发雷霆:“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啊?”一摞卷子狠狠地朝她身上砸去,她的眼泪已经哗哗外流。
站在教室外面,静静地站着,过来过去的老师同学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只是眼神默默关切一番,戛然而止。许久,班主任回来了,把电话递给她,威严地来了句:“你家长让你接电话,你自己好好给他们编一编吧!”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电话,耳畔一阵妈妈的数落和愤怒,她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许久,妈妈平淡地说:“妞妞,不要哭了,乖乖听话,不要谈恋爱了,最后一个月了,好好学习。剩下的我来跟老师解释吧,老师和妈妈都是关心你,为了你好!”这次出于即将高考和妈妈的解释,班主任并没有惩罚她,也没有再恐吓她,让她回到了教室踏踏实实上课。
但是在外工作已久的妈妈,第二天就回了家,并给她安排了走读,一日三餐她也不用在学校吃了,都是按时回家吃饭。 她内心一阵愧疚……
她被抓到以后,他也被自己的班主任通告了。办公室里,所有老师观战着一个尖子生被两大班主任批斗,还以为发生了天大的事呢,结果就是一早恋被教育的可怜学生。为了不被写进档案处分,他交了一份小检讨,以及最后模拟考必须名列前茅的承诺。这所学校里被抓到早恋是要记档案,被家长带回家反省的,只是高三的学生,学校放松了些管理,何况马上要高考的学生呢!
被发现了,他和她依旧愿意共同承担后果,不愿分开,他们相信彼此是彼此一辈子的天使,即使路很漫长,也很挫折,但他们愿意坚持!
07雨过天晴却未晴
高考来临了,考前一个小时,他从她的备考点离开,给她分析了考场的各种措施和解决方案,又给她灌输了心理鸡汤,不舍又匆匆忙忙地跑向了自己的考场,好在时间安插地刚刚好。题目难,让他很发慌,平静下来想了想,又找到了解决思路。
考完了,心里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全没了,他奔向考场外,和父母聊了聊后,去她的备考点找她,因为他知道她会回去等着他。再见时,她已经哭成泪人,考砸了,似乎比他自己考砸,他心里都要难受。
原以为高考完,是他们幸福来临之日,他还计划着带她去看海。然而一个暑假她都没有上线了,又不敢去她家寻找她,她妈妈本就因早恋那事对他不满意。
报志愿前一夜,他犹豫着要不要填复读,放弃志愿,他给她发过第n条信息后,
终于有了回复:我不复读,还有我们分手吧!
他的内心一阵崩溃,比起高考考砸还重的伤害,他承受不起了。那夜,无论他打多少个电话,都显示的是,对方已关机,多少条消息都是没有回复。
那夜,他借酒消愁,还是去了理想的大学。
09再见,已经是过路人
那夜,她做了个好长的梦,若干年后,在某朋友的聚会上,他和她再遇了。再遇时,他已经毕业结婚了,携着自己的爱妻。她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男友,她对他莞尔一笑,似路人,似朋友。
日后的酒会上,他们再遇。他问她,当时为什么会那样选择?她说,因为青春还不懂爱情,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但她不后悔恋过,青葱岁月,他来得刚刚好。他点了点头。
是梦,但也是她想向他说的,因为她真的发现没有了压力也没有那般喜欢了,她尊重父母为她选择的学校,他在东南,她在西北,已经是千里迢迢。她想,日后有缘再遇,怕也是路人了!
青葱岁月,你来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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