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纷争-不确定因子 28. 故事的开始

作者: 齐三生 | 来源:发表于2018-11-29 21:47 被阅读1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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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纷争连载(目录)

专题:橡树林边的幻象师


2060年8月11日下午17点52分。

沙莎坐在S市国际机场的VIP贵宾厅,喝着一杯醇香的新鲜烘培咖啡,心里还抑制不住地欢欣鼓舞着。从今天中午开始,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飞上了天,到现在双脚还没有落地,飘飘然没有什么真实感。

在午饭前,堂堂齐三生阁下把他叫到了执行长办公室,在赞扬了他这八年来为提坦机械贡献的出色服务后,根据吉拉∙李斯林的命令,委任他为重大项目总经理,将配合齐三生本人,一起负责执行埃莉萨大陆的一项叫做‘环保计划’的机密任务。委任状立即生效,今天下午就飞往埃莉萨大陆的哲尔曼国。

沙莎的脑袋“嗡”的一声,然后一直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中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哼着‘胜利进行曲’。他觉得自己兴奋得像个春游路上的小学生,他是第一次坐在机场接待重要贵宾的VIP休息室喝咖啡,第一次出行跟着保镖,第一次坐长途飞机的头等舱。

胜利进行曲如同魔音一般,短时间内想停也停不下来。

同部门同等职位的同事,都露出了万分嫉妒的眼神,他们开了个短暂的欢送会。沙莎掏空了腰包,中午买了十几瓶上等香槟酒。有的人在祝酒时起哄道:“咸鱼翻身,屌丝逆袭,加班老狗八年多苦熬得道飞仙,以后可得多提拔提拔你的老同事啊”。

对一个工作八年多的单身上班族来说,今天的确意味着职业生涯的飞升,而且他由于参加工作早,其实还很年轻,要过两个月才到三十岁的生日。今天他的升职成为公司内所有同僚的热议话题,比所谓的“连升三级”还多了一级,是真正的连升四级。

沙莎原来只是建筑设计部第二所的副所长,在提坦机械如此巨型规模的公司行政体系中,只是一个事业部门主任的小角色。像他这种职位的人,不算其他大陆分部,光S市的总部就有一千个以上。况且建筑设计部,算不上是提坦机械的核心部门。对那些电子脑核心技术的部门来说,他们至多只是配套服务的部门。

现在的职位,相当于公司事业群的总经理,是公司的事业部长级别,已经接触到了公司的最上层构架。再往上升,就是一般董事的级别了。事业部长没有公司的股权,但只从职位上说,他现在只比齐三生低两个级别。在S市提坦机械的总部,总共只有八位事业部长而已。

而且,沙莎不用向齐三生汇报,平时直接向李斯林的股东玛丽∙埃舍尔汇报,在重大事项上,甚至会直接向计划总负责人吉拉∙李斯林汇报。

玛丽∙埃舍尔是安雅∙李斯林∙埃舍尔的外甥孙女,也是吉拉∙李斯林的旁系血亲,她私下称吉拉为表姐,所以她也是李斯林家族的权力核心人物之一。

“你没有托运行李吗?只有这一个登山包?“齐三生走进VIP贵宾休息室,他的身后跟着金发蒂姆和他的副手乌狼,这两个优秀的义体雇佣兵是齐三生本次的随行保镖。

“齐先生,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切从简。“沙莎笑着对齐三生说。的确沙莎是个喜欢一切简洁的人,这个建筑师不喜欢把事情搞复杂。

齐三生对下属话很少,在公司中是出了名的直来直去的执行长,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性格耿直。齐三生当然也是提坦机械的传奇人物,他的事迹也是沙莎与同僚在茶余饭后的理想谈资。

实在看不出来,齐三生在接手家族企业之前,曾经混过好多年黑道,当过重量级大哥的副手。现在,还能在S市市立图书馆的报刊资料室里,找到当初报道齐三生在黑道叱咤风云的新闻。

齐三生相貌威严,但对沙莎的态度却异常亲切。而齐氏智造事实上从四十多年前以来,一直是星亚大陆联邦国军工制造的核心,也是世界人工肌肉义体制造的巨头。齐氏智造有能力每年生产上万具军用人工肌肉义体,只是在末世,并没有那么多能源和资源维护价格高昂的军用义体。况且,几个军用义体人已经足够发动一场战争,肉身人的军队、武器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许多人都开玩笑地说,幸好齐三生不是什么野心家,否则以他家族的生产能力,早就能驾驭他的人工肌肉义体人大军,在这个末世中一统世界,制霸天下,最后地风光一把了。

沙莎就这样随着齐三生,由两个保镖护送着,到了埃莉萨大陆的哲尔曼国。

沙莎曾在哲尔曼国留过学,他在十六岁时就进入了大学,二十一岁时已经拥有了双硕士学位。他现在觉得自己成功了,他以为是自己的努力、天赋,加上对哲尔曼国的了解,让自己获得了这个高高在上的职位。

他肯定不会想到,吉拉只是在她的平板电脑上,在上万个名字中,随意地点到了他。实际上,吉拉只想硬塞给齐三生一具李斯林牵线的傀儡。

在哲尔曼国的提坦机械分部安顿下来后,沙莎拥有了自己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有他专属的全息影像会议设备,他可以在办公室里参加全世界提坦机械的重要会议,会场中会出现他的全息影像,只有他的生物信息能够开启这套设备。出行则有专人为他开专车,一切配置都尊享着公司高层的待遇。

只是他们所在的城市柏尔曼市,居住的条件比较一般。哲尔曼国在连年战争暴乱后,像样的居住地点变少了,许多在环境崩溃中失去故乡的埃莉萨人,都来到了这个拥挤不堪的巨型城市,还有两亿多难民在这个钢筋混凝土城市里讨生活。

即使这样,沙莎还是被安顿在了一个很不错的社区,一个比较舒适的公寓楼里。这栋外观简洁的四层公寓楼,有着埃莉萨大陆西部海洋城市的建筑风格。纯白色粉砂浆的外墙,坡度平缓的红瓦山墙式屋顶,二层以上的公寓房都配有凉廊,看上去应该很舒适。凉廊里和窗户边上都种植着许多漂亮的花草,说明公寓的主人们充满着积极的生活态度。这个公寓的环境和居住条件,比沙莎曾在S市租的狭小单身公寓要好上太多了。

沙莎住在三层,他很快喜欢上了这个公寓。公寓的每层只有一户人家,所以房间都比较宽敞。沙莎一个人住着三个房间,享受着采光明亮、带着凉廊的公寓,他有自己的卧室、起居室和工作室,还有一个很宽敞的衣帽间。厨房和卫浴的设施都很新,一切都令人满意。

底楼的住户是七十多岁的房东太太,她的腿脚有些不太方便了,但也没有到一定要使用义肢的程度。房东太太是个地道的哲尔曼人,遵从着当地人对邻里的习俗和礼仪。沙莎在刚搬进来时,房东太太就走上三楼自我介绍,稍微唠唠家常。沙莎还吃到了房东太太欢迎他而特别烘培的洋葱面包,是十分美味的哲尔曼点心。

房东太太有时在周六的下午,也会找沙莎帮助她做一些家务,比如擦擦玻璃窗,修剪下窗台上的花草,换个灯泡之类。然后一起喝杯下午咖啡,吃些自己烘培的美味甜点,聊点老太太家里的往事。

沙莎其实还非常享受这样的一位邻居,老太太的唠家常并没有使他感到厌烦。相反,他喜欢这个和善、礼貌、温文尔雅,又十分懂得当今年轻人的老人。老太太从没有问起他是做什么的,也不过问他的私生活。他们保持着一种绅士之间的忘年友情。

公寓的二层,是一对三十多岁年轻的夫妇。他们肯定属于这里的中上阶层,因为能够租得起这样宽敞舒适、地段不错的公寓。他们没有孩子,工作似乎也不是很忙,经常出门开车旅行。他们闲暇时间一般都不在公寓里,估计应该都在外面享受生活,在末世中活得十分潇洒。

沙莎几乎没有碰到过他们几回。如果遇见,他们会十分礼貌地问候沙莎,仪态举止、音容笑貌都让人感到非常舒心。他们的凉廊上种着许多好看的花草灌木,估计在他们出行时,还专门雇人为他们打理这些植物。

住在四层的住户是一个女孩,是沙莎很快喜欢上这个公寓楼的核心原因。

第一眼看到她时,他知道自己的体内就产生了一种激烈的化学反应。他的视觉、嗅觉、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他不得不多看她几眼,天下怎会有如此惊艳的女人,沙莎极尽自己的想象力,也无法用任何一种表达方式,去描绘她的美丽和动人。

他不得不用鼻子寻着她的气味,那是一股清幽的杂薰衣草香味,混合着年轻女人肉体的芬芳,让他不得不产生各种幻想,不能自已。

他不得不用心倾听她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明亮、亲切、大方,毫无矫揉造作的意味,听着让人有一种安全感。

听到她走路的声响,就会让他的脑海中涌现出她优雅婀娜的身姿。沙莎如果听到她的脚步声,便会透过门上的猫眼偷看。即使只欣赏到她一瞬间优美绝伦的身形也满足了,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偷窥的嫌疑。

这样一个天仙般的美人,作为一个单身男人,如果忍住不看,无非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入住第三周的周五晚上,公寓停了电,这在暴乱和冲突经常发生的柏尔曼市司空见惯。除此之外,柏尔曼市外恶劣肮脏的环境,也不断侵蚀着这个苟延残喘的巨型城市。事实上,这个巨型城市的一半,没有持续的供电服务,也早已没有稳定的通讯网络。

这天晚上七点刚刚停电,女孩第一次按动了沙莎公寓的门铃。沙莎忽然透过猫眼隐约看到她,紧张得深呼吸了好几口。

“你好,我是住在你楼上的邻居,我叫伊莎贝拉。“女孩穿着一件灰色的紧身T恤,一条家里穿的深色运动裤,脚上踏着一双白色的人字拖。完美的身材,修长、紧实、肉感的双腿,涂着黑色指甲油秀气的双脚显露无遗。

“你...你好,我叫沙莎,刚搬来这里二十天而已。“沙莎知道自己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他在搬来的第一天就瞥见了楼上的这个女孩,从此促发了他奇妙的化学反应。

“你家还有蜡烛吗?能借我两根吗?我约了两个朋友在家里吃饭,饭倒是做完了,但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不能摸着黑吃饭啊。“伊莎贝拉瞪大美丽的眼睛,有些腼腆地笑着说,这让她漂亮的脸蛋上,泛起了一层妙龄女孩特有的可爱表情。

“有...还有,有蜡烛的!“沙莎拖着酥软的双腿,竭力快速高频率地移动到起居室,拿了整整一盒白色的蜡烛出来。

“啊,太多了,我只需要两根就好啦。”伊莎贝拉的眼珠中闪烁着棕绿色的光芒,深深地吸引着沙莎的灵魂。

“没...没关系,你都拿走吧,我还有很多。这里经常停电嘛。“沙莎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涨成了粉红色,幸好现在天色已暗,也许对方看不出来。

“那好吧,我欠你一个人情,下周五晚上请你上来喝酒吧。周中我会告诉你具体时间的。祝你周末愉快!“说完,伊莎贝拉转身走上楼梯,还转头看了沙莎一眼,甜美地微笑着。

这天整晚,沙莎一个人在黑暗中度过,因为他再没有蜡烛了。他忘记了吃饭,只是痴痴地盯着天花板,脑子凝固在伊莎贝拉的一句话上:“下周五晚上请你上来喝酒“。

“刚认识就请我去她家喝酒,这是几个意思?“沙莎用他单身狗毫无恋爱经验的大脑竭力思索着,不时还美滋滋地幻想着。

四层伊莎贝拉的公寓是这个公寓楼的顶层,因此她拥有一个宽敞的露天凉台。现在还是八月末,晚上还有点热,沙莎开着窗户,当天晚上十二点以后,还可以听见四楼凉台上聊天说笑的声音。

除了伊莎贝拉的天籁之音,另外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比较暗沉的声音,以及一个年轻男人浑厚的嗓音,他们说着带有北方口音的哲尔曼语,所以应该都是哲尔曼北部人。

“也许,这个男人是伊莎贝拉的男友吧,那么美丽的女孩,怎么可能没有男人追求呢。看来我又想多了。“沙莎给自己昏热的脑袋浇了一盆冷水,然后总算是逐渐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一周,沙莎一直在想着伊莎贝拉,想着周五晚上她的邀约,等待着她来告诉自己具体时间。他甚至还在工作中好几次走神,所幸现在的工作不太忙,压力也不大。

他和齐三生进入哲尔曼国后,除了对哲尔曼国进行战后重建,一些科技产品投放和金融投资外,首先开始了柏尔曼市的“全感应城市计划”,全覆盖地为人们注射纳米机械。计划正式启动宣传后,纳米机械的注射进行得相当顺利。

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知悉了“溺水事件”后,明白了纳米机械对脑神经网络的帮助。绝大多数市民,特别是难民,都非常愿意注射这种对健康和脑力有益的纳米机械。

沙莎目前的核心工作,是全权负责监控着市内各个区的注射情况,每周有几次区内负责人向他汇报工作。他总结归纳后,每周向玛丽∙埃舍尔简报一至两次。因为他负责的注射进展顺利,所以工作时一身轻松,心情舒畅。

等到周三的晚上,沙莎回到家中,他一打开门就发现门缝下被人推入的小字条。字条上写着:“沙莎,感谢你的蜡烛,我们上周五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本周五晚上九点半,邀请你上来喝酒聊天。----你楼上的邻居,伊莎贝拉。“

沙莎这天以计划执行负责人身份,参加了一个工作组的晚餐聚会。回到自己的公寓稍晚,已经是晚上十点。他琢磨着伊莎贝拉肯定来按过他的门铃,发现他不在家后,才写了小字条塞进了门缝里。

他感到有些遗憾,今晚错失了一次与她见面的机会,本来也许可以顺便邀请她进来喝茶聊天之类的。只怪这个无聊的工作晚餐,玛丽∙埃舍尔和齐三生都不会参加这种与下属的团队建设,于是包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的心里仍然是得意的,这几周以来,他的职位升迁,来到哲尔曼国住进公司租用的舒适公寓,遇见天仙一般的美女邻居,并收到她的邀请,在后天周五的晚上去她家喝酒。沙莎觉得,他已经踩到了狗屎运。

第二天周四,沙莎早早就下了班。他来到柏尔曼市中心逛街,并非漫无目的的闲逛,而是径直走向一家很大的书店,径直找到了他想要寻找的书架。

《哲尔曼女人的正确打开方式》、《恋爱高手养成记》、《一夜情猎手百发百中绝技》、《如何送约会对象回家》、《如何让哲尔曼女人请你在夜晚到她家喝咖啡》、《哲尔曼经典爱情故事》、《哲尔曼爱情诗集》、《亲吻的技巧》、《女性的思维方式》、《哲尔曼历史美女赏析》、《柏尔曼市情色地址大全》......

这个书架上方写着“恋爱∙两性”,里面全是类似上述主题,面向绝望单身狗的书籍。即使在末世,只要人类的性欲和被爱的需求仍然旺盛,这种类型的书籍就始终能卖得出去。

沙莎左顾右盼,脑子里一片空白,而且自觉脸红。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堂堂的建筑学和管理学的双硕士、世界权力寡头提坦机械的高管,竟然提早下班,就为了买这些个垃圾书。他知道这些书的作者怀着怎样的目的写的这些书,他也知道书里面多为虚假空洞的内容。但是此时此刻,他这个单身老狗也找不到人来帮他了,正所谓“狗急跳墙“。

这里分部的公司里几乎都是他的下属,他的职位已经高高在上,一切与下属的私密交往都是公司禁忌。他不可能像几周前一样,与同僚一边吃宵夜一边侃侃而谈。他的上司,就是齐三生和玛丽∙埃舍尔,绝不可能听他说这些工作外的私事。

沙莎在中学时连跳两级,十六岁就进了哲尔曼国的大学留学。他作为一个东方人,与哲尔曼白人相比身材显得较为矮小,比较不起眼。而且大学里的哲尔曼女生都比他年长好几岁,他也没有刻意地寻找谈恋爱的机会。于是他专注于学业,修了两个硕士。毕业后,马上又被提坦机械相中,开始了工作。

提坦机械工作的压力很大,有着极其严苛的上司对下属的工作绩效和精神状态评估机制。他在部门中一直也是年龄较小的,反正青春还有一大把,也就忽视了自己的情感问题。一晃就是八年多过去了,他成了一只单身狗。

其实沙莎的相貌还算挺帅气,虽然身材不高,但体型保持得不错,举止言谈也温文尔雅。刚开始,公司的年轻女性中,不乏他的爱慕者,但他在感情方面的愚笨,也让那些爱慕者知难而退。

沙莎挑了《哲尔曼女人的正确打开方式》、《如何让哲尔曼女人请你在夜晚到她家喝咖啡》、《哲尔曼经典爱情故事》三本书,匆匆地去付了钱,把书塞进事先准备好的布袋里,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家中。

吃晚饭前,他就看完了三本书。除了《哲尔曼经典爱情故事》,他把另两本书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买了这种垃圾看,他自觉无趣,早早地就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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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 云飘碧天:我很喜欢你对人物心理活动的描写,细腻而贴切:+1:
    齐三生:谢谢!我会继续努力!
  • 蓝庭芥:攒几篇后一起看
    齐三生:嗯,这章已经开始填坑了。后面的章节都基本差不多了,高潮的部分搭得已经很高了,就怕摔死自己。
  • 小草莓园:🙏🙏🙏支持
  • 邱士舰:赞👍👍👍👍
  • c463cd8818a5:美好的记忆啊:smiley:
  • 任真:“狗急跳墙”,有才!
    齐三生:@任真 还是留点悬念
    任真:@任真 明天就周五了,作者更不?😂
  • 任真:来了。
    齐三生:喝杯茶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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