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某个清凉的夜晚，徐徐微风吹过，皓月挂在当空，一处溪泉的岸崖边，有两只小猴子借着夜色倒挂在岸边的树上，它们一只拽着另一只的尾巴在湖面上荡啊荡,它们向着湖面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准备去捞湖面上的月亮，但只听“噗通”一声……
1.
马风县县刑警大队办公室，刑警赵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手上的那张照片，此刻他的心情复杂莫名。
赵东手上拿着的照片看起来应该已经有了些年头，这张照片上面多是一群半大的孩子，他们整整齐齐或蹲或站的面对镜头排列成几排出现在画面之上，只有第二排站着几位为数不多的成年人，应该分别是这张合照班级的老师、或者还有学校的主任，合照的下方细心的印着照片上每个人的名字，赵东用红笔在这张合照上面圈出来三个年轻人的脑袋，他们脸上的神色各异，有人带着笑脸有人面无表情，对应下方的名字他们三人分别是-“赵念”、“刘龙”、“季陌”。
这些年过去，此时照片上面的这三个曾经的少年，赵念和刘龙都已经死了，而季陌被关在距马风县几百公里的市监狱里面，赵东是在刘龙死后出警到他老家走访调查的时候在他父母家里看到这张班级合照的，其实刘龙家里还有三个人小时候其余的合照，但刘龙的父母只让赵东带走了这张他们初中参加活动时拍的集体照。
这三位同乡的人中，赵念十年前突然失踪，失踪的那天据赵念的母亲回忆刘龙和季陌曾到赵念家里找过他，刘龙十年后在马风县县城自己租住的出租里面死于非命而发现尸体的人正是季陌，所以当赵东在刘龙家里面看到三人合照时就隐隐有了头绪，他看到自己的脑袋里面有一条白色的线在黑暗之中串联了起来，但还没待他展开调查，杀刘龙的凶手就已经被抓到了，那人不是季陌，不过赵东依然没有放弃，他把目光放在十年前那件赵念失踪的案子上，也就在这个时候季陌自首了，他坦白自己窝藏了杀人凶手，赵念十年前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刘龙用铁锹把他拍死了，埋在了村里面的“坟圈子”里面。
果然，之后警方按照季陌的指认在村里的坟地挖到赵念的尸骨。
赵东依旧记得很清楚，季陌自首的那天，他喝的醉醺醺的一身酒气，但是面对自己细致的问询乃至逼问，坐在他对面的这个“醉鬼”却总是能够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刘龙为什么要杀赵念！”
“因为他俩吵架，赵念想挖人家的坟偷东西，刘龙不干他俩就打起来了。”
“怎么打的？”
“先是在地下掐架，就小孩那样事的，刘龙打不过被压在了地上，抄铁锹把赵念脑袋开瓢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胆子小，刘龙当时还未成年他说他判不了多久，如果我敢报警他就把我也一起杀了！”
......
赵东不知道季陌的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但是他对于季陌的说辞只是听了便罢，当赵东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叫季陌的年轻人的时候他就觉着这人不去做演员可惜了，他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季陌究竟隐藏多少，但他看的明白如今这人所表现在表面的不过都是他生活中的演技罢了，对话，表情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而且显然他对于“自首”的这场表演也是很成功的，虽然案件的影响及其恶劣，但是因为年代久远，而且案件的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亡，现场调查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推翻季陌“一面之辞”的证据，除了季陌没有人证或者物证证明赵念不是刘龙杀的，十年前关于未成年人的法案也不像如今这么完善，刘龙确实可能会以此要挟，事实好像真的就是季陌嘴里所说的那样，但是赵东想不明白，明明十年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那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季陌为什么还要去自首，而且他自首的时间偏偏又那么巧，他刚注意到十年前的赵念的失踪季陌也就恰巧在这个时间点自首了......
刑警大队办公室旁边的走廊里面突然传来阵阵的吵嚷声，把赵东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了出来，李明亮皱着眉头凑了过来对赵东埋怨，
“喂！你出去看看呀，那两口子现在也就能听的进去你的话了！”
赵东听到李明亮说的“两口子”，就已经能够想象出来那两位饱经风霜的父母此时的样子，赵念失踪了十年，他们找了十年，他们心怀希望觉得自己的孩子活在某个他们还没有找到的地方，但随着季陌的自首，那局尸骨在别人的坟墓里面被挖出，他们的孩子终于死去了。
赵念的父母需要一位凶手，一位杀死了他们儿子的凶手，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凶手不能是已经死去的刘龙，他可以是任何一个活着的人，但就不能是一个死人，那样他们十年来的担忧、挂念、伤心转化而来的愤怒便无处可以去发泄，所以对他们来说凶手只能是季陌，是这个家伙的自首宣判了他们儿子的死亡。
季陌被判处了五年的刑期，面对这样的陈年旧案，就算司法程序从重从快的对季陌做出了判决，但这个判决依旧需要考虑季陌自首的量刑，五年的刑期并不长，赵东知道如果季陌表现的好点甚至最快三年就能出狱了。
“我去趟档案室”，赵东把手里的照片放到了办公桌的抽屉里，他对着凑到自己桌前的同事李明亮这般说道，赵念的父母现在的吵吵闹闹是对于十年来执法机关未能帮助他们找到自己儿子的失望，以及对于司法机关对于他们所认定的“凶手”的判决的不满，但愤怒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如今这般对于这件案子没有一点的帮助，赵东不愿意见他们，同时也不敢见他们，明明没有见过几面，但赵念的父母却已经将他们对于寻找儿子的所有期冀托付给了赵东，虽然赵东第一次去赵念家走访的时候就已经觉的赵念已经死了，只是被埋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他甚至比赵念的父母更加想要抓到这个凶手，也和赵念的父母一样，并不觉的对于季陌的判决是正确的，不过不同的是，对于此种认定，他并不是基于愤怒得来的，而是绝对的理智。
赵东嘱咐了一句就从办公室里面出去了，李明亮百无聊赖的一屁股坐在赵东了位置上，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本《犯罪心理学》随便的翻了几页，不由的摇了摇头，他觉着最近赵东这个家伙魔怔了，同时这就是这几日也深刻认识到了赵东这人与自己的不同，刘龙被杀案，赵念失踪案，李明亮觉得自己也已经在不遗余力的去找寻这两件案子的真相了，并且他觉得如今真相也已经找到了，他甚至怀疑过赵东是不是对季陌这个人有偏见，刘龙被杀案赵东就觉得凶手应该是季陌，而如今赵念的这个案子，虽然这家伙没有明说，但李明亮能看出来，赵东依旧认为凶手应该是季陌，对于此李明亮想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就是一直跟着真相走的，但是赵东眼里看到的真相却又和自己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2.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旧屋子，只有墙上的老式排风扇扇叶缝隙间稍微能够漏点白色的光亮进来，这间就算是白天也始终很昏暗的屋子也已经是马风县公安局里最老旧的一间屋子了，平时用来存放一下结案卷宗，以及那位本早就应该退休了的驼背老头。
“老张！”
赵东一进门就和那位坐在门口桌子上戴着手套正在翻阅着不知道哪年的旧卷宗的老头打了个招呼。
老张抬头摘下了老花镜揉了揉眼睛，
“干嘛来了？”，他一边把老花镜揣进胸口的口袋里一边对赵东问道。
“您老帮我找找这两天刚放进来的卷宗，两件杀人案。”
“哦，我还以为你也是来看小姑娘的。”
“什么小姑娘？”赵东不解，看老张起身便跟在了他的后面。
“就新来的那个呗，这呢，你要的这俩。”，老张领着赵东，说话的功夫就帮赵东找到了存放卷宗的箱子。
“哦，咱们又新来人了？”，赵东凑到了档案柜前，拿起了存放两件案子的箱子，一边打开一边心不在焉的对老张回道。
“怎么了？这两件案子有什么问题吗？”老张看他的样子也凑了过来。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
“觉得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办案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看，这办案子呀，最需要还是眼尖，算了，不说这玩意了，你们现在也不兴这一套了。”，老张很早就已经不上一线办案了，而总是呆在这个档案室里面。
“可不是嘛，现在我们这些家伙的眼力见有时候还真不如老张你。”，赵东带上手套，从箱子里面拿出了刘龙案件的卷宗和各种留存的物证，他把这些东西以一一排列到了柜子上面，然后抬起手想把赵念案子的卷宗也拿出来，关于这件案子，并没有一件物证。
老张突然伸手示意让赵东先不要动，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十年前的老案子了，还光是一个人的证词，这个看不看用处不大。”，显然老张应该是仔细看过赵东手头的这两件卷宗了，赵东觉得老张说的也有道理，把关于赵念案子的那个卷宗又放了回去，他指着被自己排列在柜子里的卷宗和物证问老张，
“老张是不是你也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刘龙被杀的这件案子里！”
“什么问题？不是你觉得有问题吗？我倒觉着没啥问题，刘龙敲诈勒索别人，人家一生气把这货囊死了，人证物证都对的上，凶手也被抓了，我觉着没啥问题。”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要问你自己了，前几年我本来都准备退休了，新闻上却突然报导了几起陈年的冤假错案，我那时候一想也是当年那个环境你没有体验过，治安可不比现在这么好，乱糟糟的，街上也没有那么多监控，上边给的压力很大，很多案子都是规定必须在规定的时间里抓到人的，我就想我办案这么多年，是不是也抓错过人，于是就跑这来看卷宗来了，还好，到现在还没发现什么有问题，不过你既然觉着有问题，那就也好好看看，你们虽然年轻但办案这事可马虎不得！”
老张嘱咐了赵东两句，自己又回到了门口的位置坐下来去翻看那些旧时的卷宗，赵东站在档案柜前，就如同老张说的，刘龙是死因是因为他敲诈勒索别人，而且对于这种行为刘龙也并不是初犯，或者说他赖以生存的手段就是靠着对别人进行勒索，从刘龙家里的电脑硬盘里面发现了他在网上发布违法手机软件的记录，他以提供色情影片为由头，利用非法软件窃取摄像头画面以及通讯录信息以达到要挟被害人并实施勒索......
赵东在脑袋里面理清着关于刘龙案件的这些东西，看着那两块黑色的电脑硬盘，他终于知道问题出现在了哪里，“互联网犯罪”这个概念对于赵东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关于这方面的一切，如今作为证物放在这里的刘龙家里的这两块硬盘，关于这块硬盘的里面记录的东西，关于刘龙在网上的所作所为，都是把硬盘发到市局那里，市局技术科检查过后得出的结论，这些信息是否有误差，赵东他们并没有验证过，这两块硬盘发回马风县县公安局是被归为了刘龙命案的证物，但其实在市局那里他所佐证的是另一起网络诈骗案，他并没有对刘龙的案子起到帮助，甚至可能混淆了信息。
“我们这要是也有一个技术科就好了！”，赵东瞅着那两块硬盘犯了难，又一寻思好像也不能说没有，老张不就是技术科的吗，上个世纪的技术科！马风县作为一座小县城，公安局的警力配备并不算优秀，平常基本上是物证科出现场负责现场的技术勘察的，更多时候的都是那些老刑警身兼数职，高学历的年轻人没几个愿意留在一座小县城里面，以前赵东倒觉的没什么，但如今他也终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如今日益迭代的“犯罪手段”了。
“你，是在看季陌的案子吗？”，突然，一位年轻女孩身穿警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到档案柜前出现在了赵东的面前，她这般向赵东问道，脸上都是好奇的神情。
门口的老张放下了手里的卷宗，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那几个小子专门跑了几趟也没看到，倒是让你小子捡便宜了！”
3.
马风县县公安局档案室，赵东看着苏莹把那两块电脑硬盘分别放进了两个黑匣子里面，这个年轻的姑娘是今天才来局里报道的，也是局长为了应对之后的肃网行动而准备的电脑方面的人才，以后的技术科也不会只有一个老张了，赵东近水楼台先得月，正好他就一拍脑袋让苏莹帮自己检查一下这两块刘龙被杀案的硬盘证物。
苏莹把装着硬盘的黑匣子连接到了自己的笔记上面，开机进入了硬盘里面的系统。
系统桌面上文件夹存放的文档里面和市局技术科检查过后的说法一样存放着不少人的姓名与身份信息，甚至是手机通讯录以及其他偏私人的信息，显而易见这些都是这个系统的主人利用桌面上面那个印着日本女优图片作为启动程序图案的病毒程序窃取来的，而在磁盘的深处更是存放着启动病毒程序时控制手机前置摄像头录下来的视频文件，这些视频里面记录着手机的主人在观看色情视频时的状态，这些视频也是之后要挟被害人最重要的筹码。
苏莹用鼠标打开一个视频文件，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在画面上一闪而过，他把手机用着一种奇怪的角度对着自己，苏莹稍微确认了一下，便把视频关上了，她的脸上依旧是一种认真的神情，倒是一旁的赵东一直默默的尴尬，他本想阻止苏莹打开这些奇怪的视频文件的，不过好在这些视频不是跳出一些更加奇怪的东西。
“如果不想让你通讯录里面的每个人都收到这段视频的话，就快点把钱打过来。”-软件的传播途径并不是很复杂，犯罪者利用的就是QQ和微信这种聊天软件把病毒程序散播出去，在苏莹打开的十几个不同的QQ号中，都有这么一句话在不停的重复着。
直到苏莹在这个聊天软件登录都是“记住密码”的系统里面，成功登录了一个在线等级很高的QQ号时，系统主人那副不择手段的嘴脸画风才稍稍拉了回来，这是一个8888开头的QQ号，苏莹用鼠标反复扒拉这那段QQ号码，好像在确认什么，然后她好像终于确认了，但还是通过自己电脑警方系统查询了这个QQ的信息，信息显示这个QQ号是刘龙的绑定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也都是他的。
在一旁的赵东也看着这个企鹅形状聊天软件一喜，看来这个账号是刘龙私人进行使用的，在聊天框中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赵东的注意-“李伟”，这个人就是杀死刘龙的凶手。
“伟哥，如果你不想让嫂子收到这段视频的话，就赶紧把钱打过来。”
两人聊天最后的记录，是“刘龙”发送给了李伟的一段一男一女在宾馆的床上有规律的上下活动的视频，而视频的主角正是李伟。
赵东本来还指望会有什么意外发现，但这段对话记录更是应证了李伟为什么要杀刘龙，所以说目前为止刘龙被杀的这个案子自己依旧没有找到能应证自己猜想的证据......
4.
市监狱，狱警大声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季陌，出来，你女朋友来探监了。”
剃了个光头的季陌耷拉着脑袋坐在给他们这些犯人探视亲友的屋子里，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自己脸前玻璃后面的那个女孩。
“嗨~好久不见”，那个漂亮的女孩笑意盈盈的和季陌打了一个招呼，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但是季陌还是认出了她来。
“苏莹，你怎么来了？”，苏莹并不是季陌的女朋友，季陌也根本就没有女朋友，而且他好像和苏莹已经有十年多没见了。
“不能来看看你吗？”
“能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那还不是因为某人食言了。”
“我也不想的，但是如今你看我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要不是我说你呢，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懦弱了，总是放弃的太早，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年再坚持坚持，如果你没有杀赵念，是不是就不用放弃我们的承诺了。”
季陌心头一颤，但是旁边负责看守的狱警戴着耳机在听歌并没有听到苏莹说的话，季陌在监狱里面表现不错，狱警应该是想季陌能有一点和“女朋友”独处的空间，他看季陌看了过来，还示意两人不要在意自己。
季陌转过头，看着苏莹好看的笑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苏莹俏皮的歪了一下脑袋，
“哦~你是不是想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哎呀~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呢！这十年来我就一直在想，你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就消失，直到我稀里糊涂的考上了警校，还回到县里做了警察，我才找到了答案，是你杀了赵念，然后又杀了刘龙，这样就只有你自己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准备了结这一切，自首然后坐几年牢，等着尘埃落定真相就会被彻底埋住了，是这样吧？聪明的小猴子。”
“我没有杀人，赵念是刘龙杀的，杀刘龙的凶手也已经被捉到了！”
“不，我已经你捉住你的尾巴了，就在刘龙的电脑里，或者说是你的电脑。”
“那根本就不能算是证据！”
“确实不算，但我还会找到证据的，在你出狱之前，我想要你知道呀，这一切都是你当初放弃我们的承诺的惩罚！”
......
5.
秋去冬来，北国披挂上了厚厚的风雪，县公安局刑警队，身穿大棉袄的两人挤在一张办公桌前，李明亮一手里拿着鼠标，一手按着键盘，给赵东演示着，两人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面空白一片只有一个搜索框放在正中间，李明亮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马风县赵东”这几个字，然后点开搜索，便看见几张照片从屏幕上跳了出来，赵东还真的在这些照片里面看到了自己，鼠标再点击照片，赵东看见自己的身份信息和住址之类的隐私信息就这样明晃晃的一下子都出现在了屏幕之上，不光如此下方还有满满一篇的评论信息。
“这什么玩意！怎么还有人在我的个人信息下面发评论！”，赵东瞪大了眼睛表示不解。
“不是别人评论你的，是你在网上各个平台下面发过的评论都会被汇总在这里。”，李明亮饶有兴趣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些赵东曾经在网上发过的那些絮絮叨叨的废话。
“瞎说！我怎么不记得我发过这些！别看了别看了，这玩意犯法了，指定是犯法了，快点把整这个网站的家伙抓了，随随便便就把别人的隐私信息公布出来了，这还了得！”
“你去抓呀！这要好抓早就抓到了！”
“抓，这种扰乱社会秩序的家伙一定要抓，小莹呢！让她帮忙看看，我去把弄这种可恶网站的家伙抓了去！”
窗外寒风呼啸，赵东在刑警队办公室里面叽叽喳喳个不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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