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着对我说,对不起,那只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那么多的暧昧,你告诉我是逢场作戏,我怎会信?又怎能信?
我说:“卿卿,你先回去,这事以后再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转身就走。
“向元和,不要再找我,也不要给我打电话。”柏卿卿在背后大喊。
我脚步一滞,有液体从脸上滑落,下雨了吗?
柏卿卿闯入我的生活,是我这生最猝不及防,防不胜防的事。
我是车协的会长,是她的学长。她要学车,其实并非非我不可,只不过她给我发微信语音,说,学长,你给安排个人教我骑车呗,当时入会时你们可答应了的。
我那时其实还没见过她真人,但她的声音太过清脆,像是黄鹂鸟歌唱,而她的微信头像却是一个叼着烟的熟女。
我说,“行,我教你!”
“学长,怎么称呼?”柏卿卿很是落落大方,一身白衬衫搭牛仔短裤,还有利落的丸子头。
仲夏夜,凉,爽。
“向元和,你呢?”我单脚点地,坐在山地车上,我知道这姿势很酷。
“柏卿卿,叫我卿卿就好,向学长,你先溜一圈给我看看呗。”夜幕下,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我知道这样的女孩很危险,她深知自己的魅力,可能还懂得运用。
向元和,不要被迷惑。我警告自己。
我围着她绕了一圈。
“怎么样?很简单吧。”我一个漂亮的旋转急刹,堪堪定在她眼前,莫名有些显摆。
“厉害!”她死命鼓掌。
“来,学长先带你跑一圈,体验一下。”我鬼使神差地冲她伸手。
她也不矫情,手一伸,小小的手就放在了我的手心。我突然就不想放手了。
“抓紧了!走起!”
她突然搂住我的腰,我浑身一颤,差点摔车。
“学长,骑快一点!”她很兴奋。
“我在后面扶着,你大胆往前骑就好,记得眼睛不要看地上,盯着前方,记住了吗?”
“学长,你不会放手吧?”她有些怕。
“不会,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相信学长。准备好了吗?”
“没,等等,我先深呼吸。”她长长地吸气吐气,“好了,走起。”
我突然就很生气,柏卿卿像是不会骑车的吗?咻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学长,你放手了吗?学长?学长?学长——”
不好!
咚!转角处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向元和,你好无耻。
“卿卿,没摔着吧?”我心一慌,冲了过去。
“学长,不是说好不放手的吗?”她泪光涟涟,看得我心痒又心疼。
“站得起来吗?你走几步给我看看,好,坐下,我看看有没有擦伤。”路灯太暗,我打开手机手电蹲下。
膝盖一点点擦伤,不碍事,可是女孩子爱美,明天上课不能穿短裤裙子了吧。
“学长,没事儿,我复原能力超强,回去擦点药就好。”她又恢复成活泼开朗的模样。
“卿卿,对不起呀,我看你骑得很好,才放手的。”
“我以前学舞蹈的,平衡感很好,可我不敢转弯也不会停车。”
“今天先学到这吧,我载你回去。”
“学长,我没生你气,你生我气了?”她在后座小心翼翼地说。
“没,我生自己气。”
晚上回去后,卿卿给我发了个不要生气了嘛的表情,我噗嗤笑出声。
室友说,“向元和,你恋爱了?笑得这么淫荡。”
“快了吧。”我被子一蒙,睡觉。
白天两人见面时,单纯地打了个招呼。
“向元和,就她吧。”很肯定的语气,室友说。
“有这么明显?”我说。
“你看人家背影超过了一分钟,而且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是吗?”连我都感觉得到的快乐。
之后,偶尔练车,偶尔在食堂遇到了就一起吃饭。
后来,我们都不约而同地一个人吃饭,就为了遇到时是两个人的吃饭。
后来,我帮她去开水房打水,拎到她宿舍楼下。在她宿舍楼下等她,给她送早饭,送她去上课再去我的学院,会在图书馆多占一个座位,一起上自习。
大学生体能测试时,她八百米跑不过,我给体育学院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放放水。
“向元和,你女朋友…哈哈,百米冲刺过来的。”朋友哭笑不得。
柏卿卿找了几个朋友,八百米变成了接力赛,她是第一棒和最后一棒。
于是,我开始拉着她每晚跑步。女朋友这么弱,我很丢脸呀。
“怎么了?不是说今天去告白的吗?失败了?”室友问。
“嗯。”我有气无力,颓败地瘫倒在床上。
“不该呀,这些日子,你们完全是男女朋友的相处方式呀,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呀,怎么会…”
“逢场作戏,她说是作戏。她说,她的梦想是演员,可是没考上北影,但她说,她很爱演戏。大学的第一场戏是‘爱而不得’,我是男主角。”
“有病吧她!怎么有这样的女的,不带这样耍人玩的。”室友说。
“她不去演戏还真可惜了。”上铺探出脑袋说,“柏卿卿,以舞蹈特长入的我校,高中是各种田径跑的冠军,高考后,和朋友骑车去了拉萨……”
“你在哪看到的?”我心如死灰。
“她的微博,有好几万的粉丝,我也是她粉丝,原来她真人就在我身边呀。”
原来如此!
“她更博了。”上铺兴奋地说,“很高兴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离成功又进了一步,感谢……”他犹豫着不说话。
“…给我看。”我跳起来抢他手机。“感谢……向元和学长。”后面跟了颗爱心。
“给你。”
嘀嗒。
“元和,她又更博了。”上铺语气郑重地说,“‘大家觉得异地恋靠谱不?’你们说,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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