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佛初次遇见芳草小姐是在她十七岁的夏天。
那天黄昏,张明佛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通过那条巷子的时候,就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甩了甩头,还没来得及生气的张明佛抬头看见一个长发姑娘用手捂住脸,透过指缝偷偷看向他。
笑了笑,张明佛想着,连藏一下都不会的小姑娘,就打消了问责的念头,继续走去回家,反正也不是很远了。
然后他就听到那个姑娘慌忙的喊了一句:诶,你等一下。
想了想还是站住没有动,而且很快听到了“蹬蹬蹬”的下楼声,先迈过门槛的是一只粉色的凉拖,之后芳草小姐就在他面前摔了个大马趴。
张明佛想接住她来着,像电影里或者小说上用一个好看的公主抱,或者垫在她下面也好。
但是芳草小姐摔得太快了,整个身子趴到地上,很快蜷成一团,痛呼出声。
额头红了一大块,鼻血蔓延开来,顺着脸颊往下淌,长裙在膝盖的地方也磨出两个洞,有血渗出来。忍了忍,芳草小姐还是哭出声来。
张明佛也想用手把脸捂住然后透过指缝看去,但只是想想,所以他只好往前站站,蹲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半湿的纸巾递过去,嗯,真是马虎的小姑娘,他这样想到。
我没想哭的,但是太疼了。芳草小姐抽噎着,接过纸巾,从地上坐起来,眼泪汪汪。
想了想,张明佛还是拿回了纸巾,给她小心的擦拭着鼻血和脸上的灰土。
芳草小姐缩了缩,还是没有闪躲。
你别那么着急阿,我又不会跑掉。张明佛说道。把芳草小姐扶起来,看了看门口,又给她找回一只鞋子。
芳草小姐没有接话,穿好那只鞋子,想用手扶住门,很快又缩回去,小心的用手臂撑住一点,另一只手捂住胸,还是忍不住的抽噎着。
缓了缓,她说道:对不起阿,我没看到下面有人经过,你等下上去擦干下再走吧。
张明佛没有拒绝,他觉得如果芳草小姐没有摔倒的话还是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现在,他只好挠挠头。
等到太阳微曛,余晖把巷子的石板路染上一层霞光后,芳草小姐试着迈了下脚,僵直着腿走进门里,望去张明佛:好了,你跟我来吧。
犹豫了一下,张明佛说道:你腿上的伤,再剧烈动的话还是会破开的。
所以最后还是按照张明佛一开始的设想一样,他公主抱着芳草小姐,只不过这次是上楼。
芳草小姐尤其不好意思,脸都是红彤彤的,她把手搁在张明佛的肩上,环过脖子后,于是张明佛看到她的整个手掌也都是通红的,好在没擦破。
轻轻松松地把芳草小姐抱上二楼,右转第一家,门还没有关好,走廊里放着一个粉色的盆,门口还有一盆盆栽,张明佛认不得是什么植物,也没有开什么花。
用脚推开房门,入门就是鞋柜和仪容镜,还有挂衣架什么的,张明佛也顾不得太多,走了进去,把芳草小姐放到沙发上,抹了抹头发上的水珠,开口问道:毛巾在哪里?我先擦一下。
芳草小姐把腿放好,坐起身子检查伤口,顺手指了指卫生间,提醒道:咖啡色的你可以用,兔子的那个是我的,你不能用。
张明佛擦干了头发,把衣服脱下来拧了拧,又穿了上去,至于裤子这种东西,就这么湿着吧,回家再换好了。
走出了卫生间后,张明佛递给她毛巾然后挠了挠头看去芳草小姐,问道:你们家有医疗箱之类的吗?
摇摇头又点点头,芳草小姐好像回想起来了。想爬起来手又火辣辣的痛起来,轻轻呼一声痛,指了指房间说道:我爸爸那里好像有。不过我不记得在哪里,你去柜子上找找看。
张明佛有点踟蹰,毕竟是在别人家,翻来翻去的大概有些不大好吧。看了一下正坐在沙发上泪汪汪的正用纸巾擦伤口的芳草小姐,开口说道:你能不能等我十分钟?
嗯?芳草小姐抬起头,长发遮住了部分脸,不过通红的鼻子还是看起来很可爱,像小丑的红鼻头。
我叫张明佛,住在那边的巷子里,旧街巷13号。我去取个急救箱,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张明佛组织词语,不想让芳草小姐以为他要潜逃。
芳草小姐想了想,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吧。
张明佛轻轻带上房门,快步走下楼梯,舒了一口气,笑了笑,这叫什么事吧,被当头浇了盆水还要照顾肇事者小姑娘,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小跑着跑回家,开门开灯,取箱子,准备出门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放下箱子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包括鞋子。
走去芳草小姐家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下来了,张明佛敲了敲门,顿了顿稍微大了点声:我是张明佛。
进来吧,门没锁呢。芳草小姐同样大声回答他。
推开门,张明佛看到沙发上盘着个人,黑乎乎的也看不清脸,电视倒是打开了,里面放着新闻联播。
灯在哪里?张明佛问了一下把灯打开,带上房门,走过去把医疗箱放到茶几上,坐在了芳草小姐对面,他看了看她。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张明佛把嘴角上扬,笑出一个幸灾乐祸。
喂!芳草小姐瞪了眼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取笑你的。张明佛索性不去掩饰笑意,弯了弯眉眼,指着芳草小姐的鼻子说道:你鼻子又流鼻血了。
可能鼻子还在痛,所以感觉不到鼻血的流淌,而且只是浅浅的流了一点。不过在灯光下还是看起来很可笑。
看着芳草小姐想自己擦干,张明佛摇了摇头,说道:别动吧,我来处理。
把毛巾洗了洗,给芳草小姐擦干净脸,然后把裙子稍微往上推了推,把膝盖的伤口也擦了一下。
做好这些后,张明佛歪了歪头问道:小姑娘你父母什么时候回家的?
正专心看伤口的芳草小姐头也不抬的回答:干嘛?我可是伤者哦,我警告你别想太多。
很是无语了一下,张明佛开口道:别误会阿,我是觉得如果你父母回来的话,可别误会什么。我很怕麻烦的。
芳草小姐想了想那样的画面,噗嗤笑了一声。摆摆手说道:没关系啦,又不怪你。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们去外婆家啦,我周一还要上课,所以不能一起去的。
张明佛取出纱布和消毒液,还有一瓶云南白药,低下头细心的给芳草小姐清理包扎伤口。
芳草小姐突然就花痴了一会儿,这样温柔的大男生,而且长得蛮帅的,正捧着自己的腿给自己包扎伤口。可惜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唉,轻轻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张明佛就收拾好东西,把箱子提起来,对芳草小姐说:大概就是不要剧烈运动,静养了一周就好了。忽然想起什么就又添了一句:不然会留疤的。
芳草小姐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张明佛。
走了两步,张明佛回过头来,看了看芳草小姐,叹了口气,问道:你吃饭了吗?
芳草小姐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半小时后,张明佛围上围裙,锅里炖了条鱼,手上在做下一个菜。
客厅里,芳草小姐在看一部很弱智的偶像剧,时不时抱着肚子笑两声。
所以阿,这叫什么事吧,张明佛对着手里的锅铲默默想到,还不如一走了之了呢。
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洗了洗手,摘了围裙,张明佛走过去招呼一声芳草小姐:吃饭了。
芳草小姐准备跳下沙发,然后“哎哟”一声,歪在沙发上抱着腿眼泪汪汪。
所以张明佛默默抱起她,放到椅子上,然后走到对面坐下。
不管怎么说,等会儿洗完碗就走吧,张明佛这样想,不对不对,把她抱到床上就走。所以他对芳草小姐说:吃饭吧。
芳草小姐才不想那么多呢,不吃快餐和泡面就好,所以端起碗筷就开动了。吃了两口发现张明佛没动筷子,只是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芳草小姐咽下去嘴里的食物,真好吃呀,她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张明佛也夹了块鱼肉,开始吃饭。
哦哦,我叫周奕,亦然的亦下面添个大字。芳草小姐连忙回答他,然后夹菜吃饭。
两个人不说话吃完饭菜,然后张明佛就问她:你要不要睡觉?
芳草小姐眨了眨眼,看了看手机,说道:太早啦,我要看会电视呢。
张明佛默默的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洗碗去了。
出来的时候他就站在沙发旁,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发呆。
直到芳草小姐觉得气氛的诡异才揣揣的问:喂,你怎么了?
张明佛看了她一眼,才说道:我要回家了。
嗯,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芳草小姐说道。
张明佛指了指她的腿,说道:那等下你怎么回房间?
这个阿,芳草小姐苦恼的皱了皱眉,然后有点迟疑的说道:等会应该就不痛了吧,不然我今晚就睡沙发好了。
张明佛摇摇头,有点认真的说道:不行,等会结疤了你再动就会再破开,而且睡沙发会很冷的。
所以芳草小姐只好让张明佛抱着回房间了。
芳草小姐的房间不大,有一个书柜和一个打开着的衣柜,还有一张写字桌,上面乱七八糟摆了些摊开的书和习题集,还有几个动漫周边。墙上也贴上了海报。床上有一台笔记本,还有两个抱枕,被子是蓝色的。
张明佛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掖好被子,感觉自己在照顾小孩一样。
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孩一样被照顾的芳草小姐把头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了声:晚安。
张明佛点点头也没有回话走出去关上灯。正准备把客厅的灯也关上,听见芳草小姐匆匆喊道:张明佛你明天还过不过来?
于是张明佛也只能硬着头皮稍稍大声一点回应道:我这边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望你。
那好吧,那你走吧。别忘了把门关好。芳草小姐喊给他听。
走下楼梯,关了大门的张明佛就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然后吐出来一个好看的烟圈,歪着头叹了口气,走回家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明佛就醒了,看了看床头的手表,刚好5.30。挠了挠头,坐起身来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穿着个裤衩又去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他的上班时间是9:00,所以他并不着急洗刷之类的。想了会事儿,灭了烟头把咖啡喝光,然后去冲了个凉。
水冲到身上他才想起来芳草小姐,想起芳草小姐他就想起了昨天自己没来得及洗的衣服。
张明佛这个人吧,按街坊邻居的说法就是小伙子人还不错就是性子有点冷,对于昨天的事他的定义是飞来横祸。所以他想着晚上过去看看就好了,至于现在,还是洗完澡洗衣服吧。
把衣服挂好晾晒,张明佛看了看时间,7.17。然后给自己做了点吃的。
想了想多做了一个人的分量,送个早餐不会怎么样吧,张明佛这样默默的想。
所以吃过早饭后,张明佛换上衣服提着早饭和药箱就出门了。
阳光柔柔的,巷子口的石榴树和银杏树斑驳着光芒,张明佛走过超市的时候顺手买了瓶牛奶,等晚上回来给钱,张明佛示意老板看自己双手满满当当的东西。
老板点了点头,继续看自己的电脑,张明佛算是老相识了,巷头巷尾的。
走到芳草小姐家楼下,张明佛就有点犹豫了,不过还是敲门了。
敲了大概两分钟,芳草小姐从走廊上露出了脑袋,一脸没睡醒的懵懂,看见是张明佛,清醒了一下,从上面扔下来一把钥匙。
张明佛把药箱放在茶几上,早餐放在饭桌上,然后看了看,芳草小姐的房门虚掩着。
喂,我给你带早饭了,还有牛奶。张明佛不好意思进去,只得站在门口说话。
嗯,里面传出来一声嘟囔,芳草小姐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到一边。张明佛站在门口看到芳草小姐穿了条蓝白条纹的内裤。
无语了一会儿,张明佛冷不丁的喊:喂,起床穿衣服吃饭换药了!不然我走了。
芳草小姐也只是赖了下床,坐起来一脸茫然和无神,看见了张明佛站在门外一脸做贼心虚的神情,才想起来什么一样的看了看自己。
流氓!芳草小姐扔了个抱枕。
张明佛接住了,撇了撇嘴,不反驳的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
五分钟之后芳草小姐扶着房门慢腾腾的挪了过来,张明佛看了一眼,换了条睡裙。
再看我就打死你哦!芳草小姐喝着牛奶吃着早餐恐吓张明佛。
撇撇嘴,张明佛一脸不屑。等了一会儿看芳草小姐没反应就开口道:等下我要去公司的,中午不一定回家吃。你中午叫外卖可以吗?
芳草小姐没说话,眼神里是小心翼翼的受伤。
张明佛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我尽量回来吧。
芳草小姐还是没说话,眼睛笑成两轮弯月。
吃完了饭,张明佛给她换好药,顺手把碗洗了。然后就看着芳草小姐说:那我走了阿?
芳草小姐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傻笑着没有反应。见状张明佛晃了晃手,喂了两声。
干嘛?芳草小姐不明所以。
我走了阿。张明佛走到门口了都。
嗯,芳草小姐郑重点了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点。像是妻子送别出门的丈夫一样,想着芳草小姐就通红了脸蛋。
连着三日,张明佛每天都做了双份的早餐带去给芳草小姐,中午也都尽力赶回来,更别提晚饭了。好在是夏天,伤口结疤恢复的快,芳草小姐很快就能自便的行走了。
所以周末的晚上,张明佛在芳草小姐吃过了晚饭后洗刷了碗碟走到她的房门口处说了句:明天我就不来了。不等芳草小姐回过神来又接着说道:你伤口刚好,不要剧烈运动,记得按时搽药,很快就好起来了。
芳草小姐丢下手机,怔怔的看去张明佛,不说一句话,心里难过。
你早点睡觉吧,我走了。张明佛没有纠结太多,轻轻关上房门,闭了灯就出了门。下楼的时候听见芳草小姐拖鞋的踢踏声也没有等着,出了大门听见头顶传来怯怯的声音喊他:张明佛。
他抬头看去二楼,天色黑暗,芳草小姐趴在栏杆上也模糊了脸色,只听到她轻轻的声音说话:你以后来不来看我阿?
摇了摇头,张明佛没有理会太多就走了出去。
张明佛今年二十二岁,在小镇的国企代办处上班,每天朝九晚五,独自一人生活,租住在旧街巷子里,平日也不爱出门与人交际,左邻右舍也只当他生性冷僻,平时有些家用工具故障招呼一声也总是来帮忙,处得久了遇见了总会打趣几句,这个时候张明佛也只是腼腆的笑笑。
周奕十七岁,过了秋天的生日就满了十八岁,在镇子里读高三,同父母一起生活,性格活泼友善,和同学街坊都相处融洽,成绩优异,父母老师从不烦心。
事情过去了两周半,已经是七月下旬的一个晚上,张明佛听见有人敲响他家的门。
打开大门,看见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他看,满是遮掩不住的喜悦。芳草小姐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个东西,唤了他的名字。
皱了皱眉眼,张明佛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找来了?芳草小姐看了看张明佛,他穿了白色的格子衫,下身是一条短裤,扶在门帘上的手指夹了根烟。
阿,是你告诉我的地址,你忘了吗?芳草小姐说道,偷眼看他的表情。
点点头,张明佛说道:我知道,你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这个,周奕把怀里抱着的东西往前送了送,微微传来“喵”的一声,芳草小姐兴奋道:我班同学家里下了猫崽,四只呢,刚过了满月我就给你送过来啦,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的。
皱了一下眉,张明佛说:为什么我会喜欢?
芳草小姐喏噎道:我觉得你很像猫阿,这只猫最好看了,抱走的时候我同学她还不情愿呢。
张明佛吸了口烟,让开身子说道:你进来吧。
进了院子,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盆栽,挂着晾衣杆,停了一辆摩托,再往里走进去房间,客厅很简单的摆设,沙发,桌子和椅子,墙上有些挂画,写了字的那种。张明佛先进来让周奕坐下,把烟灭在了烟灰缸里,伸手要道:给我看看。
周奕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不说话静静的看着。
一个半巴掌大的黑猫,身上有一些白色的斑纹,蜷在张明佛手心里四处嗅着。两个人不说话良久,周奕冷不丁的听见张明佛说道:要给它准备一个窝吗?
阿,嗯,应该吧,我也没养过猫,养过一只乌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死了,金鱼也是,后来我妈妈就不让我养了,我也怕把猫咪养死,才想到你的。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我养过蚂蚁,没试过养猫。张明佛用手指轻轻揉着猫咪的脖颈,语气清淡。
蚂,蚂蚁?那个要怎么养阿?芳草小姐好奇道。
玻璃器皿,沙子。张明佛突然站起身来,把猫崽放在沙发上,小心的往里拱了下,然后问芳草小姐:我这里有白水和咖啡,你要喝什么?
牛奶!
于是张明佛煮了牛奶,顺便买了奶瓶,芳草小姐踢了鞋子,在沙发上和猫崽玩得很开心。猫崽她下午在家喂了一点点粥水,所以精力十足的在乱爬和叫唤。
张明佛皱了皱眉,端进来牛奶说道:它一直这么叫吗?
大概是饿的。
看见张明佛进来了,芳草小姐才乖乖坐好,接过来牛奶,正准备喝的时候,张明佛靠了过来,在自己身前蹲下,芳草小姐觉得自己心脏漏跳了半拍。
然后张明佛就接过了猫,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托举着猫,轻柔的在喂着。
猫崽喝了不多的牛奶之后就不喝了,心满意足的在张明佛手掌里踩了一会儿就蜷成一个球睡了过去,张明佛把它放在U型枕里试着和芳草小姐说晚安。
猫崽就放在我这里好了。张明佛坐在沙发的一侧,喝了口咖啡和芳草小姐说。
好阿,好阿。芳草小姐目光乱转,还是没有穿上鞋子,晃着脚丫。忽然想起来然后兴奋的对张明佛说:诶,你看你看,我都没有留疤。
芳草小姐今天过来也只是穿了睡裙,白皙的皮肤的确已经看不出来什么疤痕了,只是在灯光下,张明佛隐约看见她还是穿了蓝白色的内裤,大概是粉色的BRA,所以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对了,我们还没有给猫咪起名字呢?它叫什么呀?芳草小姐把腿盘起来,认真思考。
张明佛只是不说话,抬头看天花。
芳草小姐一个人在一旁念叨,自言自语了好一会,想了好多名字都觉得不合心意,推了推张明佛道:诶,到底叫什么呀?
张明佛凑近她的脸,语气无奈道:不如就叫穿蓝白条纹的猫?
好奇怪的名字诶,芳草小姐努力思考名字的含义,然后不一会儿腾地红了脸,磕磕巴巴道:你,你流氓!
芳草小姐穿好了鞋子,落荒而逃。
张明佛把门关上之后,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脸上挂着笑意,转回房间里,认真看了会猫崽。
不如就叫你宵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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