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卧轨,哥哥跳楼,贝宁上吊,每一个灵魂,都有绝望的时候,他们的选择,又何尝不是很多人的选择。
——题记
那一年我22岁,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也是个自始至终都将有些东西看的很重的傻姑娘。
那一年,我自认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包括,那个人。
于是,疯了一样的绝望。
进而,想到了一种解脱的方式——自杀。
割腕太疼,上吊难看,跳楼没那么高的,跳水没那么深的,卧轨没有轨,车祸没有车。
怎么办?真想死的时候,影视剧里那种安静的死法没有一个实用的。
辗转反侧了一个下午,我想到了一种应该不会太疼,并且死相不太难看的途径——据说大量服用安眠药,会醒不过来,就跟睡着了一样。
选好方式,我跟领导请了假,花重金包车到县城。
然后,在想怎么才能买到够的上过量的药。
要知道,安眠药,尤其是安定片,一般的药店是不会轻易卖的,更别说稍微大的量。
记忆中,奶奶有段时间睡眠不太好,一位当医生的哥哥也只给她开了几片,并且每次只服半片。
奶奶,对,我有奶奶。
于是,我走进一家药店,假装很诚恳地跟医生说:“大夫,我奶奶最近总是睡不着,天天晚上失眠,你这有没有安定片,我给她买几片。”
那医生倒是挺聪明,一看是个年轻女孩子,并不怎么买账,说没有安定片,只可以开调理睡眠的药。
任我好说歹说,对方一口咬定没这个东西。
我又换一家,同样的理由,还是没有,可能是骗术太差。
接连问了四五家后,我有些失望:都什么医生呀?老人家晚上睡不着,连个安定片都不开,医品太差。
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其中的一家开了有助睡眠的药物,并且说家离得远要多买。
医生见我诚恳,还真就多买了两份。
一次性吃三个疗程,估计也就离死差不多了。
紧接着,找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宾馆,带着药悄悄潜入。
待情绪酝酿的差不多后,自杀模式开启。
从小就讨厌吃药的我,在绝望的境地,将那些助睡眠的药,大把大把地放进嘴里,然后用水冲下。
吃了好久,居然还没反应,我真担心买了假药。
大概吃到快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
母亲来电,我强忍着悲伤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话后挂掉,继续吃药。
也不知道吃了多久,也不记得吃了多少,也可能是疲累交加,竟在无意识中睡着了。
睡梦中,我看到一个穿着粉裙子的姑娘,从我躯体中脱壳。
她空洞的眼神,精致的五官,哀怨地看着我。
是的,她在责怪,责怪这个承载了她灵魂20多年的躯体,让她在经历过这个年纪的女孩不该经历的诸多苦痛折磨后,带着遗憾离开。
从此,她就成了一个孤独的游魂。
不是正常的生老病死,没有黑白无常的盛情邀请,她就这样擅自走向那座奈何桥。
桥头站着的,是满头银发,满脸褶子,看不到一丝慈祥的孟婆。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灰黑色长跑,面前的大黑锅里,勾人魂魄的汤翻滚着。
她左手拿着一个黑色的粗瓷大碗,右手握着木把的鎏金勺。
每一个路经摊位的人,都会喝到一碗免费赠送的美味羹汤。
此刻,那具从我身体中脱壳的灵魂,似乎有些犹豫,她没有再向前走,而是停了下来,看着从她身边飘过的灵魂。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正处于叛逆期无法无天的弟弟,还有,比眼前那位孟婆稍显年轻的奶奶,都是她不能割舍的骨肉至亲。
她退缩了,想要回去。
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他,那个让她绝望的他,正拉着另外一个她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在霓虹闪烁的街巷里。
不知道女孩说了什么,男孩的脸上,绽放着前所未有的灿烂光芒,并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深深一吻。
这画面,好似一缕晴天霹雳,不偏不倚地劈在那个穿粉红裙子的灵魂上。
这具本就脆弱的灵魂,没有防备,在别人的谈笑间灰飞烟灭,随风散去。
我想,她已经荡然无存,我大概也已经自杀成功了吧。
于是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花,你醒醒,快醒醒,别吓我们呀……我叫你呢,你能听见不呀,快醒醒。”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么,怎么还能听见舍友说话?我有点纳闷。
可不论怎么费劲,还是睁不开眼,就一直被人拽着胳膊摇。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睛终于睁开,头疼欲裂地望着天花板。
人居然还在原来的宿舍,不会吧,我居然没死。
不过,头好疼,浑身无力,起不来床。
舍友看着我虚弱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空的红酒瓶子,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我一眼:明知道自己酒精中毒,你倒是能喝哈,睡了一天一夜你知道不?吓死我了你知道不?要不是大夫说你挥发的快,醒来就没事,我都打120送医院了你知道不?
我……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就完了,你快点给我滚起来,该干啥干啥去,不就是个男人嘛,你有病吧你!”
我……
The end~
by地球村的太阳人生,总有那么一些坎,跨过去是涅槃重生,跨不过是万劫不复。这世界,并没有那么多懂你的人,也没有那么多你懂的人,你不知道我为何倔强,我不明白你为何沉沦。跑步的时候,最喜欢听林肯公园和绿日乐队的摇滚,却不知道,你也有想要自杀,并且成功的一天。愿你在想去的世界,一切都好;我会在苟活的世界,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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