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里压心里不会告诉你……”一早被手机闹铃吵醒,就听到窗外嘀嘀嗒嗒的雨声敲打在雨棚上的声音,像一曲催眠曲,我翻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早已起床的妻子在厨房乒乒乓乓忙碌着。
煎蛋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孔,刺激着我的味蕾,我闭目瞑思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了,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洗漱完毕,老婆将早餐端上了桌,对我说“吃了饭,一起去集镇买点泥鳅,家中泥鳅不多了,过两天去外面办酒席要用。”
我一边吃着可口的早餐一边点头。家有贤妻万事足。
我是一个业余厨师,今年四十多岁了,我除了将家中农活做好,还承接附近村庄红白喜事办酒席的业务,或加工或自带食材一条龙服务。这些食物都是我该操心的,她都替我提前想到了。
这十几年来我们从贫因户到现在奔入小康家庭,一路走来艰辛又曲折。
妻子是附近村庄的,她嫁给我时,我家一穷二白。连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这也怨不得我,我家兄弟姐妹众多,父亲长期支气管哮喘靠药物维持生命,能让我们兄弟姐妹健康长大,娶亲就不错了。
婚后我们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住在父母分给我们的两间破房子里。在这小山村里,除了种田,没有别的出路。孩子们几岁时,我们夫妻俩将两孩子交给身体还算健康的岳父母帮忙照顾,我俩南下广州去打工挣钱修房子。
初到广州,人生地不熟,我们俩又没有一技之长,也没多少文化,想要进工资高,工作轻松的厂难上加难。
后来还是一个老乡介绍我俩进了一家制衣厂上班。我的工作很简单,将设计师傅划好线的布匹用电剪裁剪好,这个工作要求责任心强,细致认真,也有一定的危险系数。
我老婆以前在家学过缝纫,她在车衣车间用电机车衣服,工资是计件,多劳多得。
我们在那家制衣厂一做就是四五年。一年上头难得有节假日,还经常加班到晚上十点多。两人工资加起来也有两三千元一个月。那在当时收入还是不错的。
我们计划再做几年,等孩子进初中了就回家建房子。
不久后一件意外发生的事情加快了我们回家的步伐。那天我和另一个同事一起裁剪布料。那个同伴连续加班几个晚上,早上做事无精打彩的,一个不小心,将左手食指在电剪上切掉了一截,他居然还没有发觉。直到鲜血滴下来才发现食指丢掉了一小截。
他很快被送到医院,将那截断指也带去了,我那时很佩服广州医学发达,他那截手指头竟接上去了。这在我老家农村,只能想都不能想的。像我三叔,在田间割禾,用力太猛,将手指头削掉一截,现在有个手指头就短了一截,还痛了大半年才好。
我那工友后来出院后,我们看他被切的手指和好手指头差不多,他说外观看起来没什么,但手指没以前灵活,有些麻木。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手指头厂里一次性补给他八万元现金,医疗费用都是工厂出的。
八万元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我和妻子拼死拼活打工一年,还要省吃俭用也存不了二万多元,八万元我们要打几年工才可以拥有,这样一笔巨款在家里可以修一栋不错的楼房了。我在心里盘恒了许多个夜晚,决定挺而走险。
这件事我没有和妻子商量,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我在等待时机,天气太热也不行。这样在煎熬中等到十月份,天气渐渐转凉。一个阴天的下午,快要下班了,我作好了心理准备。在车完手中最后一件布料时,我将左手无名指送向高速转动的电剪,我的左手无名指像切青菜似地被锋利的电剪裁掉一截。
原以为我会痛昏过去,事实上手指是麻木的,并不觉得有多痛。传闻中十指连心的痛楚并不明显。我被工发们发现后送往医院救治,在打了麻药后,我的手指头也被医生接得很完美。
后来没费多少周折,厂里补给我一笔八万元巨款。钱拿到手后,妻子也辞了厂,我们一起回到了久违的家。
不久,我们修建了一栋漂亮的二层楼房,将两个孩子接到身边读书。还有剩余的钱我借给别人,自己赚点利息钱。
当然也有人羡慕我好幸运,一截手指头换来这么多钱,我总是笑笑并不回答。我的妻子还埋怨我做事太不小心了,取笑我现在都成了残废。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实情。
后来我见有些村有人在搞流动酒席,比到饭店请客实惠划算,生意还不错,利润也可以,我也蠢蠢欲动。
我的厨艺不错,我们村庄附近没有干这个行业的。和妻子一商量,她也极力赞成。我用手中的钱购进一些设备,开始大张旗鼓干起来。现在我们已经做了几年这种生意,口啤还不错,我那接好的断指无名指丝豪不影响我的生活和工作。
那次断指事件是我的秘密,我会让它一直留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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