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仁火腿意面

作者: 7c20b9201573 | 来源:发表于2018-03-05 18:56 被阅读92次
    虾仁火腿意面

    瑶姐是我的青梅竹马,叫她姐,可他却具有男性生理特征。因为我才是竹马,而她是青梅。我们从小生下来就开始抢奶瓶,长大一点后就抢自行车,读书后抢谁先把暑期作业做完,成年后抢谁看的书多,电影多,毕业后又抢谁交的对象多,会做的菜多。老妈说小时候瑶姐来我家玩,被我咬得双手全是牙印,哭喊着要回家,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又拉着她的我的妈妈叫喊着要来我家玩,这大概就是见不得离不得的最好案例吧。

    考研失败后,姚姐找到了一个新男伴,这个男生比她大13岁,哦不,应该是男人。这个男人在新西兰修房子,表姐给我解释了半天,不是大陆的包工头,而是修那种十天就能盖出一栋房子的高科技技术人员。于是,瑶姐开始做西洋菜,哪怕是做中国菜,也要做出一点洋文儿。

    吃到瑶姐做的第一道洋玩意儿,就是虾仁火腿意面。我身边所有男生几乎都会做面,因为面好像是所有食物当中最为快捷而优简约的一种。

    “你真打算跟他去新西兰啊?到那边你可遇不到那么多中国菜了哦。”

    我端出一个小板凳,坐在上面,用剪刀剪开瞎子的背,去掉虾头,拨开虾皮,在挑出虾线,我就像一个七大姑八大婶儿一样,一边做着着自己的事,又一边审问了瑶姐。

    “有其他菜可以代替啊,如果我真想吃的话,也可以自己搭一个棚子种啊。”

    表姐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喷射出的水花冲刷着他细长手指拿捏着的西兰花和洋葱,他就像个居家多年的家庭主妇,在和我吐露着家常。菜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硕大的洋葱被犀利的切成碎块。

    “啊——”

    刀声戛然而止,姚姐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他提着滴血的食指转过头,我立马扯出一张纸巾给她裹上。

    “就你这功夫,还想过去做全职太太啊?别到时候把自己搞死在厨房吧。”

    姚姐觉着小嘴出去寻找创可贴,我接过他手里的刀活,把从小到大我们最爱的双汇火腿肠切成斜块。接着,表姐又烧了一锅水,把虾仁火腿,西兰花都出了一遍水,又烧了一锅水,把意面丢下去。我靠着冰箱,看着它牵系的身体在赵前踱来踱去,是不是全天下的同志都比女人还要苗条?

    “意面煮个半熟就好了,待会儿还要煎一下。”

    姚姐双手叉着他那没有肉的腰骨头,转过身,对着和冰箱一样粗大的我说道。

    小学六年,每天早上我们都在校门口的同一家面馆吃早点。他最爱吃酸菜面,豆汤面,油素面等汤面,我最爱吃燃面,干豆面,杂酱面等干拌面。在学校里,他最爱语文,我最爱数学,她最爱跳绳,我最爱踢球,除了每到课间必上厕所这一个共同追求外,我们几乎都是相反人格。所有老师看到我们的家长都会说,这两个孩子的性格,要是换一下就好了。也许就是上一世,我们同在黄泉路上,重投人间时,一个踉跄,不小心双头反了性别的大门。自从近佛之后,我就相信人是有三世轮回的,前世500次回眸,才换得今世一次擦肩而过,如果有一个人能和你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没有血缘关系,却依旧亲密无间,不管大家都到了不同的地方,认识了不同的人,见识了不同的东西,那必定是老天爷留了心,两个人都是命中带的,会相互扶持的。

    “滋一一”

    了解,放了一块黄油在锅中,冒出的烟不断散发着奶油香味儿。

    “呵,现在是用油都用西洋油了啊。”

    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调侃别人,很多人听到我说话之后会反击我甚至有的会生气,二瑶姐只是捏着嘴笑,有时候甚至笑的咳嗽。洋葱倒在油锅里发出非常抓耳的声音,散发的香气也非常的抓鼻子。

    自从姚姐上高中读了理科之后,就特别喜欢关注关于理科的一切东西有一次,他瞪着鱼眼般的双眼,非常认真的对我说,

    “你知道吗?像爱因斯坦,霍金,刘盾等科学家都是非常喜欢吃洋葱的,据说吃洋葱人就会变聪明。”

    “那好吧,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人每周至少都要吃一次洋葱。”

    我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我的老妈遇到姚姐的老妈之后,他们两个人在讨论,天啊,居然有两个小孩会喜欢吃洋葱。我所认同的好基友就是随时随地可以设下一个看起来非常神经质的体育,然后双方有一本正经,坚持不懈的去追寻这个目的地,老婆外人看起来是多么的无聊,不可思议,而双方也能够乐在其中。

    “把意面给我。”

    “把西兰花给我。”

    把火腿和虾仁给我”

    表姐就像个久经沙场的大厨,左手扶着锅吧,右手接过我这个小兵递上去的弹药。我是个非常要强的人,只喜欢组织别人去做事儿,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指挥。可是在瑶姐面前,我通常只是默默的遵守他发出的号令。因为瑶姐实在是一个习惯接受别人安排的人,如果他自己要发出一个指挥的话,那必定是深思熟虑,马到成功的举动。

    瑶使出他作为一个男性的所有阳刚之力,才挤出一点番茄酱,瑶姐左手握着锅把右手拿着面架子在锅里搅拌,嘴里不住的夸赞着,好香好香。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像船一样,长条形状的盘子,放在姚姐面前,

    “十年修得同船渡。”

    姚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我不知道他是在默认赞许,还是又在嘲笑我,似书读的太多。

    表姐小心翼翼的把这一锅意面倒入盘子,接着又目不转睛的用筷子夹出一个个虾仁,西兰花,火腿,外貌协会的她吆,要点出一盘精致有卖相的装盘。

    “当当当一一”

    瑶姐倾刻着小曲,端着盘子,像一根柳条一样扭动着走出厨房。直到看到他把这盘船面安全的端上桌,我才舒了一口气。

    虾仁火腿意面

    “尝尝吧。”

    他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然后双手拄着脸,静静地看着我。为了这一口面,我已经足足等待了两个小时,早已饿得天昏地转。我端起碗,埋下身,立刻狼吞虎咽,直到把最后一粒洋葱赶路口中扬起声才发现,他正等着我的回复。我把我举起来给他,

    “给我再来一碗,实在太完美了,你要是个女人,我一定会把你娶回家。”

    瑶姐,结果晚,又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就像是山间的河水拍打在山涧上一样。

    吃撑了的,我们双双倒在沙发上躺尸,通常我们会意淫,要一块买房子,这样挨在一起的话,谁哪天不想做饭,就跑到谁家去蹭饭吃。自从了解决定要签证去新西兰结婚之后,我们便不做这样的美好幻想,大家都是越长越大,做出的约定都是越来越现实,如果遥远的希望越多,那么难过的失望也会越多。

    我家背后是望城坡,许多座山连接而成,每个假期的下午,只要不下雨,我们便会相约去爬山。青山重重还肉,水泥路一圈圈蜿蜒盘旋,从太阳正值火辣,爬到黄昏夕阳西下。这条路我们走了十多年,爬了上百遍,每次上路依旧可以兴致勃勃,从一个小学男同学当了护士,聊到NASA最近又做了什么发现。笑声使我俩仿佛又走到了黄昏夕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的走着,如果有谁走得慢了,就会转头大喊一声“快点!加油!”

    有几次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家之后,双方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于是就用这最后一口气做了一道道简约版的意面。豆腐乳,番茄腊肉意面,鸡蛋泡菜扁豆意面,昨夜冰箱剩菜意面,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些面都是非常刻骨铭心的。

    老妈告诉我,当姚姐知道我的眼睛,回天无术之后,在家里大哭了几场,并且说以后要学做饭,要做饭给我吃。我想起高考之后,我去了北京,他去了江苏,他认为他去的大学不比我的好,而大哭了一场。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如果要哭的话,那么绝大多数时候肯定都是为了自己而落泪。而能为我自己落泪的人,光手也能数的过来。

    难怪人家会说,兄弟如手足。

    大话虽然说出了口,可是瑶姐做来做去,依然只有这一道虾仁火腿意面,最合我意。不过确实拿手的菜不用太多,一招就够。就像我现在越来越认同大人们以前常对我说的话,识人不必太多,只要有称心的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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