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去旅游了,一场放假七天的旅行。若是照着流行的话说,旅游便是离开自己生活惯了的地方,带上自己的期待心情,到别人生活厌了的地方过上几天,然后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回家旅游有那种感觉,但又不尽然。
这是一场人口最多的旅游记,我的目的地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回乡本是值得欣喜的事,我却五味杂尘。
早早在一月前就已经订好了车票,这是准备好了自己的网络,抓住机会才获得的。下班之后快速回家,打点行李,准备好行装,便掐着时间踏上回去的火车了。坐在火车上,心里想着回家应该怎样度过这几天,便有了无限的遐想,甚至希望自己每一天每个时刻都能安排得好好的。
从火车站出来,天气灰蒙蒙的,空气中还笼罩着一片湿气。我往前走的时候,火车站广场上角落里堆积着的雪还证明着近两天的天气。在费尽心思寻找了在城里上学时经常乘坐的农村公交后,我就先给家里打声招呼,马上就要到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到了地点——普庙闸,这里显然成为一个暂时的转接点,因为省道的修建,路途暂时还不能完全通行,我就提前下车了。先到家的弟弟开着三轮电瓶车来接我回去,东西也不多,乘坐的三轮车经过穿越邻近村庄的水泥路,便一路到了家里。
进村子的时候尚没有鲜明的近乡情更怯之感,想着这次回家的旅行也只有六天多一点的时间,又想想这接下来每天应该做的事情了。其实每年过年都有一个特定的内容就想去外面的旅行一样,要提前规划好,回家过年反倒是早早就形成了习惯。
大年三十的早上接着住在城里的一些亲戚,花一上午的时间整理上坟用的火纸和鞭炮,之后就是从村子的西北方向绕到村子的东南方向,给已经故去的亲人们上坟。女性们都是不去地里了,他们在家里准备吃中午的饭,直到准备好了,全家人都坐在桌子上。虽然老早之前男人较多,女人很难上场,但现在早就没有那种风气了。中午吃上一顿大宴席,听听长辈们说一些话,会有人生教诲,或有新闻事实,或有村庄中的一些变化,或有一些亲戚的变化,这早已经就形成惯例了。
若是平常工作之余的日子里去外地,那晚上一定是一个快乐的时光,花上不少的时间走走,也是体会了异地的感觉。而回到家乡,那十几年从未离开,将近三十年的每年都过年的地方,晚上却又显得很熟悉了。
大年初一闲来无事,我又看着他们推牌九了,我总是在旁边静静的观看这么多年,经常做一个观众去对待这个场景,始终不愿意迈出那一步。打麻将或许是一种选择,所以从回去的那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将家里能用他们的都叫来了。应该像在外面一样吧,用这些游戏去打发一些无聊的日子。
现在村庄里没有再跪地磕头拜年的了,我也已经从以前获得压岁钱的身份转变成给小孩压岁钱的年龄,只能体会一种时光流逝的感觉,自己到了已经能够盘点家中物品存在时间的年龄了。
今年的大年初一有所不同,便是挖化粪池,所以初二初三也放在这个事情上,大年初一中午去坝子回来之后,为期几天的化粪池,便在过年期间动工。
像旅游一样前两天的生活总是那么的有激情,后面反倒逐渐失去了兴趣,激情也减少了一些,大年初三、初四、初五这几天,也是平淡的度过。初四晚上下雪了,下午雪花就突然飘落,化粪池正在修建中,随便将我们赶紧吹到屋里,停下手中的活计。晚上请帮我家做化粪池的邻居吃了一顿饭,这是乡村中互相帮助的一种方法,准备好几道菜,是一种敬意。
事情在过程中往往显得比较漫长,甚至在某些时刻会显得些许无聊,而一旦到了结尾,时间过得飞快。从回家到到假期结束了一段时间,我也只是花了两三个晚上去看书,接年的那天晚上,一直将麻将桌热闹到了午夜十二点,这是一年一次的经历。
初五的上午便出发了,不得不回到自己一年大多数时间生活的地方。早上吃过饭,赶着去城里等下午的火车,还到了回家时下车的地方等农村公交。大雪覆盖了整个平原,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只有一些房屋和树木,在这块白板上画了几笔。风很小只是感觉很刺骨,在普庙闸等了许久,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等到去往城里的车,最后耗着电瓶,还是坚持到东湖拐弯前面,杨大庄的后面。父亲、我和弟弟,盯着东西往前行走,算得上很艰难,最后不得不先推着电瓶车赶往有充电的地方。弟媳抱着侄子,在后面往前赶,这是她第一次体会这边乡村的路途。董湖拐弯还是比其他地方更容易等到车,这是镇子子连接城里的地方。
当我踏上车的那一刻,父亲住了一会儿别回去了。每年都是一样,等家里人都走了,他会在家里收拾一下东西,后面再跟上。仿佛这是一场旅行,他们只是提前回到了家里。
不到七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下一次回家旅行还要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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