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为什么要让你协助礼部筹备司徒捷的婚礼。”云雷对赵公公宣读的这道旨意甚是不解。
萧庭寒嘴角噙了一丝冷笑,“一个是世子,一个是相府嫡女,皇上是怕礼部办事不周到让丞相大人挑毛病。”
“难道皇上还想用王爷来压制丞相?”云雷若有所悟。
萧庭寒起身走至窗边,深色瞳仁眯了眯,“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云雷,记得传信给洛三,让他务必确保西陵侯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按原计划办。另外告诉冥杀,他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云雷退出房间,萧庭寒又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了书房。
翌日,水泠月起来后一直没看到萧庭寒,一时好奇。但想起昨日的种种,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扰得她烦躁,索性强迫自己别去想这些无用的。只是到了午膳时间了,萧庭寒竟然也没来用膳,当下更加好奇。
“刘管家,王爷怎么没来用膳?”
“回王妃的话,王爷一早就进宫了。”
进宫了?水泠月眼睛动了动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迎兮一脸贼笑,小声嘀咕着“公主,莫不是你想王爷了。”
“迎兮,皮子又痒了。”清冷的嗓音,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 。
迎兮掩嘴轻笑,“奴婢不敢。”
水泠月摇了摇头,这丫头……
用完了午膳,水泠月觉得待在房里太闷,她没想到萧庭寒竟连她隐藏那么深的身份都可以查到,她倒不是担心他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只是事情总有万一......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找萧庭寒好好聊一聊。
门外突然有轻叩声。
水泠月未做思虑,“进来。”
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主子,你的信。”
她拆开看了看,澄净的眸光闪了闪,“看来,萧庭寒有的忙了。”
“协助礼部操办婚礼好像是太子的主意。”丫鬟压低了声音。
“哦。”这倒是水泠月所没想到的,“他俩一向交好,太子这一出倒是不知何意?对了,南境那边怎么样了?”
“南境暴乱已经被压下来了,韩振近日正在暗中调动各处兵力,恐怕不日就会有动作。另外北汉皇帝下旨让西陵侯进京参加司徒捷的婚礼,但他却在途中被人劫走了。”
“可查到什么人劫走了他?”
“是……寒亲王爷。”
丫鬟说完,空气里静了一瞬,水泠月微蹙着眉黛,不得其解,“萧庭寒?他为什么要阻止西陵侯进京?”
皇帝借司徒捷婚礼让司徒昊进京,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他与韩振暗通一气,另生异心,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好监视起来。另一方面若他真有异心,正好可以借此次婚礼彻底铲除了他。一举两得的事,对萧庭寒并没有任何的不利,他为什么要派人阻止呢?
水泠月百思不得其解,“你先下去吧,另外让人继续盯着韩振那边。”韩振若真起兵造反,南朝不免会受到牵连。
“是!”
那丫鬟话音刚落,迎兮忽然一脸惊讶地冲了进来,“公主,奇观,奇观啊。”
水泠月看她那像吃了诈弹的表情,顿时哭笑不得,“迎兮,说过多少回了,在王府不要整天一惊一炸的......”
“不是,是王爷......王爷他从皇宫回来后竟跑到咱们院子里练剑......”
练剑?大晌午的练什么剑?莫不是又吃错药了。水泠月眸光微转,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哼笑道,“哦……对了迎兮,你不是一直挺崇拜他的吗?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崇拜的这位传奇王爷,打起架来是什么风采?”
迎兮听她那一声哦,眼皮一跳,又看她略带算计的眸光,顿时觉得不妙。
出了房门没几步,远远地就听见一阵破空的剑声。水泠月顿了脚步,带有审视的目光看过去。梨花树下,一抹玄色身影确实是在练剑,他的身形如风如云,似真似幻。忽而腾空,忽而落下,真气流转激荡,卷起千堆花瓣,漫天雪白中,那个人影如置梦境,如星辰般璀璨。
水泠月砸了咋舌,心里微微不平。不过,萧庭寒确实很厉害,真不愧是无玄那老头看上的继承人。想当年,她水泠月痴迷武道,跪在灵阁山下整整三天也没能打动那个铁石心肠的死老头。出山后,轻轻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一个女孩子家,杀戮还是不要太重为好。”就把她给打发了,若不是后来遇上了水星瑶……恐怕自己早已被这乱世淘汰了。
水泠月至今还在纳闷,那死老头凭什么说她杀戮太重,她年纪轻轻,一没权势,二没道行的,凭什么不让她习武。要说是因为她的身份……可那早就是过去时了,她水泠月才没那种称霸天下的野心……
真是奇怪的老头,与他那深不可测的徒弟一般无二。
萧庭寒眼见三步外的人影,眸光微闪,繁复而又凌厉的剑势一气呵成,剑归入鞘,只余些许洁白的梨花瓣飘飘洒洒。
接过身后丫鬟递来的帕子随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眸光不解地看向远处的人,“王妃怎么有兴趣来看本王练剑?”
水泠月走过去,迎着满天飘飘洒洒的梨花,微抬眼睑,迎上那双暗沉深邃的眼眸,缓缓扯出一抹淡笑,“想看王爷练剑的人,可不只我一个。”
然而还不待萧庭寒再次开口,刚才入鞘的剑又回到了他手里,“不如王爷今日就赏个脸和臣妾切磋一下,好圆了我未能成为灵阁关门弟子的遗憾。”
话落,也不待他反应,水泠月已抽出腰间软剑,脚下生风,迎面执剑而来。
情况转变太快,紧随而来的迎兮不由傻了眼,这......,“云雷,怎么回事啊?”
云雷也纳闷,没功夫听她唠叨,“你看着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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