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长生见那杖神妙万端,讪讪道:“它既然认你作主人,我也没脸再要了。”说毕站在洞口沉思起来。尤婉见状,笑道:“何大哥,你只要不出这个洞,这怪物是拿你没办法的,束手无策啊!”话音刚落,却见唐子叶与闵思治提了山鸡、野兔,还有许多干柴,从后花园走了进来。李春风低声说道:“哎呀,不好!”
果然,石长生如鬼魅一般飘到唐子叶与闵思治身边,两手各拿住他们的“大椎穴”,将二人提到了洞口。石长生道:“臭小子,你要不要出来,你若不出来,我当场便捏死这两人。”唐子叶与闵思治的修为与石长生相比所去甚远,此时被拿住,动弹不得。他二人最怕的就是这个石头怪,吓得浑身发抖。
何凌云知道石长生若突施杀手,自己便难以施救,当即道:“石师父,在下出来了,天龙剑法我便完完整整告诉你吧!”他怕石长生突然发难,是以先拿天龙剑法稳住他。
石长生并不答话,身形一晃,人竟到了洞内,一眨眼,只见三女便从洞内次第飞出来,跌在唐子叶身边。何凌云见三女跌在地上后,无法动弹,知道被石长生施了点穴手法,心中愈加担忧起来。石长生笑道:“好小子,记得那次在南山脚下的情景吗?那时我就传了你剑法,谁料吕岩那厮作了手脚,我偷了假的剑谱,他后来竟将真的剑法传授于你了。”何凌云讪讪笑道:“石师父,你修为惊人,就算不用天龙剑法,照样渡劫飞仙。”
石长生摇摇头,道:“你知道什么!这渡劫对他人而言,是好事,于我却可能是鬼门关,那凤嫦曦或许就趁我渡劫时,将我诛杀。你甭废话了,再把剑法演练一遍,让我瞧瞧。”何凌云皱了皱眉头,道:“石师父,这五人在地上,使我的脚步无法正常施展,而且我每见到他们,内心波动甚大,也未能专心舞剑,你还是将他们放到边上吧。”石长生笑道:“你就怕我杀他们吧!其实,他们此时离我便是百丈之遥,也跟在我身边无异。”说毕,便将闵思治等人提到背阳的西面山坡下。
待石长生搬动李春风时,恰好李春风的右袖被扯断,石长生想扶着她,不料手才触到她的臂膀,“嗤”一声,石长生的手犹如触碰到一块烧红的铁块,冒出一阵青烟。石长生怪叫一声,抛下李春风,问何凌云:“好小子,你将符给了她么?”何凌云摇了摇头,道:“她身上是另一半九天玄女万应符。”石长生指着李春风道:“你将她抱去西边的山坡下。”何凌云生怕拉痛了她,便将李春风抱了起来,犹如“公主抱”一般。李春风第一次与何凌云相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气息,右臂又在何凌云怀里摩挲,不禁心中大羞,脸如红霞。
何凌云见李春风美得不可方物,忙收敛心神,小声道:“一会我缠住石长生,你们便自己逃命去吧。”李春风原本想说出“生死与共”此类的话来,见何凌云神色凛然,只得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们穴道解了,便立即远离这石妖。”
何凌云放下下李春风,转身对石长生道:“石师父,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石长生脸色森然,哼了一声。何凌云又道:“恳请师父上山之时,不要伤害任何人,也不要杀了凤嫦曦和我妹妹,行么?”石长生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你休提此事,老夫定诛凤嫦曦。”何凌云心道:“若是这样,定不能将真剑谱再演练于他了。”当下持了伏龙香杖,道:“石师父,你看好了!”从起手式“天道酬勤”开始,一路演练下来。
何凌云也不管是真正的剑法,还是假的剑法,只要兴致所在,便无论真假皆融合于一起,随后拈来,看起来倒也行云流水,胡绥绥见他胡练一气,心头暗笑,道:“何大哥头脑真是灵光,却乱教一气,这样也许能骗过他。”想到此处,不禁脸带微笑起来。李春风见胡绥绥脸露微笑,心知有异,却小声说道:“那石长生不是易与之人,哪能这么容易让他中计?”
石长生见何凌云演练了一遍,点点头,思索良久,对何凌云道:“小子,这当中还有几招,我记不太清楚了,你能否再演练一遍?”何凌云哪敢拒绝,当下又从“天道酬勤”开始,一招一招演练下来。他依旧不分真假剑法,胡练一气,末了,收功道:“石师父,我演练完了。”石长生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喝道:“你胡弄谁呢?先不说你两次演练的招法是否相同,方才第一次你演练了一百二十三招,此次却是一百一十五招,哪有相差如此之多的?”
何凌云心头暗道不妙,方才只注意了招数,却忘记计算多少招了,当下冷笑一下,道:“这天龙剑法本身就无定招、无定式、无定数,你若理解不了,还妄谈什么学剑!”石长生闻言,竟有些痴了,喃喃重复“无定招、无定式、无定数”三句,陷入了沉迷之中。胡绥绥见石长生陷入迷惑状态,内心大乐,补充道:“你这个老怪物,天龙剑法乃无上剑法,变化多端,又岂是你能参悟得透的?”
石长生闻言,突然抬头道:“不错,这天龙剑法乃无上剑法,又岂是说变就变的!一定是你搞的鬼,想糊弄老夫!”胡绥绥见帮忙不成,反而提醒了对方,心中大喊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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