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若你知道吗?他的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滴血,看着你流泪,看着你对自己失望的眼神,看着你离开,多想把你按进怀里,给你一个温暖的胸膛,可是他不能。
其实顾南风回头看过奚若,那时的眼睫毛都还是湿的,他看见撕碎的请帖像花瓣一般飘洒在空中,最后都纷纷落在奚若的身后,再眨眼,那人已消失不见。
曾经说过要为她披上头纱,刚开始就已经食了言。
歆儿一向大大咧咧,泪点却是极低,看着眼泪的雾气朦胧了整个走廊,眼里也开始出现亮光,靠着顾南轩的肩膀轻轻抽泣。
三个小时零五分钟,对守在门口的人来说,无一不是煎熬,印着手术中字样的灯灭掉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眼巴巴的望着里面走出来的医生,一群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口中。
大家都走近了两步,唯独潇慕冉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透过缝隙看到医生的脸,白夜棣的父亲扶着夫人的手,很镇定的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潇慕冉很害怕他会叹息,因为叹息往往代表着不好的事情,可没有如大家所愿,揣着口袋的医生还是重重叹了口气,说,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谁都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白夜棣极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或许几年,或许一辈子。
大家都还迷失在那些话里,连谢谢都还没来得及跟医生说,他的背影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就像带着权威,带着宣判,让人无力反抗。
潇慕冉抓起自己的包,就架着高跟鞋不顾身后的叫喊离开而去,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十分尖锐,就像是宣告众人的愤怒,不要接近我,我很危险。
“南轩,快跟上去,这里我看着。”
“好,哥你小心点。”
白夜棣推出来的时候,整个头都包着白纱布,脸上毫无血色,就跟纱布一样苍白,源源不断输送的液体让他整个人都非常冰凉。
潇慕冉启动车子,毫无预兆的用力踩下油门,顾南轩看着车子在自己眼前长扬而去,也着急的打开车门追上去。一路都在狂奔着,就像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她的泪一流再流,沾满眼泪的手背在方向盘上转动,心真的很痛。
白夜棣狱中被打昏迷,送来的时候,潇慕冉拽着狱警的衣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吗?打成了这样才发现,你给我个解释。”
对面那狱警只是低着头,没有反抗,“对不起,这种突发情况我们也防不胜防。”
潇慕冉情绪崩溃,“呵,突发情况,无能。”那一句无能喊的撕心裂肺。
最后还是被顾南风扯开,向狱警表示了歉意,了解事情的详情。
白夜棣在酒吧门口失手打死的那个人,是狱中小头头的亲弟弟,兄弟两个整天无所事事,病重的母亲前几年被兄弟两个活活气死,后来哥哥因为强奸杀人罪被抓,弟弟依旧无心悔改。
不巧的是,白夜棣刚好跟他住在同一间屋里,白夜棣进去一直沉默寡言,除了他们问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他说了两个字,杀人,其余跟他们一直毫无交流,除了白天日常的劳务,他就坐在角落里发呆。那间牢犯的表现一直都很好,遵规遵矩的,有两个已经减了刑,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兄长,明年三月就可以出去了。
前两天有人来探监,或许就是那个人给他带去了消息,说他弟弟已经死了,兄弟也没钱,买不上一个好的墓,就在家附近找了个地方给葬了。
哥哥心心念念盼着明年就能出去与兄弟重聚,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个消息,还听闻杀害他弟弟的那个人已经投案自首,是一个富家公子,为了救女人失手杀人,就在这个监狱里,刚进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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